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相府風波
重新審視眼前的男人,與他偉岸身軀不同,倒是個心思細膩的。
我點頭應允,自然不會傻到自己跑到大夫人面前去觸黴頭。
我的房間安排在蘭姨的院落中,正統女兒家的閨房,看的出是經過悉心佈置的。時間還早,我便獨自一人去了花園。本宮主對於蘭姨的熱情一向敬謝不敏,有時候躲未必不是一種好辦法。
被堵在小路上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人,省的讓人家說我欺負人。
“那個,你這樣擠它們不難受嗎?”
看着擋在身前的趙姨娘,再看看她的一對波濤“胸”涌終於將憋在心中一上午問題問出了口。
“其實要我說,大不大沒什麼要緊,重要的是有兩個。”
我看到她身邊丫鬟嘴角抽搐着憋笑,趙姨娘也注意到了,一巴掌扇了過去。
“如此粗俗不堪的話也說的出口,果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
任誰被這樣辱罵心情都不會好,我的臉霎時冷了下來,二話不說直接卸了她一隻胳膊。
“你好像忘了我並不是若不經風的小丫頭,你們彈琴賞花的時候說不定我正在山中獵虎。信不信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求死不能。”
手腕一轉又卸了她另一隻肩胛骨,像丟垃圾一般將她扔到地上。
趙姨娘臉色煞白冷汗涔涔,疼得倒在地上打滾求饒,我在一旁冷眼瞧着心氣兒總算順了點兒。
臨近傍晚代世明纔回到府中,時隔多年的父女相見,既沒有話本里所描寫的無語凝咽也沒有現實中的溫情徐徐。
也對,已經有了一個做太子妃的女兒,代婉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出不受重視也是正常的。
同理,我對眼前這個中老年的興趣還不如趙姨娘,說起趙姨娘,她竟然沒有出來告狀,連晚上的“團圓”飯也抱病缺席,這更加助長了本宮主以暴制暴的信念。視線不由得轉向坐在代世明身邊的未來太子妃,下午若不是她出現,趙姨娘恐怕不會如此聽話,她竟然會站在我這邊,着實令本宮主匪夷所思。
入睡前蘭姨端着幾碟小點心來到我的房間,說是見我晚飯吃的不多,特意下廚做了幾樣我小時候愛吃的零食,關切的問我是不是不適應,我乖巧的搖搖頭,阿逸曾說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會委屈自己的人,沒心沒肺的程度連有時連他都會羨慕。
將蘭姨哄走,我反身熄了燈,端着兩盤可口的小點心盤腿坐在牀上,摸着黑悠悠的吃起來。
當那道月白色的修長身影佇立窗前的時候,我正巧將最後一口嚥下肚,順帶着打了個飽嗝。即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眉心的皺褶依舊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本宮主還沒嫌他高調風騷,他倒先嫌棄起本宮主來了。
腦中突然靈光一現,狡黠的勾了勾嘴角。
驚呼聲還未出口便被一隻微涼的大手堵在嗓子裡,簡短的嗚咽溢出脣邊,很快消散在夜色中了無痕跡。
在我的怒目而視下蘇逸收回手,臉色微慍:“你想做什麼?”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頓時愁眉苦臉:“你究竟碰了什麼,怎麼這麼苦?”
他揹着手站在原地,就那麼不冷不熱的看着我,默不作聲。
小心眼兒。
人家不過想試試,若是剛剛那個時刻我扯着嗓子大喊一聲“有采花賊”,他會作何反應,如此有趣的情景竟沒有機會發生,實屬一大憾事。
撐着身子半臥在牀上,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擺弄着衣服上的穗子,慵懶又幽怨的看他一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深更半夜的你不軟香在懷,做何學這些登徒浪子的行徑?”
我聽到他嘆氣的聲音,又是那種無奈中帶着縱容的神情:
“你何時能做出令我安心的事?”
我眨眨眼睛,真心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我又怎麼了?”
“資料裡應該有寫,代婉她身有舊疾。”
“所以?”
“不宜動武。”
我低頭不語,今天下午的事兒是做得莽撞了點兒,其實這事兒吧,本宮主也挺委屈的。素日裡無拘無束慣了,突然搖身一變成爲官宦人家的小姐,散養一下子變成圈養,總會有個適應期。
耷拉着肩膀,聲音有氣無力:“我還要在這個破地方待多久?”
“快了,等到太子大婚之後,我會派人以你師傅的名義接你出去,所以接下來的幾日,安生一些。”
“姑且信你。”
睡意襲來,我打了個呵欠倒在牀上,一隻手拍拍身邊的位置。令人安心的味道襲來,我滾進他懷裡,囈語喃喃:
“都是你慣的,我好像越來越需要一個懷抱。如果有一天我嫁人了,一定是因爲你不肯陪我了。”
蘇逸看着懷裡睡得迷迷糊糊的人,默默注視良久。
自這天以後,代價大小姐便徹底低調起來,以舊疾復發爲名整日待在房裡不出門,便偶爾出去曬曬太陽行動範圍也僅限於小院之內。如此一來,原本就不受關注的代家大小姐這次便徹底被遺忘在角落,在此期間除了蘭姨就只有代言昭有空時會過來看看。
其實本宮主的日子過得一點兒也不單調,閉門養病的時間裡將上京好玩兒的地方故地重遊了一番,蔻粉那裡也沒少溜達,所謂溫故而知新,倒還真讓我找出不少新樂子來。
剛換回衣服外面就有人敲門,是前院派來的,說是有客來訪讓大小姐出去見見。這倒是件稀奇事,來的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令他們想起代婉來。
好在蘭姨之前已經備了幾條面紗,否則面對那條未出閣女子不可現於人前的陋俗,本宮主一下子還真不知該怎麼辦好?
一襲淺色輕紗罩面,眼尾下方的桃花印記若隱若現平添了些許韻味。
跟在丫鬟身後來到大廳,這是我第二次進到這裡,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放眼望去面生的竟只有與代世明平坐上位的中年男子,不過猜出他的身份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婉兒,快來見過寧侯與二位公子。”
直生活在鄉野但也知道何爲尊卑。就算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出言訓誡的也該是大夫人或是對代婉有養育之恩的蘭姨,而不是你一個不知道排第幾位的妾室。”
本宮主這次下山走的是文藝路線,不宜泰國咄咄逼人,忍辱負重做這麼大犧牲了還有人不配合,要是再不說些什麼豈不被人當成軟柿子,想捏就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