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見餘宇不理會自己,臉色似乎也有些茫然,她便更加茫然了。
看了一會兒,餘宇示意神女別動,自己緩緩飛到了那雕塑的頭頂上方,剛想落下,莽猿猛然的衝他一回頭“吱……”
小猴子雙眼猩紅,張開嘴,露出一副雪白的獠牙,臉色猙獰焦躁,衝餘宇猛的嘶吼了一聲,四肢着地,震怒的看着餘宇,兩隻前蹄不停的刨着地面。
“這……”
餘宇一愣,隨即停留在了半空中,並未貿然下來,莽猿雖然跟他的元神已經精神,都是獨立的,不受他控制,但畢竟算是他修煉玲瓏印而“孵化”出來的,他能感受到一絲莽猿的情緒動向,雖然不是那麼明顯而清晰。
這猴子明顯不願意讓他的腳,踩在這雕塑的頭上。
“好,好好,我不下去,我不下去”餘宇長長的出口氣,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放鬆,避免再刺激到莽猿,一邊安撫它,一邊小心的看着它的一舉一動。
現餘宇並無惡意,也沒有下來的意思之後,莽猿一仰頭“吼……”
一聲爆吼……
“我擦”毫無防備的餘宇,險些從空中被它一嗓子震下來,四周的空間劇烈的震顫,小世界外的湖水猶如漲潮一般瘋狂的涌動起來。
小猴子仰天長嘯一聲,繼而再度蹲坐在地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餘宇只能退走,跟神女並肩看着它的一舉一動,這猴子根本不讓自己靠近。過了好一會兒,小猴子哭聲止住,默默的爬起來,飛到半空中,再度飛到雕塑的面前,伸出毛茸茸的前肢,撫摸着雕塑的臉。
眼中兩股清淚黯然滴落!
神女和餘宇兩人情緒也受到了莫名的感染,相對無言。
“此事……你就權當沒看見吧!”餘宇嘆口氣,跟身邊的神女說道。神女嘴角動了動,明顯有一肚子的疑問,但聽餘宇這麼一說,她自然也就不好再問了。
再度飛到小猴子,餘宇一揚手,小猴子似乎累極了,一下飛到了餘宇的掌心,擡頭看了他一眼,蜷縮了起來,肚腹不停的抽搐着。
這一幕,必然是觸動了它某根最敏感的神經。而餘宇完全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這是他以玲瓏印的場能修爲,再加上自己的一絲精神烙印而凝聚出來的一個類似“靈物”那樣的存在。
但它說到底都不是生物,只是一股力量而已。餘宇一直是這麼認爲的,好比是妖獸的內丹,它是實質化的東西,但在妖獸的體內,它也是無形無相的,凡人是不可能將活着的妖獸內丹取下的,而修士之所以可以,那是因爲修士可以調用場能。
這猴子,餘宇一直以爲類似妖獸內丹的那種力量精華,不可能有自己多麼強烈的意識,也就是說,它不太可能有屬於自己的靈智。
但今天看,它不但有,而且非常強烈,獨立。它這種感情,完全是屬於它自己的。較之一旁的神女,餘宇更能感受到來自小猴子內心深處那股無以言說的悲慟與哀傷,那種無言的哀傷非常單純,就是一直直線式的悲傷。
小猴子蜷縮了身子,被餘宇送入識海。很明顯,它也知道眼前的這個東西,只是一個雕塑,而這個雕塑的長相,必然是激它情緒的根本原因。
也就是說,這個雕塑的原型,這個人,小猴子不但認識,而且感情極深。但問題又來了,這小猴子是怎麼被自己激出來而成功凝型的?
帶着一腦門子的疑問,餘宇將那雕塑收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看的一旁的神女眼睛登時溜圓,她還真沒想到,誰的儲物戒指,居然能大到可以將如此龐然大物裝進去的地步。
儲物戒指比儲物袋高端一些,根本原因便在於它的空間更大。上古時期遺留下了很多的寶物,儲物戒指便是其中之一,可是空間都一般,對這些,神女自然也是清楚的,故此着實驚訝了一番。
然而看向餘宇,則毫無說什麼的想法。神女便也識趣的什麼也沒問。接下來兩人在水中的查探便安靜了不少,餘宇極少再說話了,而神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路看下來,一個水中的妖獸也沒見到。對於修士而言,這裡更像是一個“死”湖,毫無查探價值。
對於雙頭蓮,神女還是知道些所謂傳聞的。因爲雙星教歷來有不少高人到這個水下世界看過,所以多少遺留了一些傳說類的線索。
然而循着這些線索,卻是毫無所獲。
倒是時不時的能現一些仍舊散着些許場能的屍體和一些寶物,靈器一類,看年份有長有短,可見這個不大的水下世界,是死了不少人的。
一個月後,餘宇跟神女都浮出水面,來到了半空。
“不找了!”餘宇道“這裡不知爲什麼,我總是覺得很古怪,可能我們兩人幸運,沒碰到威脅,剛來時松林坳的那個元神就說這個中心區域不下於禁地,我想他可能是對的,不過就是我們沒碰到罷了,再說我的時間也有限,日後再說吧。”
“可……”神女一聽便有些急了,如果不找到雙頭蓮,餘宇給自己的承諾,豈非等於是失效了,而且說不定餘宇認爲她在耍對方。
見神女焦急的樣子,餘宇知道她在想什麼“你不必緊張,我想你也應該不會用這樣愚蠢的話題來戲耍與我,畢竟此事我是可以向夜玲瓏證實的。待我證實確有此事,我會隨你回雙星教,解決掉你的問題,然後我就可以回去了,我那邊的事情也非常多,不可能在此久留。”
一聽餘宇這般說了,神女也只能點頭,暗道一聲走運,餘宇還算是講理的,如果換另外一個界場境大能,找了這麼長時間,連蛛絲馬跡也沒有,或許已經大雷霆了。
說走就走,餘宇帶上神女,直接往回趕。這裡本也就不大,未用多長時間便出了所謂的內圍,飛到了外面。
“餘先生,你怎麼了?”停在半空中,神女現餘宇忽然不動了。
緊跟着,餘宇遁光一閃,落到了地面之上,神女也緊跟着落下,這纔有些錯愕了起來。餘宇的面前,站着一個看起來約莫有六十來歲的老者。
老頭一身乾淨的山民打扮,小襖,棉褲,都已經洗的泛白而有些黃了。灰白的鬍子,滿臉風霜,袖子高高挽起,手裡提着把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