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趙樂平王苞盡銳拒之,一戰而敗。犢遂東出潼關,進趣洛陽。趙主虎以李農爲大都督、行大將軍事,統衛軍將軍張賀度等步騎十萬討之,戰於新安,農等大敗;戰於洛陽,又敗,退壁成皋。犢遂東掠滎陽、陳留諸郡,虎大懼,以燕王斌爲大都督,督中外諸軍事,統冠軍大將軍姚弋仲、車騎將軍蒲洪等討之。大破之,斬犢首而還,討其餘黨,盡滅之。
--引言摘述
“良材,你把軍情給大家念一念,讓大家心裡有個底!”曾華首先說道。
這裡是梁州刺史府的軍機堂,周圍圍坐的都是趕來參加曾華大婚還沒有回到各自崗位的毛穆之、甘芮、張壽、車胤、柳畋、徐當、馮越、段煥、趙復和笮樸等人(張渠留鎮益州,樂常山、魏興國留鎮秦州兩郡,姜楠等人都來不及趕過來。),全部被曾華召集在一起,討論關中的局勢,以便作出合適的對策。
主管情署的田楓清清嗓子,拿着幾卷布絹開始講起來了。
話說去年,北趙石虎的太子石宣嫉恨自己老爹寵愛秦王石韜,派人暗殺了石韜,結果被石虎查了出來。於是石宣被虐刑最後活活燒死,東宮的官員幾乎被石虎殺乾淨,而以前東宮的力士萬餘人被髮配涼州(北趙自設的涼州,不是張家那個涼州)。在今年石虎僭即帝位時特意傳令不在特赦之列。
這夥一肚子怨恨的人在路過雍城(今陝西鳳翔)時,奉命來押送的趙雍州刺史張茂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他下令將東宮力士們的坐騎馱馬全部拉走沒收,然後命令他們以人做畜力,推着小車運送糧草去涼州。
於是,東宮力士們的怨恨在那一刻爆發了,你們父子兄弟幾個人內鬥,偏偏拿我們這些旁人來撒氣,不但發配我們到涼州邊戍之地,還一路上如此虐待我們,跟你孃的拼了。
原力士督軍樑犢利用大家的怨氣和東歸心切,私下串連,圖謀揭竿,結軍東歸。這些力士無不歡呼雀躍、坦臂響應。於是樑犢自稱大晉徵東大將軍,先拿雍州刺史張茂祭旗,隨即攻陷雍城、扶風。
北趙安西將軍劉寧聞訊從安定郡(今甘肅平涼、鎮原地區)出兵鎮壓,結果卻被打得大敗。本來這些力士都是石宣從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不但長得牛高馬大,而且都力大擅射,打起仗能以一當十,所以才號稱“高力”。這些高力搶得一些兵器,連敗趙軍,到後來連涼、雍州的戍卒也紛紛起來響應。於是這些人在“大晉徵東大將軍”樑犢的率領一路奪關斬將,殺官開倉,一路直奔長安,到長安附近已經彙集了數萬人馬。
鎮守長安的北趙樂平王石苞盡起關中精銳,加上原來攻打西涼的大軍數萬,在始平郡槐裡大戰一場,終於慘敗高力軍。樑犢看長安已經不可爲,加上自己和部下都東歸心切,於是從霸上掠過長安,奔潼關去了。
說到這裡,田楓收起布絹,向曾華和諸位拱拱手然後坐下。
“好了,軍情聽完了,大家說說各自的意見!”曾華拍拍手說道。
“田統領,北趙石苞軍與高力軍在槐裡一戰各自損失如何?”毛穆之撫須問道。
“回毛大人,根據情報,石苞盡起關中精銳兩萬,加上調過來的原徵涼大軍麻秋、姚國部三萬餘,在槐裡與高力軍一戰趙軍傷亡過萬,而高力傷亡也過萬。”田楓朗聲答道。
“這樣的話關中趙軍五萬軍隊雖然傷亡過萬,但是還沒有傷到元氣。”毛穆之沉吟道。
“是啊,這樣說長安石苞手裡還有四萬大軍可以調動,還不包括隴西、南安、天水、略陽諸郡邊戍軍和隨時會增援過來的關東大軍。”車胤附和道。
“隴西諸郡的邊戍軍倒是不用太放在心上,動兩手棋就可以牽制他們。”毛穆之微閉着眼睛說道。
“毛大人的意思莫非是聯手涼州張氏,讓他們屯兵河北(甘肅黃河以北),再讓軍主傳令河洮羌騎四出隴西?”張壽接口道。
“百山所說的正合是我意。”毛穆之點頭讚許道。
“隴西的邊戍軍可以不足慮,但關東的援軍卻是最大的問題。北趙正是強盛之時,而趙主石虎最是兇殘不過。他剛剛從涼州河南罷兵,我們要是一個不慎,恐怕會引火燒身!”甘芮皺着眉毛說道。
甘芮的擔憂一說來,大家都在那裡暗許。的確,這石虎不知是不是有沒有失心瘋,對一個涼州就打了好幾年,要不是人家老張家命夠硬,幾乎被打滅了。如果梁州出兵關中,把石虎的哪根筋挑錯了,他發起瘋來傾北趙全國之力來報復,那梁州就要做好被打得稀巴爛的準備。
看到軍機堂裡一片寂靜,曾華開口道:“既然盤算了人家關中的家底,現在再來算算我們的家底。梁州永和三年時有三十六萬人,加上劃歸的梓潼和廣漢兩郡,多了一萬七千戶,九萬四千人(梓潼郡包括梁州以前的晉壽郡,這次不包括在裡面,所以這增加的人口大半是廣漢郡)。除此之外其餘各郡這兩年就是卯足勁生也不會多多少,今年會有大計出來,應該不會有太多增加。秦州兩郡的情況武生說說。”
毛穆之點頭接口道:“秦州武都郡並羌氐各部後有戶一萬三千,人口八萬四千九百;陰平郡並羌氐各部後有戶九千三百,人口五萬三千人,共十三萬七千九百人。”
“百山,益州的情況你說說。”曾華聽完之後轉向張壽說道。
新任益州張壽馬上說道:“初步大計,益州七郡並氐羌、流民共有戶八萬三千一百四十一,人口五十二萬八千二百九十三,多集中在蜀郡和犍爲郡。”
益州本來有人口七十餘萬,但是被曾華捲走數萬人去了梁州,又被划走廣漢和梓潼兩郡,所以只剩五十餘萬。
“大家算清楚了嗎?梁州、益州、秦州兩郡加上我新近收復的西羌,總共不過一百五十萬。而關中有多少人呢?加上隴西諸郡當有三、四百之巨。而陳留江統江應元在《徙戎論》中曾言:關中之八百餘萬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也就是說這三、四百萬中有一半是氐、羌之人。”說到這裡曾華嘆了一口氣。
“這關中之地要是能收復,我們就可以成強秦之勢,光復十二州纔算是有些盼頭,但是這關中我們一旦處理不好,卻可能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聽到這裡,大家都沉寂下來了,一邊點頭一邊思量着,並互相低聲私語商量着。最後毛穆之開口說道:“關中雖然富庶廣袤,但是我們現在就插手進去,恐怕得不償失呀!”
看來這是大家一起討論總結出來的結論。
“我知道,雖然關中非常吸引人,但是這裡面的風險也很大,現在不是插手關中的最好時機,此中輕重我是知道的。”曾華緩緩說道。
大家一聽都鬆了一口氣,自家這位大人是位膽大包天的主,要是聽說關中大亂準備又搞個奔襲之類的話大家就要抓狂了。這關中可不比仇池西羌,北趙在那裡的根基牢固着呢!看來曾大人還沒有把奔襲當成包打天下的“靈丹妙藥”。
曾華坐在那裡又開始想開,過了一會突然向田楓問道:“良材,鄴城石虎最近有什麼動靜?”
田楓馬上答道:“聽說已經病了!”
曾華一聽馬上精神了,連忙問道:“病了?病得何種程度了?”
田楓有點爲難地答道:“回大人,情報上只知道石虎在正月僭即帝位時就因爲兩子之事氣病了,並立了少子石世爲太子,至於病到何種程度請恕小人無能,未能查到。”
聽到這裡,不但毛穆之皺起了眉頭,就是車胤、笮樸等謀士也皺起了眉頭,田楓看到這個樣子,臉上的羞愧之色更濃。
曾華連忙安慰道:“良材,這不管你的事。你能及時掌握關中軍情就已經非常不錯了,畢竟你的注意力更在軍務情報上,要關注北趙更多事情的話,你是顧慮不過來的。”
田楓是收集整理軍情的一把好手,對北趙兵馬調動和將領調遣有一種非常敏銳的感覺,但是對政事方面的情報就關注的少了,而且敏銳力也遠不如對軍情方面了。但是打仗不止是知道軍情就可以,北趙的一舉一動都要了解清楚。
頓了一下曾華開口道:“這樣,良材你的軍情署改爲探馬司,專門負責北趙等敵的軍情。我再增設一個官署,偵騎處,專門負責北趙等敵的人事政情。”
說到這裡,曾華轉向笮樸道:“良材任探馬司監事,繼續統領探馬司;這偵騎處監事就由素常兼任了。”笮樸不但心黑手狠,而且心思也非常縝密,由他掌握偵騎處曾華很放心。
“探馬司和偵騎處負責對外對敵的情報刺探偵緝;而觀風采訪署除了負責民風教導之外還負責偵緝、採訪我們樑、秦、益三州的官風民情,還更要負責偵緝江陵、建康方面的事情。”
聽到這裡,大家心裡不由一凜。
曾華繼續說道:“這觀風采訪署監事一職由車胤兼任。武子,你要牢記呀!我不希望無聲無息地被人家從後面捅了刀子。”
“好了,這三司的事情會後武子、素常、良材三人再詳細討論,調集人手加緊操辦起來。現在繼續關中的事宜。”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大人是想擔心石虎一死北趙有變?”頓了一會,車胤開口問道。
“是的!石虎一死,這中原恐怕又要亂了。”曾華嘆道。
“大人所慮極是。石虎本爲羯胡生性殘暴,這次兩子相爭,石虎居然爲一子報仇卻慘殺另一子,真是豺狼本性。最後卻以母貴立少子石世爲太子,而其餘諸子彭城王遵,燕王斌、沛王衝等都已壯年,均有封地兵馬。如此強將在外,權臣在內,一旦石虎病死,恐怕大亂必起。”毛穆之接口嘆道。
“如此來說,石虎病死之時就是我們出兵之日。”甘芮急忙接道。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石虎已死,諸子爭權正劇之時就是我們出兵關中的最好時機。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聚集力量,以待時機。”車胤補充道。
“你們說的都對。但是我卻認爲正因爲如此我們纔要出兵關中!”曾華此言一出,衆人一片愕然。
“聚集力量,彙集糧草,招兵買馬是聚集力量,但是光招兵買馬就行了嗎?打仗不是光憑人多,十萬弱兵還不如三萬以一當十的精銳。但是精銳不是靠操練、演練等練出來的,必須要用血和火磨鍊出來。”曾華看着衆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以前我們打成漢、打仇池,所向披靡,就以爲自己天下無敵了。可是我們根本沒有跟真正的捍兵強將血戰過,只有在關中跟北趙的精銳真刀真槍幹過,才能知道我們和北趙軍隊有多少差距,將來全力進入關中時不必兩眼一摸黑,到時被人家打得滿地找牙都不知道。”
曾華繼續對着衆人說道:“此次入關中,我們首先是練兵,再就是在關中地區埋下釘子,第三就是打出我們的旗號!這三個任務一旦完成,我們下次全入關中時就會事倍功半。”
聽到這裡,一直默然傾聽的毛穆之說道:“大人說的極有道理。此次入關中我們可以裝作乘亂入關中撈油水。只要把握好不把戰事擴大,離長安一定路程,我們就不用擔心石苞上表鄴城索要援兵。”
大家一聽,都點頭稱是,於是大家紛紛開始商量討論起細節問題。經過一天的討論,整個行動計劃和細節步驟都被敲定,而且人選也被選定。
前軍將軍甘芮爲主將,武烈將軍徐當爲副將,中壘將軍車胤爲參軍,調集沔陽、南鄭、成固三廂步軍,再調集西城的那廂騎兵,共計一萬兩千人,兵出斜谷,直取關中扶風。毛穆之率樂常山、魏興國繼續領四廂步軍鎮守秦州兩郡,張壽和張渠繼續率四廂步軍鎮守益州,柳畋領漢中、上庸、巴西郡等折衝府兵代鎮上庸,而曾華自領三廂羌騎和左右護軍營坐鎮南鄭,其餘各折衝府兵各自戒備。
散會之後,曾華還是沒能回家,他接見了等候已久的聖教大主教範哲。
“長文,傳教有什麼問題嗎?”曾華有點疲倦地問道。
“回大人,傳教非常順利,十幾天過去,我們已經有信徒數千人了。另外按照你的指示,我們已經開始在漢中等縣的鄉里開設教會學校,免費教授貧寒子弟,不過是以聖典爲主要教材。”
曾華覺得基、伊教把宗教融合進教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傳教手段,於是就提醒給範哲,即可以快速傳教,從基礎傳起;又可以藉助教會把自己地盤中有名無實的基礎教育完善。
“那就好,缺錢就跟我說,反正這錢也是要花,能夠一舉幾用那最好。還有就是你們要把西羌之地和羌氐人當成傳教的重點,其它緩一點都可以。他們沒有自己的文字,更談不上自己的文明或者文化,所以聖教對於他們來說誘惑更大,傳播起來也快。你看着吧,這些人將是最虔誠的信徒。”
曾華一邊說道,一邊心裡暗自想着後世的那些事,那些基、伊教中最虔誠的卻是那些以前最原始、最落後的人們,這些都是有例子的,自己當然有把握。
“是的大人,我記住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指示。父親大人說如果按照聖典中挑明大人先知的身份,如果一旦傳到別人耳中會對大人不利,所以這十幾天一直謹慎着沒有說出大人的身份。”範哲平和說道。
“還是岳父大人心細。我原本不當一回事,這梁州上下被我看得死死的,你們在民間傳教,沒個幾年是不會傳到建康去的,而幾年之後就是爆出來我也不怕了。既然岳父這麼說,而且顧慮的也周全。這樣吧,對普通百姓傳教,我的先知名字就用一個稱呼代替吧。用哪個稱呼呢?”曾華頓下來想了一會,最後說道:“盤古上帝引導黎民百姓走向光明,我既是先知,也是奉上帝之令傳達聖義,教化百姓,不知稱明王吧!而主教等核心教徒可以告知我真實的身份!”
“是的,謹遵明王之令。”看來範哲已經同意這個方法了。
“爲何岳父大人不親自來說呢?”曾華奇怪地問道。
“父親大人說自己已經老了,而且他歷經多事,不便出面,否則會爲大人帶來不便。所以希望一切由我來出面輔助明王,而他在一旁幫忙參謀一下。”範哲答道。
“真是難爲他了!”曾華嘆道,範賁雖然經由自己上表力爭洗脫了大逆的重罪,但畢竟是稱過僞帝的人,朝廷開恩已經是給曾華天大的面子,所以必須夾着尾巴做人,於是就只頂了一個主教的名義,躲在後面全力幫助女婿、兒子傳教。
告別範哲,曾華搖搖晃晃地往後府走去。
剛走進後府大廳來,就看到範敏和真秀。一個明豔絕倫,一個嬌媚無限,一個燦如盛綻玫瑰、一個嬌如曉露芙蓉。曾華一時心熱,連忙走了進去。正在說話的兩女聞聲轉頭一看,連忙站了起來,同時叫了一聲:“夫君!”
曾華看到兩個美女這麼站在自己跟前,一時不知該去拉誰的小手,可是誰的小手都想拉,而且還想三人一起好好“敘敘感情”,反正那張大牀應該是夠大的。只是十二誡中要戒不可*,自己可是先知明王,要以身作則,罪過罪過!
曾華邊想邊親暱地一一扶起兩人,然後到正中坐下。兩女也坐回各自的座位。
“真秀娘子,覺得這梁州還住的習慣嗎?”曾華關切地問道。
真秀是曾華派人從赤水大營接過來的,走了一個月左右,昨天才到的。
“習慣,夫君大人。這裡比青海赤水要暖和多了,而且有大屋住,我很高興。”真秀緩慢而輕聲地回答道。
“那就好,我最近事情很多,不能常常陪你,有什麼需要就找娘子。”按照曾華的想法,這古代老婆應該叫娘子,所以也不管現在是什麼叫法,只管叫自己老婆爲娘子。
“我今天已經禮拜過夫人,夫人是個好人,會好生照顧真秀的,請夫君大人放心。”真秀答道。
“這樣,那多謝娘子了。”只有範敏在曾華的嘴裡是娘子,其他人都要帶個名字。
“這是妾身當做的。夫君大人公事繁忙,這內府事宜自有妾身幫助大人照顧,以爲大人分憂。”範敏那是那種含羞的樣子,已經成了小婦人了,還是一副“小女子”模樣。
曾華和範敏拉了幾句家常,往旁邊一瞄,發現真秀坐在那裡一臉的倦容,眼睛在那裡微閉,坐着的身子搖搖晃晃的。
“真秀,你太勞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曾華憐愛地說道,趕了這麼遠的路,自然有些疲憊,需要時間恢復。
真秀一下子醒了,連忙坐直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夫君大人,真秀不但路途疲憊,而且身上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了。”範敏接口說道。
曾華一愣,一算時間,正是赤水大營出征益州前那幾晚“加班加點”播下的種,自己居然要做爸爸了?他的心不由一下子激動起來了。
“這,真秀,你要好生休息。都是我疏忽,光看其它地方,忘記你這小腹居然小隆了一點。”曾華跳了過去,摸着真秀根本不明顯的“隆起”。
“大人!”範敏拿出正妻的架勢,“夫君大人,不必如此慌張。我已經安排人手照顧真秀了,你如此粗手粗腳反而會礙事。”
曾華點點頭道:“是的,是的,有娘子照顧我也放心。我明天派人給白蘭的續直岳父大人傳信,告訴他這個好消息,而且讓他找幾個細心而且好廚藝的吐谷渾婦人送到南鄭來照顧你。”
看着婢女扶着真秀走出大廳,再看看左右無人,曾華一把就抱住了範敏親暱地輕語:“娘子,你是正妻呀,可得要加油呀!不能落後於真秀呀!”
範敏不由秀臉一紅,俏眼一轉,星眸回斜,美目流盼,漾如春水,嬌嗔道:“你這個呆子!”
曾華只見懷中的範敏臉上情願盈盈,眼波流動,說不盡的嬌媚無限,不由心頭大動,俯下身去,在那微微顫抖的櫻脣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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