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都告急,勢如累卵,皇上急令大將軍回國救駕。
帥帳之內頓時冷若冰窖。借道蘿摩,行軍萬里遠征雪國。此刻五十萬大軍遠在雪國,如何能救大戟國內之急。
“亂世造英雄。將軍難道不認爲這正是一次機會嗎?”白星臥牛鐵石心腸,他的話激起公憤。
“身在帝都的皇上,豈能不顧?五十萬大軍的妻兒老小,豈能不顧?”
“假如沒有張離,大將軍得了天下,如何安置帝都的皇上?”白星臥牛的話讓帳內寂靜無聲。軍師一掃衆人,即而嘲諷的大笑,“五日攻陷十五郡,就算大軍即刻回國,回國之時妻小焉有命在。再者,此時蘿摩內亂,又豈能容我大軍通過。”
“那麼……軍師以爲如何?”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軍也亂了方寸。
“此事不可外揚,不能亂了軍心。先滅雪國、五加,以及海王,在北域定都稱霸,待穩定後方,揮師南下直掃蘿摩,舉正義之旗收復失地,可得天下。”看到衆將悲痛欲絕,他也稍加安慰,“爲了將軍天下大事,兒女情長都棄了吧!待將軍大事已定得了天下,做了天下的王。在坐諸位封王封侯,何愁無妻。”
“依軍師之意。泄露此事者,殺。”事已至此,將軍無語,揮揮手讓衆人離帳。
帥帳之外,軍營內依然如故,燈紅酒綠,醉生夢死。可是衆將軍的帳內卻痛不欲聲。
三日後,夜已深。將軍剛有睡意,被一陣嘶殺聲驚醒。“何事發生?速查。”侍衛隨即奔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侍衛片刻便回稟,原來雪國人趁夜下山,被崗哨發現,雙方激戰。
一月有餘,雪國人初次下山。將軍喜出外望,扭轉戰局的時刻到了,“傳軍師。”又令,“密切注意戰局,隨時回報。”
白星臥牛急步入了將軍的帳內。不等他問,將軍已經道明。“雪國人下山了!”白星臥牛也是大喜,“下山多少人?戰況如何?”
將軍搖頭,示意讓他等候侍衛稟報。二人在帳內焦急等待,過不多時侍衛還未回來,嘶殺聲漸消。
這時,侍衛回來,“報將軍,敵軍下山二十人,已全部被誅殺。敵軍神勇,我方傷亡很大。”
將軍不語,爲何他們突然深夜下山。他擡頭轉向了軍師。白星臥牛也一下陷入沉思,對於雪國人的舉動大爲不解。
“報……”此時,又有人來報。
“何事?”將軍急問。
“海邊俘獲二十名可疑女子,懷疑是雪國奸細。”
“帶路。”將軍率衆人直奔海邊。
銅牆鐵壁的大軍之內,火光四射。二十個女人跪在大軍中間,強作鎮靜的臉上,一雙雙驚恐的眼睛。她們的衣着服飾跟那日船上女子無異,分明就是雪國人。在她們身邊的竹筐內,盛滿了鮮魚。
“哈哈……”將軍看着她們笑了,“這些魚是送往山上的嗎?”
衆女不答,用她們迷人的眸子,驚愕的張望。
“軍師所料及是,山中無糧,她們是欲上山送食物。剛纔被誅殺光的雪國男子一定是下山接應。”將軍看到身後白星臥牛的眼神,有點微妙,於是問,“軍師在想什麼?”
白星臥牛卻是不答,冷冷上前幾步,提起一條魚來,淡淡說道:“寒臺五萬老幼,這幾筐魚,夠嗎?”他扔掉魚,叫身旁的士兵將筐中的魚全部倒出來。筐內除了魚,並無它物。於是,他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那些女子身上。
“拉出來,搜身。”白星臥牛指着這些名女子叫道。
雪國女子被一羣男人拉了出來,衆目睽睽之下,被撕開了衣服,露出粉嫩的身子,可是她依然拼死護着腹間的黑袋子。
黑袋子終究被搶去,她絕望的痛哭。白星臥牛倒出了袋中的東西,袋中是一包粟米。軍師抓了一粒放到嘴裡嚼,是生的。
一個糧食袋子而已,將軍弄不懂軍師爲何如此感興趣,他不解的看着軍師。然而,他的士兵們,在這雄雄火光之下,癡癡的看着身前的雪國女子。這些女子,彷彿是一隻只烤得焦嫩滴油的小羊羔,讓人忍不住吞口水。
“這是一袋種子。”白星臥牛回答。“山上一旦有了種子,就永遠都不用下山了。這場戰爭就可以一直耗下去。且也搜搜男人的屍體。”
那些被誅殺的雪國士兵的身上也搜出了東西,一部分魚,還有烤海鴨和野獸的肉。看來,避戰寒臺,雪國人所帶動食物充足。
“軍師,眼下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