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浩苦笑一聲,從牀上爬下來,穿好了衣裳,正在琢磨着要不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自己一走了之。但說實在話他也捨不得,看着牀單上那一抹落紅,他決定對這個女人負責到底。風流債,掐指一算,他已經欠下不少了。
閒着無聊,他掀翻了周思彭的衣褲袋,偷了幾十元日幣,又很識趣地補一張百元人民幣回去,由於從銀行裡換來的日幣都是一萬元面值的,買小東西怕人找不開,他只能出此下策。想起昨天下午去銀行換錢的時候,也夠彆扭的,大家語言不通,比劃了老半天都弄明白什麼事。看來,有必要叫周思彭那妮子傳授點經驗,學幾句日常用語總是用得着的。
說到佔女人的便宜他只限於和精神上,在物資方面,一向喜歡做虧本生意。
拿了錢就出去買菸,最近我行我素慣了,無聊時抽根菸還可以解解悶。小賣部的夥計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一見來了帥哥就熱情招呼,鞠了個九十度的大躬,甜蜜笑道:“伊拉下伊馬賽!”
“一拉下一馬塞?什麼狗屁不通。”關浩咕咕嘀嘀罵一句,就算聽不懂他也能猜到大概就是歡迎光臨的意思,但語言不通,他又不懂打手語,只好朝着那個煙櫃子打量幾眼,好在上面有寫阿拉伯數字,便挑了一包30日元的黃色包裝盒煙,把錢遞了上去。
那小姑娘聽他剛纔一句咕嘀酷似華夏語言,也不再跟他說廢話,找回二十塊錢又鞠了個躬,始終保持微笑道:“阿里噶朵狗雜以馬斯!”
“哎你敢剁狗雜給馬吃?好說,爺不但敢,還是吃日本狗肉長大的,管宰不管埋。”關浩自言自語地笑道,阿Q精神溢於言表。
要不是看對方是個女流之輩,估計他又要打人了,管你原意是啥意思,反正老子翻譯過來聽着就是不大舒服。
他一轉身,當頭撞上一個日本妹,不由眼前一亮。這日本妹長得還挺標緻,十六七歲上下,兩條長長的牛角辮,一身校服打扮,裙子短到發燒,那腿還蠻長,雪白嫩嫩的,特別是三圍堪稱同輩中的佼佼者,前凸後翹,有一米六的樣子,一眼看去就是個拍AV的人才。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妮子一臉忿忿不平之色瞪着他,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去你媽的,老子得罪你了?再瞪瞪老子一棒子就奸了你。”對於扎着牛角辮的女人,關浩素來反感,簡直幼稚的一逼,還以爲你是賣火柴的小女孩不成?他白了對方一眼,轉身就走。
“站着!”牛角辮突然喝道,竟然說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
關浩格外震驚,轉回頭愣愣看着她,說道:“嘿,你他孃的還會說中國話啊?”
“八嘎!”牛角辮怒喝,上前三步指着他鼻子道:“你,剛纔,說什麼?”
“說說,說你妹呀說,嘴巴要是不利索你就說家鄉話,別侮辱了我家的語言。”關浩沒好氣道,反正現在還沒有亮明自己的醫生身份,何不教訓一下這個日本妞,讓這些狗孃養的知道知道什麼是純爺們。
“閉,嘴,我再問你一句,你剛纔,到底說了什麼?”牛角辮氣壞了,怒火更盛。
關浩卻是聽樂了,這日本妞有點意思,而且她好像不長舌頭,說到“說”字時圓嘴音是有了,卻不翹舌,聽起來比GD省電白縣的詐騙犯還要難受。
“你爺爺剛纔說了,你他孃的還會說中國話啊?”關浩害怕自己的普通話過於標準導致對方聽不懂,一字字道。
牛角辮搖頭,喝道:“不是這句,前面那句。”
“前面那句?”關浩撕了包裝,取出一根菸叼在嘴上,思索一會,愣道:“難道是……我敢剁狗雜給馬吃?叔叔還可以告訴你,剁起來保證不手軟。”
“你敢侮辱日本人?”牛角辮果然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卻有點吃力不討好,白受氣一頓,跺腳罵道。
“操你妹,日本人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想****都可以。多少錢?你開個價。”關浩作勢要掏錢包,那些萬元大鈔他可是預備着的。
牛我辮略加遲疑,好像也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氣得面紅耳赤,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幾句讓人聽不懂的日語,然手又指着關浩的鼻子罵道:“支那人,你要是有膽量,就別跑,我保證……保證你要……爬回去。”
支那人?關浩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體內熱血沸騰,臉色突然一變,目露殺機道:“你敢不敢再說一次?”
牛角辮長得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個嬌生慣養之徒,氣焰好不囂張,道:“你要是有膽量……”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關浩冷冷道。
那妮子似乎也知道在華夏國人面前說這三個字是種禁忌,卻偏不怕死,爲了證明自己牛逼,還把兩個手掌搭個帳篷在嘴上,一字字吼道:“支——那——人——”
“啪!”一聲脆響毫無徵兆地響起,驚天地泣鬼神,好在這條街沒多少人,平時又是學生較多,偶爾有男女吵嘴打個架,學生鬥個毆是常有的事情,也沒多少人太當一回事。
牛角辮傻眼了,臉皮炙熱難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本來看她也算個千里挑一的小美女,關浩不想動粗,怎奈她自己找死,老虎要是再不發威,你不當老子是病貓了?
一巴掌得手,關浩這才得冷傲地掏出打火機,點燃了菸屁股,悠哉地吸進一口,吞雲吐霧,冷冷道:“怎麼樣?疼嗎?”
打了人還顯出一派伸士風度,他也算個狠角色。
那牛角辮美女,猛地一回神,卻也不張揚不宣鬧,眼神忿恨地瞪着他的臉,因爲她發現自己的援兵到了。
三個花花綠綠的男生圍過來,對牛角辮尋問幾句,發現她臉上那一座泛紅的五指山時,臉色刷一聲就變紫了,又打量關浩一眼,纔對牛角辮說道:“doukotonano?”
牛角辮瞪着關浩一番比劃,三個護花使者立刻明白了事情大概,愛國精神油然而生,一個個像豺狼虎豹把那“入侵份子”圍了起來。
“哈,就來三個傢伙?拜託,沒有百來兄弟你好意思出來混啊?”關浩咬着菸蒂,淡淡掃描一眼三個男生,長得是凶神惡煞,牛鬼蛇神。其中一人長得白白淨淨,一派小白臉風格,解下胸前的領結,嚷嚷一聲,像是動手揍人的招呼。
另外兩人也不拖沓,直接上去把他兩個肩按住。
關浩豈能被他們得逞,眨眼間,拳頭已出擊。
那兩個自告奮勇的傢伙還沒看清楚怎麼一回事,只覺眼前一花,鼻子就有一股麻辣辣的劇痛感。這鼻子中拳跟其他部位可不一樣,雖然對方手下留情沒把他們鼻樑骨打碎,可眼淚控制不住地嘩嘩直流,頓時慘叫倒地,滿腦子都是星星。
牛角辮和那解下領結的帶頭小白臉傻了眼,看着兩個弟兄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下,還以爲他們在裝死。
細心一觀察,不難發現那個小白臉應該是和牛角辮有一腿,見自己的小弟還沒開打就先倒下了,形象大損,不禁惱羞成怒,用日語喝道:“搞什麼飛機?揍他呀。”
他話音未落,關浩又跳起一腳,閃電般大大咧咧踹在他胸口上。
小白臉又是眼前一花,尚未反應過來就被人踹飛三四米之遙跌在地上,胸口堵着一口悶氣,好費勁才吐了出來,幸好沒有吐血,可撥開衣領一看,胸口處一個淡工的皮鞋印格外醒目,只覺得自己見鬼了。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兩個兄弟爲什麼突然倒在地上,那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人,出手快得看不見,練的到底是什麼功夫?
他驚慌失措地爬起來,手腳有點哆嗦,再也不敢吱聲,兩個腫了鼻子的人物也站起身跑過來,那神態如出一轍,看來是遇到高人了。
牛角辮之前又莫名其妙地看一眼飛摔出去的小白臉,滿頭霧水,似曾看見一條影子竄這,一眨眼皮之後,便發生了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難道今天真的見了鬼?
她回過頭又愣愣看着關浩,有點手足無措了,本來她這夥人都是本地空手道俱樂部的會員,自以爲學了點皮毛功夫,放眼天下就無敵了,誰知一上戰場就全部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淨他媽扯蛋嘛。
至於小白臉等人本想落荒而逃,可看了一眼正在發愣的小公主又猶豫了,今天本來是打算英雄救美的,反而被打得跟狗熊一樣,要是再逃跑的話,豈不是在美女面前丟盡了顏面?於是又猶豫着,眼睛警惕地瞪着關浩這個魔鬼。
關浩先後出了兩拳一腿,嘴上的香菸連菸灰都沒掉,此時才得意洋洋地夾在手裡輕輕一彈,幾片菸灰飄然而落,氣焰囂張地走到那牛角辮面前,看着那三人輕蔑地笑道:“就這麼點三腳貓功夫,居然在龍的傳人面前丟人現眼,如果我是你們,早不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牛角辮一聽,也不大害怕,而是猛地一扭脖子,狠狠瞪着那三個平時吹牛吹得響噹噹的大男生,怒火中燒。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你們個大男人,對方一個人,被人三兩下就解決了,簡直就是丟大日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