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家丁敲了門。若大的司馬府日日緊閉,好像不歡迎有人拜訪似的,冷清至極。
“你們找誰?”一個下人探頭探腦的問。
“哦,請問司馬遷在嗎?請通報一聲就說司馬嵐鳳求見!”謝雲逸攙扶着她,司馬嵐鳳身着素色,但裙角的花紋確是宮中的花紋刺繡,典雅精緻。
家丁立即通知,與司馬遷一同出來。司馬遷笑道:“姐姐今日來寒舍怎麼不提前通知弟弟一聲,這孩子是?雲逸?快快快別站在門口,進來說!”
隨着正門進入長長的走廊,院子種了很多幽蘭,開着紫色的花,沒有香味卻長的十分嬌豔。再前一點就是正廳,規矩的擺放着茶水,很有講究。
“本想改日登門拜訪,誰知在城中出了點狀況,不得來貴府叨擾一晚。” 嵐鳳慢慢的講道,“雲逸過來,拜見舅舅。”
“侄兒謝雲逸拜見舅舅!”謝雲逸跪拜在地上,雙手半握。
“好!快起來,想不到十六年未見,雲逸已經長大成一表人才的小夥子了,看來西域景色可比我們這洛陽養人!哈哈哈…”司馬遷大笑道。
謝雲逸溫柔的笑了笑,四處看看問道:“舅舅,怎麼不見表弟?”
話音剛落,門外就聽見司馬冀堪堪道:“好久不見啊,雲逸兄!”謝雲逸立刻坐起,牽住司馬冀手腕,司馬冀都嚇了一跳。雲逸歡呼道:“司馬弟弟,十幾年未見你真是長變了,不似小時候那般可愛,嗯…是更加帥氣了!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外面湖裡抓魚…”
司馬冀還不等說完就打斷了謝雲逸的話,下意識的彈開謝雲逸抓住的手腕,道:“咳咳…小時候的事這麼久了我都不記得了,你這次回來我很高興,你和姨娘的客房我都安排妥當了你們就且住下,就當自己家不必客氣。”
謝雲逸被司馬冀的陌生有些震驚,他的記憶只停留在還被母親帶去西域的時候,腦子裡存留的都是兒時無憂無慮,不知東西的歡樂。
“父親,冀兒還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司馬冀對司馬遷說。
司馬遷自知他不願在這呆下去,便圓場:“姐姐莫怪,這孩子被我寵的壞了,想必今日習武的累了想早點休息,姐姐莫要見怪纔好。”司馬嵐鳳自然也不在意。
司馬冀走的遠了,司馬遷突然問起:“姐姐這次突然回宮可是有什麼事,或是聽到了什麼要緊的事?”婦人抿了小口茶不緊不慢道:“我跟雲兒在西域呆的久了早就不想回這是非之地,只是…”
司馬遷繼續追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雲兒,你去在我包裹裡給我泡些蒙頂茶,這長安的茶我喝不大喜歡。”司馬遷自知她是故意支開謝雲逸,故此不做聲。
“弟弟也知道,雲兒並非我親生,我乃遵照貴妃娘娘先前囑託照顧雲兒一生平安,如今這皇上封太子之位於雲兒,我不得不帶他回長安。”司馬嵐鳳說道。
司馬遷怒拍桌子:“什麼?!他竟是太子?”司馬嵐鳳愣住問道:“弟弟發火做甚?你不應該感到高興,若是雲兒當了未來皇帝,那你我也會享盡榮華富貴。”
司馬遷差點露出馬腳假意解釋道:“自然!我只是爲雲兒覺得不公,這十六年未曾過問過雲兒在西域過的如何,如今是無事鍾無豔,有事夏迎春。倒找個乖順的做太子,替我侄兒感到不值啊!”
司馬嵐鳳嘆道:“弟弟這話以後可且莫再說了!這孩子從小乖順,即是在西域那樣刻苦的環境也日日練習書法,閱讀兵法,騎馬射箭武功也是西域頂尖的,回長安面對他父皇也不失所理…”
門咯吱一聲打開:“母妃,茶好了,你嚐嚐。”司馬嵐鳳摸着謝雲逸的頭說道:“太晚了,雲兒早些歇息,我們就不再打擾你舅舅了,明日我們還要回宮面聖。”
司馬遷假笑道:“對對,你們舟車勞頓早些歇息的好。”
司馬冀房中
“怎麼辦的事?”司馬冀責怪姬月。
姬月蒙着面紗,跪在地上乞求饒恕:“公子,我差一點就燒死了那謝雲逸,誰知中間竄出個長孫瑜玄救了他!姬月怕被人發現只好先行撤了!請公子贖罪!”
司馬冀如何沒料到長孫瑜玄竟在桐垣鎮,想爲父親除去這個禍害看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今謝雲逸住在自己家,若是死了,皇上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現在還是等待之後有機會才行。
“罷了,不怪你!暫時先別動謝雲逸了。日後再作打算!”說完姬月纔敢起來。
皇帝有許多兒子,唯獨謝雲逸是貴妃所生的嫡子,謝雲逸很小便沒了母親不得交給嵐鳳娘娘照顧,司馬族在朝廷根基穩固,若是把謝雲逸交給別的妃子,免不了落人口實。嵐鳳娘娘一直未有子嗣,謝雲逸交給她是不二選擇。
怎知嵐鳳不想在後宮與哪些女人爭鬥,自請西域生活,這一去就是十六年。長安的樣子早不是離開時的景象了,現在的長安日日有百姓怨天尤人,皇宮看起來一片祥和,其實內亂不斷,人人虎視眈眈,總有猛虎野獸覬覦皇帝之位。
洛陽的夜晚很安靜,好像只有在夜裡,每個人纔能有短暫的與世俗脫離,纔會屬於真正的自己。
“ 秋風蕭瑟,洪波涌起西域的兄弟姐妹們應該也在想念我吧!”謝雲逸一個人自言自語道,看到門口掉落的落葉,不知不覺已是秋季了。
司馬嵐鳳早已在前廳等着,收拾好東西,與司馬遷司馬冀一同入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廷百官異口同聲。
“衆愛卿平身!”皇帝坐龍椅。
女人不參政嵐鳳娘娘早已回了寢宮,和離開時候的寢宮模樣如初。
皇帝又道:“今日,朕的嫡子云逸初次回洛陽,朕即封謝雲逸爲太子,無論是人品才華還是政治謀略他都是不二之選,衆愛卿可有什麼異議啊?”
大臣紛紛小聲嘀咕,卻沒有人敢說出自己的想法。長孫瑜玄與謝雲逸面面相對,長孫瑜玄不敢相信原來他就是太子。
“那沒什麼事就退朝!”皇帝道
有的賀喜、有的憂愁、有的不知所云。長孫瑜玄帶着一臉疑惑對謝雲逸說道:“參見太子殿下,長孫不知你竟然…”
“我說過,有緣再見。想不到這麼快,我昨日剛從西域回洛陽,誰知第一件事就是失火差點丟了性命,還好將軍相救。”謝雲逸溫溫的笑着,眼睛彎成月牙。
“怎麼?長孫大人與我表哥認識?大人還真是見多識廣呢,這剛從西域回來的人都比我先認識!”司馬冀不知從何處竄出來,手裡依舊搖着鐵扇。
“表哥?那你所說的舅舅就是…”長孫瑜玄突然明白了,他是容貴妃之子,怪不得剛回來就失火,這麼巧的事怕不是有人故意心懷鬼胎。
“正是!這是…”謝雲逸想介紹給長孫瑜玄認識,誰知司馬冀把長孫瑜玄的事都搶第一個,道:“雲逸兄,我和長孫大人都可是老熟人了,瞧瞧他那雙發光的眼睛滿眼瞧着不都是我嗎?哈哈哈哈…”
長孫瑜玄越發聽不下去,不想久留,匆匆離開,丟了句:“有緣再見!”
司馬冀搖着鐵扇,好不悠閒的出了大殿。
不一會兒,雲逸的宮裡塞滿了綾羅綢緞與美女宮眷,滿滿當當,與西域時的紮營包想比,這唯一讓他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