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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腳點了點馬腹,靖公主騎着白馬,姿態優雅的穿行於白城的街道之中。霍心的御下之術不錯,將士們都並未打擾到百姓們的生活,並且,這些尋常百姓看到將士們之時,都會停下腳步與他們打招呼。一路看來,白城的民風到算是淳樸,商隊往來確不頻繁,百姓們倒也不曾缺衣少食,這和她在有些城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進了縣衙,卻不見縣長,縣丞、縣尉等大小官員倒是誠惶誠恐地跑了進來,參見靖公主。靖公主揮退了官員,隨後,遣人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武器給霍心送去。領命的士兵不敢違抗,而在知道了這位大人可能是從京城來的公主之後,跑得更快,像是恨不得他的父母沒有給他多生兩條腿一樣。

小唯則是給公主打了一盆水,隨後,又沏了一壺茶。

“倉促間,小唯也找不到竈腳。”小唯又看了看茶葉,道:“殿下就湊合着用吧,等今晚小唯給殿下找點好茶葉,沏壺好茶。”

靖公主見小唯背過了身去,於是將面具摘了下來,拿起了面巾擦了擦臉後,將面具戴了回去。

“既然在了邊關,也沒這麼多講求了。”靖公主道:“沒茶喝水也是一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吧。”

這幾日的相處,小唯倒也抓住了靖公主的行事作風。知道她不甚喜歡奢華的生活,也非常的自律,不做些「勞命傷財」的事兒,這點,倒是和她以前所遇到的官員大大的不同。轉過身去,講茶壺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她跪在了席上,將茶碗放在公主的手邊,“公主說的是。”

靖公主端起了茶碗,灌了一大口下去。

此刻的她,也是心亂如麻。

與霍心已有八年又七個月不曾相見,如今的霍心,是否會在意她這張面孔?想着想着,她不由得癡癡地想到了如今的霍心,應當變成了什麼樣子。是否依然褪去了當年的青澀,變得更加英俊挺拔了。還是說常年的軍旅生涯,讓他的面容沾滿了風塵,變得滄桑了?

不多時,老司馬便帶着霍心及其手下長史、司馬等人來了。聽到了冰冷鎧甲互相碰撞的聲音,和與之伴隨的沉重腳步聲,讓靖公主惴惴不安。她也只得望着眼前的地圖,想着戰場上的事藉此來轉移注意力。

“武騎校尉,霍心,參見公主殿下。

霍心的聲音終究是褪去了年少時候的沙啞,清朗了許多。只是,撲面而來的酒氣,讓靖公主心中情緒萬千。她猛地轉過頭去,卻正好看到霍心喉頭聳動了一下,似乎是還沒喝過癮。

小唯媚眼靜靜的釘在靖公主的身上,看着靖公主微紅的眼眸,她知道,這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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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疲憊,而是因爲痛惜。此時此刻,小唯同樣覺得空蕩的胸腔中傳來些微的刺痛,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當年那個女人死去的時候,而那個***在了她的面前,掏出了匕首,狠狠地紮了下去的感覺。只是,還遠遠沒有當年那麼痛。

“看來邊關很自在。”眼神從一干將士的身上移到了霍心的身上,靖公主道:“霍將軍已經樂在其中了。”

霍心聽言,也不辯駁,只是低下了頭,重重的扣在了地上。

“臣……知罪。”

擡起了頭,靖公主又問:“霍將軍可記得,宮中一別,有多久了?”

小唯的視線從靖公主的身上移開,放到了霍心的身上。她從公主一開口就知道了,這個姿容不錯,有着一顆勇者之心的男子,便是靖公主在昏迷之時心心念唸的「惑心」。

「還真是一顆……『禍星』呢。」

小唯細細打量了一番霍將軍,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臣不記得了。”

霍心的頭並未擡起來,卻還是搖了搖。

“想!”

聽聞靖公主冷肅的話語,霍心卻是擡起了頭,一臉無所謂地拱手道:“六……六七八年了吧……”

小唯見這個男子眼神清明,只是裝作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便知道這個男子沒喝醉……甚至是根本就沒喝酒。他做出這番舉動,不過是爲了想要激怒靖公主,逼她回宮罷了。

「這男子,對她倒也有情。只是,總是逃避,卻也……」

小唯曾經愛上過這樣的男子,從此之後,便也開始厭惡起這樣的男子。想着想着,小唯卻也是闔上了眼眸,此刻她纔開始覺得,像靖公主這般爲愛付出一切,和她所作所爲有着些微的相似之處,只是,當年的她,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靖公主馬鞭直指小唯,掃了一眼垂着眼簾的小唯,她道:“給霍將軍醒醒酒。”

小唯睜開了眼,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靖公主,見她只是灼灼的看着前方後,欠了欠身。提起了先前放在小几上的涼茶,她慢慢的、優雅的、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霍心的面前,將茶水倒在了霍心的頭上。

一旁的下屬,齊齊地將頭埋了下去,唯獨霍心擡起了頭。

「呵……好像初次見面。那時候的靖公主,也是這般的調皮……」

走下了臺階,靖公主看着霍心的面孔,聲音,突然輕了下來。

“是八年又七個月。”

霍心突然擡起了眼眸,看着眼前那與記憶中一般美麗……不,甚至是更加奪目的女子,陷入了過去的回憶之中。那日,公主笑着,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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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圈,隨後問出了一句他最想回答,卻也是最不能回答的問題。

「霍心,你喜歡我嗎?」

「霍心,你喜歡我嗎?」

「霍心,你喜歡我嗎?」

「霍心,你喜歡我嗎?」

「霍心,……」

小唯看着對視的二人,在最終霍心低下了頭,避開了公主的視線之後,將視線落在了靖公主的身上。

這女子,當真是驕傲的令人心疼。看這樣子,她臉上的傷疤,卻也是因這個男子纔會有的吧?

靖公主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而她的眼眸,也微微溼潤。

站起了身來,驕傲的姑娘微微仰着頭……小唯知道,這只是不讓眼淚落下來的方式。

“擺酒。”

小唯垂下了頭,此刻,她也不想看到這個故作堅強的女子,一臉心碎的表情。

“我要犒賞邊關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