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臥牛連忙起身,細看。果然,本已靠岸的四條船突然離開,還未靠岸的船隻離岸更遠。“難道是林中的士兵暴露了?”白星臥牛也是狐疑,但瞧船上女子個個慌張舉動,定是有所發現。於是建議,“將軍,只怕已經暴露,下令出擊。”
將軍聽此隨即令下,林中士兵如虎添翼奮起直追。無奈沙灘難行,等他們追到岸邊船隻都已離去。似乎伸手可及,卻又夠不着。
三萬將士看着船上的美人漸漸遠去,只是這大海深不可測教他們又急又恨,卻無能無力。他們在岸邊跺足大罵,一定找到那個暴露的人誅九族。
船行的好遠,手持弓箭的士兵,這纔想到補上一箭,可惜船已遠。剛纔捨不得射箭,現在補上一箭又有何用。
“浪費!”衆兵氣憤,無處泄恨,那弓箭手頓遭狂踢。
“查出此人。”將軍傳令。眼看觸手可得的勝利化爲泡影,那個暴露的傢伙確實可恨。誅九族都不解恨。
白星臥牛卻揮手止制止了將軍。他面色凝重,伸手指着遠方山頂升起的一股黑煙。
將軍看到了狼煙,頓時閉目長嘆。狼煙出至寒臺之頂,是山上的男人通知她們逃走。“事已至此,眼下可有良計?”對窮酸自傲的軍師極爲不肖的將軍,又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此事來的突然,須從長計議。”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白星臥牛也沒了對策。
大帳內,衆將均無喜色,看到身前的酒菜個個側頭嘆息。將軍舉杯,衆將極爲勉強附和着。
“呵呵……”白星臥牛笑了。他的笑打破了帳內的僵局。起初均不認同的軍師,因爲此戰,雖然未戰,但是衆將士似乎看到了勝利希望。
“衆將軍不必氣餒。今日初戰,雖然無功。但是我們可以肯定一點,雪國人逃離匆忙,山上的食物不多。”
“可是,我們的糧草也不多了。”糧草官的話教本來滿懷期望的將士們的心又落到低谷。
“五加人善耕,有糧。”
軍師的話讓帳內所有人都震驚。——他自己不也是五加人嗎?因爲這句話,他要把五加也捲入這場戰爭,把災難帶給五加的人們。
“五十萬大軍遠征雪國,只備足一個月的糧草。爲何?”白星臥牛還是笑,沒有任何尷尬和羞愧,他扭頭問將軍。將軍沉默不答,也只是看着他。
“呵呵……”白星臥牛似乎想用笑掩飾什麼,但倒底在掩飾什麼,在他那雙深邃的眼裡卻看不到。“將軍遠征雪國,但不只爲雪國,而在天下。所以,即便在下不說,滅雪國之後,必徵五加、海王……”
“哈哈……”將軍大笑,打斷了軍師的話。“那麼軍師認爲如何?”
“大戟雄兵乃是陸上霸王,將軍雄才大略,足以得天下。”軍師起身回答。
將軍縱聲大笑,“五加有糧,但未必肯給我大戟。”看樣子他已經同意找五加借糧。
“十萬大軍去借,有何肯與不肯。”軍師說完略思索,又道:“先禮後兵,不可動武,雪國未滅不可樹敵過多。五加軍隊雖才十萬,對大戟造成不了威脅。但將軍志在天下,保持實力對陣蘿摩纔是頭等大事。”
將軍稱是,隨即傳令,五加借糧。一將領命欲走,被軍師叫住。白星臥牛上前,拍拍他的肩頭,一臉醉笑,“五加不僅有糧,亦有酒。五加的酒與雪國的女子並稱北國雙絕。”
該將會意點頭,笑着離去。
席散,白星臥牛獨自去了山頂,靜靜瞭望大海,孤獨而蒼涼的背影。將軍出了帳,遠遠看着他,對貼身侍者道,“平定雪族首誅此人。”侍衛小心問道:“爲何?”
“野心太大。”將軍回頭不肖說道:“連自己的祖國都可以背叛的人,更何況我大戟。”
侍者點頭,掀開帳簾攙將軍入內。
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五加雖怒,但安於現狀的五加人爲保一時平靜不得不借。他們認爲,大戟爲一劍討伐雪國,滅了雪國自然退兵。
又十日,探子報,蘿摩內戰。各諸侯集結大軍號稱三百萬,討伐蘿摩王。將軍大喜,令大宴三日。大戟軍營熱鬧喧囂,酒香四溢。
正當大軍歡宴之時,信使又帶來了一個消息,將軍頓時悲憤交集。——誅殺奴隸張離並未成功,張離糾察十萬奴隸攻入天下劍莊,搶奪武器,自封爲王。大戟全國奴隸積極響應,叛軍達三十萬。五日內,攻破十五郡。國都告急,勢如累卵,皇上急令大將軍回國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