“大爺，你真的還在供銷社嗎？”
“是啊。”王軍濤笑眯眯的。
“供銷社不是都撤了嗎？”
“國家投入那麼多時間精力建設的遍佈全國範圍的供銷體系怎麼會真的裁撤呢，當然還在了，只是表面上看不到了而已。”
“那大爺你現在呢？”
“京城供銷總社啊。”
“權利很大？”
“看怎麼說嘍，你這孩子。”王軍濤再次揉了揉王瀟的頭，“反正只要你不主動惹事，咱們佔着理，輕易不能讓人欺負嘍。”
“別等以後啊，大爺，是時候出手了！”王瀟一把抓住王軍濤的手，“我手裡現在有兩個公司，一個公司是做藝人經紀的，就是演員，歌手，從他們的酬勞裡分錢，一個是做影視劇拍攝發行等等的，嗯，主要是讓羅青峰幫我管理，你認識的，原來後面街老羅家的。”
說罷，王瀟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軍濤。
“你倒是不客氣。”王軍濤笑了笑，“行了，給伱個電話，你讓小羅聯繫他們。”
“京城世新控股有限公司，幹什麼的？”
“組織文化藝術交流活動，座談會，培訓班，企業公司開業典禮，公司節假日活動等等，需要一些表演主持人什麼的。”
王瀟砸吧砸吧嘴，怎麼感覺大爺深藏不露，供銷社是隱藏在水面下的龐然巨物，王軍濤纔是王家真正的大腿呢？
“行，有大爺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王瀟哈哈笑了起來，“我去找大姐說說，你這一提醒，我還真有了個新想法。”
“去吧。”看着王瀟推門進去，王軍濤拿起茶壺再次滋溜一口，美滋滋。
“姐，之前你說大部分的衛視經營困難，沒錯吧？”王瀟拉着王曼麗問道。
“沒錯。”
“你那裡有各種數據統計嗎？關於各衛視的虧損比例，數據。”
“有。”
“關於電視劇相關，比如年播放多少部，多少集，創造多少盈利，其中頭部劇集佔比例多少，多少劇集是賠錢的等等數據有嗎？”
王曼麗想了想說道：“能整理。”
“齊了。”王瀟一拍手，“我之前說的，幾家電視臺一起購片，本質上是個好辦法對嗎？”
“對。”王曼麗點了點頭，忽的擡手讓王瀟閉嘴，自己皺眉思考了好一會兒，“你不會是想讓我提出這個概念吧？”
“指導意見？”
“嘶……”王曼麗倒抽一口涼氣，臉上表情亂飛，“爸，爸，來，你來。”
遇事不決，可問老爹，老爹不語，即隨本心！
聽了女兒的話，王軍濤笑着說道：“辦法很多時候都是相通的，領導，什麼叫領導，搞清楚事情的本質，不難。”
“雲山霧繞的，討厭。”大閨女吐槽一句又嘿嘿笑道：“終於輪到老孃出風頭了，哇哈哈哈哈！”
王軍濤表情一僵，這閨女，像誰？
搞不好要砸手裡啊……
……
國內辦事自有一套方法邏輯。
發現問題，提交報告，提交解決問題的可行性方案給領導，領導過目後並不會直接審批，開可行性報告會，由提出者闡明優缺點，會議批准試點方案，根據會議內容進行第一次小範圍試點，小範圍試點後是大範圍試點，然後是暫行方案，最後纔是指導意見。
若是換一個人給領導交報告，大概率是被打來回修改，如果是個通透的，就會增加幾個署名，然後報告被領導留下，若是個不通透的，可能憋好一陣子，最後被人提醒……
但王曼麗是個年輕的科長，局裡重點培養對象。
好吧，有個在總局上級部門工作的叔叔……
所以，領導看了報告之後當場給予誇獎。
後面就是走流程了，這一步你就是再怎麼有關係也沒用！
剩下就是提交各種報告，小範圍內開會，只是這些報告的署名上就不能只有王曼麗了，後面還是要加一些人進來。
畢竟，這麼大一筆功勞，王曼麗一口吃不完，肯定要有關係上來分一杯羹。
當然，王曼麗也是有後臺的，不會吃虧，後面這些人也會讓一些資源出來王曼麗進行補償。
內部分好了豬肉，然後就是上會了，一般到了會上的時候都已經是有了決定了。
（這些東西老頭子就不寫了，祝我平安……）
……
“臥槽，終於是上會了，太磨嘰了。”收到消息，王瀟重重吐了口氣。
“去。”王曼麗敲了王瀟一下，“說什麼呢，組織程序必須要走，這已經是快的了，特事特辦了。”
“就這還是快的？”王瀟一臉無語，他兜現在真的比臉乾淨，助理都派出去跑龍套了，養不起了。
這會兒已經是四月中旬了，拖拖拉拉了一個月，《金粉》都要拍殺青大戲了，就是金燕西和冷清秋的婚禮。
倒不是說這是最後一幕，是這一幕太費錢，所以最後拍，王瀟還要去補幾個鏡頭呢。
“很快了，正常來說，三五個月是要的，調查報告的數據要進行審覈，這麼大的事，數據支持是必要的，而且不能錯，其他關係協調也要時間，名字又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填，項目也要找啊。”王曼麗笑着說道：“小範圍試點，肯定不能就一個項目，獨木不成林，哪裡能作爲代表。”
“就是說，別人也能拿着劇集去找幾個電視臺聯合購買？”王瀟眉頭緊皺，理論上他理解，但特麼老子開闢的新路啊，憑什麼讓那些不相干的人啃上一口大的！
心裡真不爽啊！
“看你那樣，就你一部劇的話那不成了以權謀私嗎。”王曼麗沒好氣地說道。
“行吧。”王瀟嘆了口氣，媽的，乾點事業真難啊！
遊建明：？？？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其實也沒錯啊，那些搭車的纔是真的簡單。
這次試點，有火劇的案例，就要有撲街劇的案例，這才能多方面考察，沒有隻看一個方面的。
撲街指標都有了，那些人還不……
多想無益，王瀟現在心是放在肚子裡了，有了總局的尚方寶劍，他後面就是選擇合適的衛視進行合作了。
雖然不是發的文件，但這種試點也是要跟下面通氣的，等於是提前開了綠燈，能拿到多少利益就看王瀟自己了。
“行，謝了姐，等你什麼時候結婚，我送一套房子，到時候讓男人來這邊住，讓婆家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王瀟哈哈笑道。
“你說的啊，我可記住了！”王曼麗毫不客氣。
“小意思！”王瀟甩甩手，“我走了，還得去津門拍最後幾個鏡頭，勞碌命啊！”
去津門之前，王瀟去找了下羅青峰，他找到《盲井》劇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