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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唯的理由算是正當,因此,靖公主也默許了小唯跟在自己身邊。不過,也不得不說,小唯這出生風塵的女子,的的確確是比宮中那些呆板的宮女要會做人許多。不管她到底有沒有掀開面具,看看那被隱藏的半張面孔,單是小唯神色之間並不流露出絲毫的異樣,平常行爲舉止之間也拿捏有度,並不諂媚,這幾點來看,這女子,讓她做個侍女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更別說,靖公主也是被小唯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殿下,白城近了。”

白城名副其實。

盤踞于山上那連綿不絕的城牆,確確實實白的耀眼。小唯微微一掃城內,心中頓時也有了些許讚歎——不僅那城牆、縣衙等建築物是白的,就連普通居民居所,也是白的耀眼。

靖公主勒馬不前,二人此刻所在之處,是一處較高的山崖之上,雖只能看到白城的主建築,但是,那也只不過是相對於靖公主而言。

“是啊……白城……近了……”

靖公主不再多言,駕馭着馬匹,尋了一處小徑,下了山崖。到了平地之後,駿馬也在主人的默許之下,撒開蹄子,向着遠方的巍峨城鎮跑去。

小唯揹負着琵琶,緊緊地靠在靖公主的身上。自從前兩夜的事情發生了之後,靖公主便也沒有太避着小唯。在她心裡,小唯既是知道她是女的了,那麼,也就不會再發生什麼荒唐的事情。

因此,小唯也能緊緊地貼在靖公主的後背,聽着對方漸漸不再平靜的心跳。

「咚……」

「咚咚…」

「咚咚咚咚……」

離着白城越來越近,靖公主的心,也跳的越急,如此,她的身體,也就愈發的熾熱。被冰封在了寒冰地獄五百年之久的小唯,極是貪戀這份溫暖,不由得閉上了眼睛,靠在了靖公主的肩上。

行了半個時辰,白城的大門,也清晰的映照在了二人的眼前。靖公主緩了緩來勢,一雙美眸之中,罕見的充斥着惶然失措。小唯也睜開了眼睛,她先是睨了一眼靖公主的側臉,隨後,卻是把注意力放在了白城之上……

「這裡……便是一切終結之地麼……」

小唯的臉上也不再掛着媚笑,罕見的沉了下來。在寒冰地獄中的五百年,早就抹去了她眼角眉梢的天真,此刻沉下了臉來的她,倒也微微有着幾分凌厲。

靖公主叩響了白城的大門,隨後,將身上的書信拿了出來,交給了守着城門的小兵。卻也別說,霍心手下訓練出來的士兵,一舉一動倒也不失真正的士兵之風。他們僅僅是被小唯的絕色姿容吸引住了幾個瞬息,隨後,低下了

9、09 「抓蟲」 ...

頭,望着靖公主交給他們的信箋。

“大人請在這裡稍候片刻,在沒有確認大人的身份之前,縱使是小將,卻也不敢輕易將大人放進來的。”

城門半掩着,一身黑甲的士兵接過了靖公主手上的信箋之後,卻也只讓靖公主立於白城的大門之前,沒讓她進入通道之中。通道的兩旁,卻也是出現了兩名將士,不過,靖公主聽到的卻是四個若有似無的呼吸聲,想來半掩的城門後頭應當還有兩個功夫不錯的將士。

“大人……他們好大的膽子。”

小唯貼在靖公主的身邊,輕聲說道。

“不許亂說,這樣的將士,纔是真正捍衛我大漢邊疆的將士。”

語畢,靖公主微微嘆了口氣,卻是不再多言。她的話語和沉悶的嘆息聲被厚厚的面罩所遮着,除了小唯之外,無一人聽到。

「這種質素的將士,在我所知道的軍團中,怕也只有羽林軍可以與之相比了吧。只是,羽林軍每年用了這麼多的物資人力來訓練,而這些士兵,卻是在與天狼國的戰爭中磨練出來的。要說實戰,怕是他們還略勝一籌……而且,要說裡面的將官,羽林軍之中的……」

靖公主又是一聲輕嘆,這聲嘆息,就連小唯都不曾聽到。

這些事情,無需再想了。她所做的事情非常的簡單,找來霍心,問明對方心中的心意,隨後,就與霍心一同離開這個地方。要是霍心不願跟她走的話,靖公主也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捧着信箋的將軍,策馬狂奔,將信箋交到了霍心的副官手上,而霍心的副官在打開了信箋,看到了公主的私印後,卻也是受到了驚嚇。

這位大人不在京城好好的待着,沒事兒到這邊關白城來作甚?她難道不知道,此地距天狼國不足百里之遙,是整個大漢朝最爲重要,也是最爲危險的要塞之一。百餘年前,當事還沒這麼羸弱的大漢朝與天狼國就這白城,少說也發動了十數場戰役。最後還是大漢朝兵多將廣,將當時的天狼國打退,隨後,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囤積於白城,將其打造成了一座攻也攻不破的堡壘。

“快……快將那位大人請進來!”老將將信箋塞回了信封,大聲呵斥道:“糊塗……糊塗啊你!等迎了那位大人進來,你這小子給我好好的向那位大人賠罪!”

“師傅,那人是誰啊。”

小將對此卻不甚在乎,在他看來,朝中的那些人都是尸位素餐之人,每年拿了這麼多的銀子,該做的事情卻是一樣沒做。好在或將軍早早的離開了腐朽的朝廷,若不是如此,恐怕這個將星也早就被那大染缸同化了,染上一般污

9、09 「抓蟲」 ...

濁的顏色了。

“放肆。”老將閃了自己的徒弟一個大耳刮子,道:“你不要命了?那位……那位可是皇女殿下啊!”

“皇女……”小將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驚懼,“你說的是……靖公主殿下?”

老將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頭,這讓小傢伙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悲涼。

“完了完了……我還沒殺得天狼國大敗,難道就要死在白城了?”

傳聞之中,靖公主脾氣乖戾,一旦有誰逆了她的意,拂了她的性,那麼,此人的下場竟是比當年得罪了呂后的人還要慘上三分。在尋常人家家裡,靖公主被形容成鬼怪一般的人物,說是她的臉如同羅剎一般,是以纔要用面具將整張面龐遮着,才能將那張開有三尺有餘的血盆大口掩住。那可怖的形象,當真是能喝退野獸,止小兒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