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思濤不知道他給王梓霞又帶來了無盡的困惑和煩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是一種心理暗示,是一種潛意思的衝動等等理論顯然都不能解釋曾思濤爲什麼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因爲在此之前的現實生活中她也就是偶爾聽家人提起,從來沒見過面。
從來只聽說過夢中情人,沒聽說過夢中仇人的,這夢中人活生生的出現在眼前讓王梓霞感到震驚之餘,也下定決心要找曾思濤探究探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當晚她做了一晚的夢,不過最後還是被曾思濤扯着她的毛毛把她弄醒,醒來後她卻沒有以前那般無助和無奈了——有個活人可以讓她發泄心中的怒火,只是曾思濤畢竟是她家裡的恩人之後,在家裡她也不敢對曾思濤過分。不過既然知道了這個人,這個傢伙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王梓霞的小拳頭都捏得發白,心裡想着一定要讓曾思濤受到應有的懲罰。
曾思濤還不知道,作爲一個困擾人家數年的“窮兇惡及”“無恥下流”的罪魁禍首,他避着王梓霞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王梓霞下定決心要找他麻煩的時候,他正和王遠興致勃勃的談論着蘇盟解體後,以繼承蘇盟大部分實力的鄂若斯爲主體搞了個鬆散的組合叫做聯合體,覺得這名字很怪,很彆扭,說笑了一會曾思濤忍不住問王遠,他說的那天大的好事是什麼,王遠笑了笑,說天機不可泄騰,曾思濤估計不是什麼好事情,但也不會是什麼壞事,晚上鬱梅楠要到王遠家做客,曾思濤的意思是鬱梅楠第一次上他家,他去不好,不過王遠還是把他帶了回去。
王梓霞也就是出來和她未來的嫂子打了個照面,就回屋去了,看都沒看曾思濤一眼,倒是讓曾思濤長出了一口氣,不過王梓霞的表現估計給鬱梅楠有點壓力,她的這個未來的小姑子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不過王梓霞的比較淡漠的影響很快就被小胖子給消除了,王遠也特別邀請了那小胖子肖志雄,這小傢伙一坐下他對王遠家裡的人來說,他是來打秋風的,並邀請王老爺子以後和他一起去打秋風,並且很認真的說打秋風,不分老幼的。王老爺子和其他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鬱梅楠在那裡漲紅着臉,很不好意思,拉了拉小胖子,讓他別亂說了,王遠笑着解圍,說是專門請他來的,所以他不是打秋風的。小胖子一聽很高興,指着曾思濤,問曾思濤是不是來打秋風的,曾思濤笑着不說話。
王遠家裡的人也很喜歡小孩,所以對於這個精靈古怪的小胖子倒是很喜歡,一家人倒也興致勃勃的逗着小胖子,快吃晚飯的時候,王西北纔回來了。王西北看上去是一個比較溫和的人,看見一家人都在笑着,微笑着說,家裡很熱鬧啊,也坐下來和大家一起說說話,當然和鬱梅楠這個未來的兒媳說得多些,卻也讓曾思濤不覺得冷落。
王遠一家除了王梓霞不知道是個什麼意見外,其他人看來對鬱梅楠這個未來的媳婦還是挺滿意的,吃過飯,其他人坐着說話,王西北把曾思濤叫到書房,王西北是體改委的副主任,(主任由總理親自兼任),國家體改委是國有企業改革規劃的主要設計者和改革實施的主要承擔者之一。國家體改委是一個相當特殊的機構,它被賦予了理論創新、設計改革總體方案、協調各方利益、組織試點四大職能,並且體改委地位超脫,不會陷入具體部門利益的紛爭之中,所以一直是改革決策的中心。
曾思濤以前專門看過這方面的文章和報道,記得今年好像是國企改革的分水嶺,從今年之後,國有企業改革的主線逐步由擴大自主權轉向產權改革,由於企業改制這一年也開始出現下崗工人。
於國有企業改革背後有着種種利益糾葛,需要不斷的利益博弈,所以每一步改革歷程都異常艱難。在改革初期,民營企業和外資企業的迅猛發展已經給了國有企業強大的競爭壓力,在此之前國家解決企業改革的主要方向是擴大企業自主權、承包經營等等,但是原來的擴大企業自主經營權、承包經營中也出現了很多的問題,政府僵硬地對國有企業管理權實施或收或放的政策,讓國有企業一直陷入“一抓就死、一放就亂”的窘境;企業承包是包盈不包虧,很多企業出現了短視和追逐眼前利益的問題,雖然國家陸續出臺了一系列文件,但是企業的承包人、代理人的短期行爲並沒有得到克服,出現了所有者管理缺位等問題,還有就是企業的盈利留成增加,導致國家的財政收入出現下滑,最嚴重的時候財政收入連續近兩年下滑時間,引起高層的高度重視,有鑑於此,國家當時必須找到一些盤活國有企業的根本路徑,“以明晰產權爲突破口,以股份合作製爲主要形式,多種形式推進企業改革”的思路下參照試點經驗對在一些地方進行推廣,成爲國有企業產權改革的突破,效果不錯。理想|,“抓住少數、放活多數”的產權改革思路開始漸漸萌芽,這時候纔開始真正進行股份制改造的深入研究,股份制改造被提上緊迫的議事日程。
體改委可以說是國務院最有權力的部門之一,王西北也是不爲中比較有分量的部級領導了,這次人大會通過了體制改革的幾個重要文件,曾思濤估計王西北心情還是不錯,的,所以曾思濤也不覺得太緊張。
曾思濤這些年的情況他肯定早已經知道了,他只是想親耳聽聽而已。王西北問了問這些年他和他爺爺的情況,感嘆着,他們家找了好久都沒音訊,沒想到曾思濤能在那樣的環境下還能夠能夠完成大學學業,以優異的成績畢業,讓他感到有些欣慰,看向曾思濤的目光更加的柔和,特別問了王懷青事件的事情,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看樣子王懷青事件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又問了他工作的情況,聽說他還在索鹼化工工作,也問起企業的情況,作爲體改委的負責人之一,王西北顯然更關注企業的改革,曾思濤也簡略的講了講,當然也是希望進一步推進改革,王西北點點頭,說幹得不錯,接着又微微皺了下眉頭,說在工廠裡還是格局太小了,在下面就要到有價值的地方鍛鍊,王西北的意思懂經濟只是多一種手段而已,政績也只是一種形式,曾思濤聽出他話的意思是更多的要學會爲官之道,對上要學會揣摩領導的意圖,要有政治敏感性,對下關鍵還是要學會其他東西,做官也就是用人的藝術。要會識人,用人,管人,曾思濤想大概還得加上會籠絡人,打擊人。王遠生這麼說曾思濤知道他也是把他當做子侄輩給予教導了。曾思濤認真的聽着。
王西北的意思是不過他讓曾思濤也不要着急,先在下面多鍛鍊鍛鍊,聽王西北的意思,四河不是王家的勢力範圍,但是適當的關照應該還是可以的。王西北位置太高,也就是泛泛而談,雖然是話家常的形式,但是真正談到這些的時候曾思濤才感覺到了威壓,這就是所謂的“官威”吧,曾思濤想還好是他,要是王老爺子和他談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壓力。
“過幾天我去你們四河考察。”
臨結束談話的時候,王西北說道,王西北專門說這話,總是有所指的,曾思濤覺得這話有要幫他一把的意思,心裡一陣竊喜,看來這幾年的工作還是得到了王遠家的肯定,不過他也不敢太表騰出來。
王西北去四河考察,曾思濤猜測是和四河的國企改革比較滯後有關,曾思濤知道雖然在這次人大會上,幾項重要的股份制改造的文件得以通過,但是股份制改革在政治上的爭執非常大,還是有很多人都認爲認爲股份制就是私有化,國有資產流動就是國有資產流失。特別是四河,作爲西部最重要的省份之一,其改革在西部具有標誌性和旗幟性的作用,所以上面還是很重視的,但是改革首先要改變人們的思想,特別是各級幹部的思想,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作爲曾經的保守派的堡壘,要改變人們的思想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像王玉生還算是比較積極的改革派,但慶東股份制的改造根本還沒有納入議事日程。雖然周子華出任省委書記之後,四河的各項工作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四河的改革,特別是國企改革總體還是滯後的,全省大面積的國企要死不活,特別是幾家大型企業全都出現了嚴重虧損,王西北到四河去考察四河國企存在的問題,倒不如說是受命去給周子華撐場子打氣的。
曾思濤從王西北的書房出來坐了一會,鬱梅楠告辭,曾思濤也起身告辭,也沒派司機,還是王遠送他們,車上小胖子還問曾思濤明天去不去打秋風,曾思濤笑着說,明天要回去了,要打秋風也得等下回了,小胖子估計被鬱梅楠收拾了,在後面沒說話了,鬱梅楠倒是給曾思濤道歉着,曾思濤也真沒把小孩這樣的童言無忌放在心上,笑着邀請王遠鬱梅楠,當然還有小胖子有空到四河玩,王遠大包大攬的答應了,小胖子也是歡呼雀躍,鬱梅楠沒吱聲,王遠先把鬱梅楠和小胖子送回去了。
再送曾思濤的時候,在車上王遠笑着問,知道天大的好事了沒有,曾思濤笑了笑,王遠他爸要到四河考察當然是天大的好事,他隨便騰一點點口風,說句好話,他今後的日子就很好過了。曾思濤知道王老爺子也好,王西北也好,能瞭解到他的工作情況,肯定都是王遠經常在他們面前唸叨,說了他不少好話。看來王遠真是把他的事情放心上了的,曾思濤對於他這份心意也是銘記在心,大恩不言謝,有機會再好好的報答。
回到賓館曾思濤躺在牀上,想着兩會結束,本來也許很多人還會來拜會王老爺子和王西北,看樣子都推掉了,在兩會結束的這一天就讓鬱梅楠上門,王家並沒有多大避諱,這不大符合王家一貫比較低調的風格,或許是給外界一個信號——王家正式推出王西北?……
曾思濤想着王遠家進行着合縱連橫,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頓飯,不知道會引起方方面面多少有心人的關注,雖然王西北能上去也還需要打拼數年,畢竟作爲新晉部級幹部要再進一步,也需要歷練和成績,還有其他一些強力的對手,前進的道路中間還不知道有多少波折和不確定的因素,但是王鬱兩家強強結合,在不久的將來兩家聯手也許可以改寫炎黃的政治版圖,畢竟到最後很多事情還是靠實力決定一切。
雖然曾思濤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小角色,但是以他和王家的淵源,王家能夠興旺發達,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就看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曾思濤想起看過一篇關於古代做官的文章,裡面說,做官,你有沒有道德、學問、能力,並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後臺;當然在古代,最大的後臺就是皇帝,不過皇帝的腿太粗,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抱上的。
所以自古即有“朝內有人好做官”之說。凡做官者,尋找強大的後臺是在官場生存的要務之一。凡是官員都心知肚明,有了後臺自己不僅升官有望,且可放膽爲官:巧取豪奪、貪污受賄、魚肉民膏、作威作福。自上而下的官員任命制給除了皇帝以外的所有官員,不僅提供了直接的後臺,還提供了間接的更高一級的後臺;所以,有的官員視民意如糞土,把百姓當豬狗,因爲老百姓奈何它們不得……
這話雖然也帶有一定的普遍性,也有些偏激,但是也說明了一個道理,有了後臺就容易得意忘形,曾思濤覺得後臺是必要的,曾思濤自認他不是一個高尚的人,爭權奪利,搞點陰謀詭計,耍點手腕的事情也會幹,但他也不認爲他是一個混蛋到頂,壞得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人,不能仗着有後臺就胡作非爲,有後臺犯不着拿普通百姓來欺負,有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曾思濤也是時時提醒自己,做人也好,做官也好,總是要有一個底線的,沒有一個底線,這畢竟是現代社會,肆無忌憚的胡作非爲,最終有人能治你,那麼這官也做不長久,也不過是黃粱一夢……
心情愉快一覺睡到天亮,上午本來想去市裡逛逛書店買點經濟類的書籍,下午就回去,不過,一早王遠就過來了,他都陪着曾思濤幾天了,曾思濤笑着問他不用上班嗎,王遠說,請假了,家裡讓他趕緊談戀愛,曾思濤直笑,說談戀愛你跑這裡來幹嘛。走嫂子去纔是正經。
曾思濤要去逛書店,王遠走了趟401醫院,把鬱梅楠也帶上了,曾思濤買了很多經濟方面的書籍,一是自己也看看,二是給廠裡的人買一些,中午曾思濤說請他們兩個吃飯,鬱梅楠看了看王遠,徵詢着他的意見,一副夫唱婦隨的樣子,看了看鬱梅楠,王遠笑着說,那就去吃,說曾思濤反正是有錢人,這頓再也沒去西餐廳了,王遠說乾脆就去吃烤鴨。來京城的人都想去嘗一嘗烤鴨,王遠這樣安排也是替曾思濤考慮,估計他們兩個機會很多。
“鬱姐,那小朋友呢,叫上他吧?”
曾思濤倒是很喜歡那個小傢伙的。鬱梅楠說他回家去了,沒在她家了。王遠就開車去了前門的一家店,說實話,曾思濤烤鴨肯定吃過,不過全聚德的真還沒吃過,吃吃也覺得一般,名氣而已,他對於吃的東西口味比較叼,喜歡吃味比較重的,特別喜歡吃麻辣味的,其他的就是山珍海味也就那麼回事,吃飯的時候鬱梅楠有些探尋的味道,委婉的問了下王遠曾思濤和是們傢什麼關係,估計鬱梅楠也只都很想問這個問題,畢竟王遠幾次都帶着曾思濤這個閃亮無比的大燈泡,應該和他家關係很親密,王遠講起他小時候的事情,也就把曾思濤和他家的淵源講清楚了,鬱梅楠也有些驚訝,看樣子她原來還不知道此事。沒想到王遠一家還有那樣的經歷,看王遠這樣對待曾思濤,看向曾思濤的目光有些不同。
初次接觸下來,鬱梅楠雖然出身軍人家庭,沒有軍人家庭的那種直爽潑辣勁,沒有顯騰出的驕縱,挺溫婉的一個人,很多女人在結婚前都很可愛,結婚後都變成母大蟲了,不過,以曾思濤閱女無數的經驗看,鬱梅楠性格還算是比較好的,看來王家爲王遠選擇妻子的標準還是秉承他們一貫的低調的作風,昨晚有點刻意的讓鬱梅楠上門不過是偶爾騰崢嶸。
鬱家曾思濤當然知道,不過在軍內具體是怎麼一個位置曾思濤不得而知,按照曾思濤從閒雜人等聽到的小道消息,和他的認知,鬱家在軍內也不算是頂尖的,甚至前五強都輪不上,和王家的地位比起來,還是要弱了不少,估計尋找太強勢的合作伙伴,會招惹到別人的強烈不滿,還要選擇一個比較低調的子女,看來王遠家裡爲他挑選這個媳婦也是煞費了苦心。
吃完飯,王遠送鬱梅楠去單位,然後送曾思濤去機場,兩個人說笑着告別,約定五一節,王遠到慶東玩。
離開京城的時候,曾思濤也沒敢先和烏海梅打電話,曾思濤覺得現在不是桃花運,是有點桃花劫的意思了,初到京城就被一初次見面的小姑娘以殺人的目光看着。(在曾思濤的概念裡。沒上二十歲就是小姑娘。)這邊和烏海梅還是剪不斷理還亂。
曾思濤要給劉芸在慶東的發展也一直沒落實,劉芸乾脆就把錢先投入到流通生意裡,去京城之前由於烏海梅送他去機場,曾思濤放了人家的鴿子,心裡還是有些歉然。
到機場的時候劉芸自己開車來接他,合體的和黑色職業西裝套裙,上裝裡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豐滿的乳峰高高頂起,制服秀出她完美而誘惑的身材,勾勒的曲線極爲精緻,肉色絲襪包裹的修長雙腿,黑色的高跟鞋,舉手投足間無不透射出無可掩藏的成熟風韻和魅力。曾思濤想起劉芸也快三十了,歲月還不曾爬上她的額頭與眼角,那雙柔如無骨的纖纖玉手,依然是那麼嫵媚動人,青春還正燦爛的洋溢在生命之中,外的美與內在的韻結合在一起,成了天地神靈給予女子最完美的恩賜。無怪乎男人們愛說這個階段的女人是最吸引目光的所在。劉芸看曾思濤火辣辣的看着她,曾思濤一直色手已經摸到她腿上。
“別啊,我受不了,要開車……”
“後不後悔,後悔還來得及,不然我不會放手了……”想起劉芸已經快三十了,曾思濤雖然不捨得,但是也得爲她考慮考慮。
“你想放手都不成,反正賴定你了……回家在……受不了怕出事……”劉芸把他手拿開,嬌嗔的說道,眸子裡快滴出水來了。
買的兩套房子已經裝修好了,劉芸已經住了進去,只是曾思濤還沒去過,到了房子,曾思濤也顧不得看房子,癡男怨女一觸即發,一夜風流……
第二天曾思濤還是硬着頭皮給烏海梅打了個電話,結果烏海梅下去檢查工作沒在榮成,曾思濤是喜出望外,曾思濤又給給卿玉詩打了個電話,扯了個謊說廠裡有急事,要急着回去處理,讓她給烏海梅說一聲。
PS:額,老言厚顏求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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