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彭把下巴撐在膝蓋上,若有所思道:“既然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是啊,爲什麼相愛的人,總是不能在一起呢?”關浩擡頭看着天花板,眼神黯淡,正宗的頹廢流。他胃裡的鹽酸頓時沸騰,愣是憋着,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去個廁所,你先躺着。”
走進廁所一關門,他“哇”一聲直接在洗臉盆上吐了個稀巴爛,喃喃自語地自嘲着:“要命啊,想當年哥一向是這麼泡妞的,怎麼現在說起來就這麼噁心呢?見鬼了。”
費了好大勁把洗臉盆清洗乾淨,順便洗了一把臉,走出來發現周思彭那妮子還坐在牀上愣愣失神,心裡不禁大喜:果然有效果,雖然噁心了一點,但對女人來說到底還是最出色的催情-藥啊。
關浩也不打擾她,輕手輕腳地移開牀上的筆記本電腦,打算上牀睡覺,進行下一步計劃。
此時周思彭緩緩擡起頭來,淡淡地看他一眼,僅這一眼,她的目光變成了凝視,一臉吃驚之狀。
看着她這個反應,關浩感覺有點稀奇,忖道,難道我洗了個臉,又變得更帥了?
然而周思彭卻問了一個讓他崩潰的問題,非常崩潰。
只見她秋水眸子圓睜,訝異道:“你哭了?”
哭……哭了?誰哭了?關浩徹底愣住,一頭栽進了雲裡霧裡,跟她對視良久,這才恍然大悟,心道,我靠,妙,絕妙啊!剛纔他去吐了一會,導致眼球有點紅絲,當一個人毆吐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流眼淚,這就巧妙地增加了他演戲的渲染效果。
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他保持鎮定,揉一揉眼睛,說道:“沒有呀,可能我有點困。”
沒有?周思彭自然不信,心想他不承認也正常,一個大男人流血不流淚,要是敢承認也用不着去廁所裡躲着了。
心亂如麻,她悄悄說道:“你真喜歡我嗎?”
千萬要Hold住,可別露出馬腳了。關浩咽一口唾液,含情脈脈看着她,道:“你知道這世界上爲什麼會有海洋嗎?”
這是個比較高深莫測的地理知識,地球上本來就有海,N億年前的事情誰又去管它是爲什麼呢,可這傢伙有此一問,莫非他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周思彭好奇道:“爲什麼?”
關浩脫掉鞋子坐到牀上去,跟她面對面,語氣唏噓地說道:“因爲我每想你一次,就會流一滴眼淚,後來,地球上就出現了海洋,長江,黃河,還有……我心裡那一條小流,晝夜不息地流淌着……”
周思彭心頭一熱,腦袋一片空白,一顆芳心急速下墜,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導致胸膛高高聳起,緊接着鼻子又是一酸,悶頭撲過去,直接撞進關浩懷裡,緊緊相擁,內牛滿面。
要是平時,有個男人抄襲了網絡上已經被人說到臭的段子對她說出來,估計她會隨手抄起一根棍子當着砸破對方的腦殼,再拖一條狗來把腦漿添掉。但是關浩說出來效果卻大不相同,由於有了前面的情節做爲鋪墊,再加上他那高超的演技,而且剛纔吐那一地反眼弄紅了,這一切加到一塊,就是世界上最牛B超級必殺技,專門對付女人,百發百中。
“要不,我等你,你能答應我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她分手嗎?”周思彭喜極而泣,緊緊摟住他脖子道。
“好,我現在對着燈光發誓,時機一合適,我就立刻跟她分手,如違此誓,上天就懲罰我xing(第四聲)無能。”關浩信誓旦旦,說得還像真的一樣,同時心裡也補了一句:等時機合適那時候,老子都已經死了,那應該是三百年後的事情吧。
周思彭突然嘻嘻地笑起來,關浩那個誓言很合她心水,不像有些傻逼,什麼天打雷劈啦,粉身碎骨啦,以爲有多慘烈,其實,xing無能纔是人世間最惡毒的詛咒,比上刀山下油鍋要給力多了。
關浩喜出望外,時機果然到了,當下把她推倒,四片嘴脣咬到一塊,上演了一幕餓了千百年的激情,一發不可收拾。
美中不足的是,這妮子很沒意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沒接過吻,那動作笨拙得要命,好幾次把舌頭伸出去,愣是被她牙齒夾住,不敢動彈,稍有不慎就得劃出道血痕來。
沒轍,只好比牙齒硬了。周思彭有點兒古怪,關浩連舌功都還沒展示,只用一點口水就把她弄得透不過氣,興奮得渾身哆嗦。
可對於他來說,這種程度遠遠不能過癮,只能當一回軍師了,一邊貼着她的嘴脣一邊說道:“把嘴巴張開點。”
“嗯?”周思彭微微睜開眼睛,又閉上,不大開竅。
關浩無奈地脫離出來,好聲好氣道:“我說,你的嘴還能張大點不?”
周思彭羞澀地埋下臉,說道:“人家不會嘛……”
無語,叫我說你什麼好呢?關浩納悶起來,尋思一會,又道:“你吃過香蕉嗎?”
“吃過,怎樣?”周思彭愣道。
“你現在想象一下,有一條大大的香蕉伸進嘴裡了,把嘴巴張開。”關浩耐着性子,悉心指導。
周思彭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兩轉,乖乖地償試起來,把那小嘴張得老圓。
關浩見狀,急忙堵上,把舌頭穿過牙關滑了進去。
“噢——”突然間,他發出一聲慘叫,石破天驚,聞者膽寒。
周思彭被嚇壞了,急忙鬆開嘴巴,臉色蒼白道:“怎麼了?”
“嘎……嘎嘎……”關浩半張着嘴,喉嚨裡像卡了東西,一臉痛苦之色,像頭勞累過度的老牛。其實他是舌頭不敢動了,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休息了好一會,才口齒不清地說道:“你……你幹嘛咬我的舌頭……”
“那個……”周思彭反而覺得委屈,道:“不是你說像吃香蕉一樣嗎?你把香蕉伸進嘴裡,難道不咬一口?”
關浩幾乎要吐血,他狗日的,你還真有理了。
“我對你沒話好說,服氣,我是真的服了。”關浩從起來,那苦不堪言的表情絲毫沒有好轉,小心翼翼地舔着舌頭,好在沒被咬破,否則就死定了。
“哎呀,你這不是沒流血嗎?男人大方一點,別計較。”周思彭淘氣地笑道。
“我當然不計較……不行不行,你把老子害苦了,不懲罰一下是不行的。”關浩突然改口,惹得她心神一慌。
“切,你還真這麼小氣呀?”周思彭哼道。
“不是我小氣,你自己想想,我這舌頭是軟的,可不是硬的,要是每次都被你咬一口,我幾條舌頭夠斷?”關浩煞有介事道,表明了事情的嚴重性,那麼講條件的時候就有底氣了。
周思彭也不是那麼沒心肝的人,傷了他的舌頭,也痛了自己的心啊。她扁着嘴,可憐巴巴道:“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得把接吻這門學問學好一點,以後我也少吃點苦頭。”關浩道。
“那你繼續教我呀。”周思彭也頗有興趣,剛纔咬到他舌頭時,感覺軟綿綿,有些燙燙的還挺過癮。這想法她要是說出來,關浩就要去跳樓了。
“教嘛,當然是要教的,誰叫我是你御用男友呢……”關浩頓了一會,尋思道:“不過哥哥的舌頭經不起折騰,得換個方式才行。”
周思彭說道:“那你就別伸舌頭了,用嘴脣吻一下不也挺好的嗎?”
啥?接吻不用舌頭?瞎扯淡,哥練了好幾年的舌功豈不是該割掉了?關浩不悅道:“不,必須用舌頭,我得先把你這副牙訓得服服貼貼才行。”
周思彭又有些得瑟,抿嘴笑道:“那你只管放馬過來咯,我可不能保證一學就會。”
關浩略加思索,忽然有了主意,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道:“軟的不行,難道我就不能用硬的嗎?”
周思彭一愣道:“什麼硬的?”
“正正宗宗的香蕉,保證你償過就愛不釋口。”關浩站起來,解了褲子,掏出他素來引以爲傲的龐然大物。
周思彭的臉色變得蒼白,看傻了眼,一種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長夜綿綿,寂寞的漢子們紛紛打完飛機,熄了燈,祈禱晚上能做個春夢,而關浩這頭大灰狼,則是愈戰愈勇,一晚上沒停歇,主要還是周思彭那妮子太嫩,說準確點在牀上就跟死人差不多。勝在他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所謂沒有不好的學生,只有不入流的師傅,在他耐心的調教下,周思彭總算是摸着門道了,而且還是千里馬型的,越到後頭就越來勁。
天亮時,關浩迷迷糊糊醒過來,回憶昨夜的激情,最令他心情盪漾的還是教她怎麼吃香蕉的那一段,嘴巴夠緊,特別搞笑的是那妮子讓他搞得惱羞成怒,想一口咬斷命根子,結果很悲劇地失敗告終,讓他訓服得體體貼貼。
就拿他那句話說:軟的不行,哥來硬的,看你還敢囂張不。
“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周思彭口齒不清地吱唔一句,剛剛說完又睡着了,有點像夢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