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南國被人拉進一個洞裡,心中大駭,剛要回身動手,就聽那人說道:“宗主,是我,衛山銘!”
吳南國聽到是衛山銘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衛山銘打着一個火摺子,吳南國藉着火光看到衛山銘受傷不輕,額頭多了一道口子,鮮血幾乎染紅了他的整張臉。他讓開身子,露出身後一個人影,原來這裡還有一個人。這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精瘦精瘦的,一雙眼睛卻精芒四射,十分激靈的樣子。
衛山銘說道:“他叫地老鼠,擅長打洞。這個密道就是他打的。”
地老鼠衝着吳南國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吳南國點點頭,說道:“這是你的人?那些人不會找到這裡吧?”
衛山銘說道:“不會,我在這裡設置了一個幻陣,會把他們引到錯誤的方向去的。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地老鼠在前面帶路,三個人向着密道的深處爬去。因爲密道低矮,所以大家只好手腳並用。地老鼠果真不愧是常年和地洞打交道的,在密道里爬的飛快,兩人只能盡力的趕上。不一會的功夫,眼前的空間豁然開朗,他們已經能夠站起身來了。地老鼠在土牆上扒拉了幾下,露出一扇木門來,他拉着銅環打開門,對他們說道:“從這裡可以直通向城外,你們趕緊走吧。”
吳南國衝他點點頭,說道:“好的,我記住你了,以後我會重用你的。”
地老鼠嘿嘿笑着,吳南國和衛山銘兩人一齊鑽進了密道。
密道的開口在一座山的背面,兩人鑽出來,吳南國回望着白石城,不禁冷笑道:“等着吧,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我要讓這裡變成一片廢墟。”
衛山銘問道:“宗主。我們下一步去哪裡?”
吳南國一邊整理着弄髒了的衣服一邊說道:“去雲澤城,我們要出使南國。”
南國在東黎國的南方,佔據整個南方蠻荒之地。此地民族衆多,民風彪悍,多出血勇之士。故南國有各個諸侯國當中最強大的步兵軍團。南國的都城雲澤城,是整個南方大地最大的城市,因爲毗鄰雲澤湖而得名。
那個時候,整個大荒經過幾十年的征戰,已經漸漸形成了諸侯割據的局面。大運王朝苟延殘喘,偏居西北一隅,靠着牢不可破的龍虎關阻擋衆多諸侯的強兵鐵騎。東黎國佔據整個東部沿海大片國土。寧國佔據北方大部,勢力範圍一直綿延到牧雲嶺的腳下。像一隻猛虎一般虎視眈眈着剩下的土地。榮國地處西南,和南國以及大運王朝毗鄰。五大勢力互相牽制,誰都不敢妄動。
四大諸侯國經過多年的吞併,漸漸對大運王朝形成合圍之勢。只是經過多年的征戰,各諸侯國實力大損,便各自休養生息,世界進入了短暫的和平時期。
吳南國和衛山銘一路疾行,並沒有遇到什麼阻礙,不過五七天的光景就來到了雲澤城中。兩人並沒有停留,而是直奔皇宮而去。
此時南國的國君正在大宴羣臣,大殿上酒肉飄香,絲竹悅耳。君臣們頻頻舉杯,吆三喝四。大殿中央十幾名舞女隨着音律偏偏起舞,好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君臣們喝得正歡,就見一名金吾衛慌慌張張的跑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說道:“稟報主公,外面來了兩個人,他們自稱是神的使徒,想要面見主公,說是有要事相告。”
國君今年五十多歲,身材浮腫,面色蒼白,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他聽了金吾衛的彙報,一把將懷裡的美人推開,睜着醉眼迷濛的雙眼對衆臣說道:“哦呵?諸神消失幾千年了,卻又何時跳出來一個諸神的使徒?”
衆臣聽了,俱都哈哈大笑。國君舉起酒杯,說道:“來來來,大家繼續喝酒,休要管他!”
衆大臣舉起酒杯,一同敬了國君一杯。衆人剛要喝,忽然覺得大殿內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只覺得一股氣勢磅礴的威嚴的氣息由殿外洶涌而來,讓人有一種忍不住要拜倒在地上的感覺。絲竹之聲驀地停頓,大殿當中的舞女紛紛散開,有腿軟的幾乎跌倒在地上。
衆人俱都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起扭頭向着大殿之外看去。那股威嚴之氣越來越重,壓迫得衆人幾欲喘不過氣來,場中定力稍弱的早就渾身發軟,癱倒在地上瑟瑟發抖。國君的護衛們一個個刀劍出鞘,一臉緊張的瞪着大殿門外。
此時國君也感到那股威壓的強勁,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定力當然比其他人稍強一些。他勉強端住手中的酒杯,看見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兩人雖然並不高大,卻有一種欲要讓人頂禮膜拜的感覺。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南國和衛山銘。吳南國知道國君肯定不會輕易召見自己,只好硬闖了。他稍稍使了個秘術,將自己的精神力凝聚之後釋放出去,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路上果然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住。
吳南國來到大殿當中,將自己的精神力撤去,對國君施禮道:“在下吳南國,奉諸神的旨意前來拜見國君。”
衆人待到他的精神力撤去,這才感到能夠順暢的喘口氣了。國君見他行禮,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整頓衣冠說道:“先生請坐,先生遠道而來,寡人沒有出門迎接,甚是慚愧。”經過剛纔的那一幕,大殿上的衆君臣俱都不再敢小瞧這兩個人,對他二人的身份,也認可了些許。
少頃,有內侍端來桌椅擺上,重新擺上酒菜。吳南國大方入座,衛山銘便站在他的身後。
國君說道:“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吳南國笑道:“國君客氣了,在下日夜侍奉諸神,每日聆聽諸神的教誨,不敢談什麼指教。我們的所作所爲都是按照神的旨意行事而已。我們得到諸神的旨意,有一宗大富貴要送予國君。”
國君眉毛一挑,說道:“哦呵?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富貴呢?”
吳南國長身而立,將手臂一揮,大有包攬天下的氣勢。他揚聲說道:“就是這整個天下。”
吳南國此言一出,大殿上頓時鴉雀無聲,衆人都被他的氣勢給鎮住了。掃清天下,入主大荒,成爲這個天下的主宰,這是每一個梟雄的夢想。但是大殿上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這個好運就落在自己的頭上。
這時,一個白麪長鬚的官員站起來說道:“先生好大口氣,先生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神的僕人,有什麼佐證嗎?”
國君也想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便對吳南國說道:“先生,這位是吏部尚書**,一向以雄辯著稱。”
吳南國笑了笑,對**說道:“劉尚書侍奉的是國君,眼中當然只有國君一人而已。在你心裡,你就是國君的僕人。在下自幼侍奉諸神,眼中自然只有諸神,在我眼中,我自然就是諸神的僕人。你又如何能夠證實你是國君忠心耿耿、沒有一絲雜念的僕人?諸神消失的年代,化成漫天繁星,你我俱都在諸神的注視之下,只是愚者不自知罷了。”
**被他一句話噎得半死,他心中不服,便叫道:“我當然是國君忠心耿耿的僕人,甘願爲國君粉身碎骨。”
吳南國笑道:“那你可有什麼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