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在調走崔九及孫派衆打手爪牙後,丁晉原還發愁想什麼藉口,支走狡猾謹慎的王大虎又不引起對方警覺,卻沒想到老天爺幫忙,王大虎竟然病倒了,真是天助我也!
此時,正是行動的最佳良機,丁晉如果還不能把握機會,那也就。。。。。
“大人,孫縣尉已來到側廳。”索秀玉的稟報,打斷了丁晉的沉思。
“好,今天晚上這頓是家宴,本官可要好好招待一下孫縣尉。”丁晉說着,出了臥室,緩步來到側廳。
酒宴設在丁晉居住的院落,廳中,孫回大大咧咧地端坐着,看到主人駕臨,也只是微一拱手,呵呵淫笑着繼續糾纏倒酒的小婢。
小婢臉紅紅地,想請也是受了孫回不少挑弄,這兩個丫頭乃是索秀玉從官營花坊挑的清倌人,風流陣仗尚是次親受,又攤上孫回這個色中粗漢,頗有些吃不消。丁晉憐花惜玉,出言爲她們解圍:“孫大人,來得好早啊,請恕本官怠慢之罪。”
孫回收了祿山之爪,哈哈粗笑道:“丁大人,既然擺酒宴,怎地如此冷清,怎麼不多叫幾人過來喝酒,那樣豈不暢快?”
旁邊,索秀玉臉上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孫王八大禍臨頭,還想痛快喝酒,真是不知死活!
“咦。索白眼也在?”孫回這時也看到了丁晉身後地索秀玉,不禁奇問道。
丁晉面色從容地解釋道:“今日本官設宴擺酒除了和孫大人賠罪外,還欲談一事,與你二人都有關係,爲免人多耳雜。便沒有請其他人來。”
孫回呵呵笑道:“無妨。有美女美酒,某家就高興。索白眼,你他娘地坐遠點,別挨着老子。”
索秀玉被他氣得臉色通紅,直欲發作。不過想了想。何必跟個不知死活的蠢貨一般計較。於是大度地笑了笑,站起來坐得離孫回遠了點。
等小婢倒上酒,丁晉揮揮手。讓她們退下,然後對孫回笑道:“孫大人。這杯酒本官敬你,先前我丁晉年輕氣盛,有些地方做得不是太妥當,還望你勿要計較?”
“無妨,無妨,丁老弟,俺早看你是個機靈人兒,像現在這樣,大家和和氣氣,共同發財多好。”孫回大笑。
丁晉又尋了藉口,連敬他三大杯,孫回喝酒如倒水,咕咕幾杯下肚,不耐煩索秀玉倒酒,搶過酒壺,連喝數杯,咂咂嘴讚道:“老弟,你這汾陽春酒不錯啊,從何處購得?”
丁晉笑眯眯地道:“孫兄過獎了,不過是幾個故舊關愛,知道晉愛飲酒,於是特意從汾州城爲本人寄來,如果孫大人喜歡的話,待會帶幾瓶回去慢慢品嚐。”
孫回豪笑:“多謝,多謝,小老弟果然是爽快之人,好,俺孫回今日便交了你這個朋友。”
又是幾杯下肚,孫回微醉,粗魯之話越來越多,酒足思淫慾,孫回有些不滿道:“老弟啊,怎麼不叫那兩個小娘子進來,難道怕老哥搶了你的美人?”
丁晉看了一眼索秀玉,索秀玉暗暗搖頭,示意時機未到,丁晉忙哈哈笑道:“孫哥提醒得是,我卻忘了這事,待讓她們進來好生伺候於你。”
說完,拍拍手掌,兩個小婢緩緩進來,待來到桌前,孫回猶如餓虎樸食,一把抓過一名婢女,粗大的手掌蠻橫地插入婢女地胸衣,大力揉捏起來。
另一名婢女看着同伴臉上滿是驚懼疼痛表情,嚇得趕緊逃到丁、索兩人身邊,裝作倒酒。
有着美女下酒,孫回醉得這頓酒足足喝了一個時辰,孫回說話已經模糊不清起來,抽了他一個喝酒地空當,那名飽受蹂躪的婢女急急從其懷中逃出。
丁晉示意讓她們退下休息,孫回愣怔了一下,才發現懷中的美人已經不見了,迷茫地道:“咦。。。。俺。。。俺的美人。。。美人,不見。。。了。。。”
“孫大人,孫大人,咱們該談正事了。”丁晉笑眯眯地道。
“什麼。。。什麼事。。。。?”孫回搖搖晃晃地倒着酒,倒了半天,一滴都沒見出來,怒道:“酒。。。酒呢。。。。,孃的,給,給。。。老子倒酒。。。。
丁晉笑道:“孫大人,前幾日咱們不是商量要將簽押房及田曹地一部分職責轉到縣尉廳嗎,本官今日請你來便是爲此,請孫大人簽押吧。”
說完,給索秀玉遞了個眼色,索秀玉掏出早已準備好地文書,走到孫回身邊,交給他。
孫回眼中地景象都在打轉,哪能看清這是什麼東西,迷惑着道:“籤。。。押,籤。。。什麼押?俺可。。沒。。。沒。。。。帶印章。。。。”
索秀玉聽而不聞,徑直擡起他的手掌,快速地在文書上壓了幾個手印,陰笑道:“無妨,這個足夠了。”
孫回愣怔了一下,迷糊的腦袋想了半天,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不是簽押嗎?怎麼是蓋手印?他忽然醒悟過來,有些惱火地看向重新坐下地索秀玉,卻見那小子一臉冰冷的笑容,像看死人一樣,盯着自己。
孫回猛力搖搖頭,酒勁還是不斷上涌,總是讓他地思維無法集中起來,迷惑地喝道:“娘地,你看。。。。看老子幹嘛。。。,丁。。。大人。。。,你剛纔說讓俺籤。。。籤什麼。
“籤你地滔天罪行!”丁晉緩緩站起身來。盯着迷糊的孫回一字一頓道:“孫回,你可知罪?”
孫回終於感覺不對勁了,可惜今天實在喝得太多,讓他的腦袋像是被馬蹄子踢過一樣,暈暈乎乎地一塌糊塗:“讓。讓。。。老子知什麼罪。。
“謀殺上官。殘害百姓,爲禍地方,瀆職褻職,橫徵暴斂,徇私舞弊。知法犯法。縱容手下。。。。。你的罪行數不勝數,孫回,你的死期到了!”丁晉爆喝。
“娘地!”孫回總算清醒了一點。豁地站起身來,大吼道:“丁晉小兒。你待怎地!”
丁晉冷笑着,緩緩拿起銅酒壺,用一種極度蔑視地語氣道:“孫大人,你瞧這是什麼?”
孫回迷迷糊糊地看向說話的丁晉,只見丁晉拿起銅酒壺搖晃着,晃得他腦袋直犯暈,孫回正要喝罵,突然,只見那銅酒壺忽地一回收,砰地一聲,硬生生地擊打在丁晉額頭上,鮮豔的血液沿着酒壺,緩緩流淌而下。
“這是你以下犯上,攻擊本官的兇器。”
冷冰冰地話語,配合着丁晉額頭上不斷流下的鮮血,孫回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迅速竄到心中,眼前這個一直被衆人輕視地年輕縣令,此刻在他看來,卻比一頭兇殘地猛獸都要恐怖可怕。
“快來人!有人謀刺縣令大人。”索秀玉喝道。
咚咚咚,隨着他話音剛落,兩個身材高大,面目陰沉地衙役從後堂奔了出來,正是“皁班”行刑吏王三、王五。
孫回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此時,他已經醒悟到自己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中,但是,長期的霸道囂張,依然讓他有恃無恐,囂張地狂笑道:“好,好小子,老子倒是小看了你,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時間,你竟然偷偷摸摸地拉攏了幾個和老子作對地人。來啊,娘地,老子讓你們定罪,只管定,越多越好,看老子會不會少一根毫毛。”
如此囂張,如此猖狂,索秀玉大怒道:“孫回,你難道不知死字如何寫嗎?”
孫回惡狠狠地瞪着衆人道:“如果來日治不了老子的罪,你們都得給老子死!”
丁晉扔掉酒壺,根本不管臉上血流縱橫,輕描淡寫地道:“孫回,你還有來日嗎?王三,王五!”
“屬下在!”王氏兄弟高喝。
“將此兇徒給本官拿下。以下犯上,罪不容釋,給我重重地打!”
“遵令!”
王三、王五如狼似虎地撲了過來,孫回大吼一聲欲待反抗,但酒醉之下,身體虛軟,哪是兩個粗壯大漢地對手,立馬便被按倒在地,浸水的牛皮繩捆個結實。
“打!”
隨着丁晉一聲喝令,王三,王五高高舉起大板,帶着憋悶已久的憤怒仇恨,重重擊向孫回脊背。
砰砰砰,一聲聲爆響,震人耳膜,孫回大痛狂吼:“丁晉小兒,我必不饒你。。。。啊,痛死老子。。。。
隨着他的痛呼聲不斷響起,王三,王五面無表情,依舊不緊不慢地打着板子,尤其是弟弟王五,眼睛中帶着一種冷漠的寒光,,一棒下去就是血肉橫飛,端得心狠手辣。
“啊,你們。。。。王八蛋。。。。”孫回痛得在地上直打滾,如殺豬般慘叫,王氏兄弟乃是行刑好手,不管他滾到哪裡,一板子下去,總是不偏不倚地擊打在他身上,孫迴避無可避。“快將他嘴堵上!”丁晉正用絲帛擦拭着傷口,忽然想起一事,急忙吩咐索秀玉。
索秀玉聞言也是大驚,衆人雖說準備已久,但慌亂下還是不免遺漏了某些關鍵,孫回殺豬般的慘叫是否會驚動旁人?
索秀玉顧不上多想,一把扯下桌布,搶上前去,先用靴子猛力在孫回臉上、嘴上踢了幾腳,然後沒頭沒腦地將碩大的布巾使勁塞到他血糊糊的嘴巴中。
丁、索的擔心果然應驗,片刻後,院落外便聽到嘈雜的人聲腳步聲傳來,大門通的一下被人推開,崔斯立爲首大概有五六個留在縣署值夜班地胥吏涌了進來。待看到廳中的情形時,齊齊吃了一驚。
兩方之人,都沒有預料到這種變故,倉促間不禁愣怔起來。地上,已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孫回忽然翻滾了一下。正好掛掉嘴中桌布。慘呼道:“救我。。。。孃的,救老子。。。哎呀。。。
卻是王五一板子下去,打得他跑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迅速反應過來,丁晉喝道:“崔大人,孫回以下犯上。襲擊本官。本官依律處置。爾等不必驚慌,速去關閉署門,沒有本官之令。自此刻起,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違背,本官將唯你是問!”
崔斯立呆了一下,迅速地做出了自己最正確地選擇,高聲道:“下官謹遵大人之命!”
丁晉又對那幾個臉色慌張地小吏喝道:“衙內衆人跟隨崔大人到前院等候,不得四處走動,不得大聲喧譁,違抗者以瀆職罪、違令罪嚴處不貸!”
小吏們慌亂地應了,在崔斯立的帶領下退回前院,而其中有一兩個心懷意圖的人想有所行動,但是在周圍衆人監視戒備的眼神下,也不敢有所妄動。
王三、王五還在不緊不慢地打着,孫回的呻吟已漸漸低沉,索秀玉無奈苦笑,今日準備得已夠謹慎小心了,爲了避免消息泄露,除了他和執刑地王氏兄弟,這個計劃,丁大人連韓老柴都沒有告知,便是取一個“突襲”地目地。可是誰知道這麼晚了,崔斯立等人竟然還在縣署中巡夜,結果可能是來到後院附近的時候,聽到了動靜,要怪也只能怪孫回的慘叫實在太大聲了。
所幸,孫回地重要爪牙,都已被調開,否則,這個“小差漏”造成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讓索秀玉佩服得是,同樣是猝不及防,丁大人地反應和神情可要比自己鎮定從容得多,支開崔斯立等人後,不慌不忙地坐在凳子上,一邊包裹着傷口,一邊平靜地看着孫回行刑。
其實,索秀玉實在是高估了丁晉的心態,無可否認,變故下他要比索秀玉鎮定得多,但是從竟然會忘記事先堵上孫回之口這點來看,次幹這種“買賣”的丁晉確實心中很慌亂。幸好依着他謹慎的性子,計劃制定得很完備,如果有其一二爪牙幫手在,今天恐怕就要出大亂了。
孫回已經捱了五十大板,呻吟聲也漸漸變得微弱起來,索秀玉估算時候差不多了,便向丁晉道:“大人,夠了吧?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按照他們事先制定的計劃,步調開孫回爪牙,第二步便是逮捕控制孫回,接下來便是開堂審案,鼓勵百姓揭發其罪,鐵板釘釘地將他的罪行定死。
丁晉搖搖頭,吩咐王氏兄弟:“繼續打,本官今日要打掉他的囂張氣焰。”
索秀玉急道:“大人,不可再打了,卑職看孫回已經支撐不住了。”幾十重棒打下去,還是打得脊背要害,就算是鐵人也承受不住。
丁晉沉默不言,王三王五沒有他的命令,也不再停手,下死力地繼續重打,孫回的呻吟漸漸微不可聞,直至消失,猶如一堆死肉般任其敲打。
“丁大人!快下令住手啊,會闖大禍的!”索秀玉急得跳腳,欲上前阻止王氏兄弟。
“秀玉,不得攔阻。”丁晉終於開口了。“大人,爲何?”
丁晉臉色肅穆,半響,開口道:“王三,看看孫回可還有氣息?”
“稟大人,人犯尚有氣息。”
“繼續打!”
索秀玉聞言臉色煞白,呆呆地站在旁邊,沒有再出言阻止,到了此時,他已清楚,丁大人是要孫回現時斃命啊!
丁晉的意思確實是這樣,其實從計劃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讓孫回活着的可能。雖然手上掌握的線索不多,但他能感覺到此人背後隱藏着一些讓人極爲恐怖的東西,如果不能致其死命,恐怕自己以後必將壞在此人手上;再者,一死百了,孫回的死,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他背後的某些靠山。或許都是最好地結果。這種事情,搞得越大,對自己越有利。
“稟告大人,人犯不堪仗責,死了。”王三恭聲道。
丁晉故作吃驚:“不過區區三十仗就死了?”
王三恭敬地爲上司糾正道:“大人。準確地說是二十九仗。”
“好。王三,你立刻接掌皁班,帶領值班的弟兄們抓拿同案之犯王大虎等人。王五,你接掌壯班,帶領屬下。封閉縣城城門。沒有本官的命令。即便天亮,任何人也不得出
“諾!”王氏兄弟接令離去。
丁晉又對索秀玉道:“秀玉,不必擔心。一切後果都有本官承擔,既然咱們做了。就不要怕以後如何。你將孫回的屍體帶上,咱們到前院去集合崔主簿等人,商議下步安排。”
“大人。。。。”索秀玉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嘆口氣罷了。打死孫回,此事可大可小,雖然已經做了一定準備,但結果如何,最終還是看朝廷的處置,現在多想也無益,不如抓緊時間,多收集一些孫回等人地罪狀纔是。
到了前院,只見崔斯立正帶着值班地小吏們,神色慌張地站在院中等待着,看到丁縣令出現,忙站直了身體,及至看到後面索秀玉拖拽的孫回屍體,不禁大驚失色,一時間直以爲天要塌了。
丁晉臉色鐵青,盯着衆人看了一週,沉聲道:“孫回大膽,幾次侮辱欺打本官,今夜酩酊大醉後,更是拿兇器襲擊本官,本官憤然無奈,以刑罰責之,卻沒想孫回不堪刑罰,竟然一命嗚呼。此事,本官自會向朝廷請求處置。但是,在朝廷詔令下達之前,本官還是這縣署之長,如果有人慾圖謀不軌、趁機作亂,本官爲公義威嚴,百姓安危,也不怕再多打死一兩宵小之徒,你們可聽明白了?”
衆小吏急急道聲明白,傻子都看得出縣令正是盛怒之時,連“八王”孫回都說打便打死了,自己等小人物又算得什麼?
“好,本官也相信各位都是忠心體國之人,希望大家不要做誤己誤人之蠢事。本官尚未查明孫回暴徒襲擊本縣是醉中無意還是故意爲之。如果是故意,那麼孫回之輩恐怕所謀非小,其必有同黨呼應。今爲策安全計,崔主簿,現在本官命令你暫時兼掌縣尉廳事宜,屬下若有不聽號令及驕悍囂張者,一律通知壯班逮捕歸案,天亮後,你便整頓縣尉廳,不得有所怠慢。”
崔斯立恭聲道:“請大人放心,下官知道大人的意思,一定秉公行事,處置妥當。”
聽得丁晉的話,他便想起了前幾天索秀玉和自己的一番交談,那隱約中透露出地意思,現在他已經知道這到底是誰地心意。既然現在孫回已死,丁晉又是正統地一縣之長,不管以後事態如何發展,自己聽上司之命行事,總歸是不會有大錯。
王三帶領皁班衙役回來交差,這次出動,他們只抓到了幾個還留在縣城中的小爪牙,可惜最重要的目標王大虎竟然失去了蹤影;而其子王校在黃昏時候匆匆出了城,至今未歸。
“什麼,王大虎不見了?”丁晉吃了一驚,重病地王大虎能去哪裡?難道他在抓捕之前收到了風聲?
不可能,自己之所以將孫回灌醉之後再出手,一方面是想讓其乖乖就範;另一點想拖到夜深人靜,縣署關閉大門後再行動,這樣是爲了隔絕內外聯繫。雖然後來有小吏們中間打岔,但是這些人中即便有孫派的隱形耳目,但在崔斯立地監控下應該也沒有機會通風報信,王大虎怎麼會那麼快地得到消息?
唯一的可能就是王大虎警覺了,這個狡詐的傢伙,也許感覺到了什麼,所以提前出逃。不過,據王家僕人交代,王大虎是在抓捕之前剛剛離家,現在縣城大門緊閉,他不可能逃出城外,肯定還在縣城中。
“搜,召集各里保、坊正,讓他們協助捉拿重犯王大虎。並,天一亮便張貼告示,言明孫回、王大虎乃大案要犯,如民戶有敢私藏其爪牙者,同罪並處。”丁晉斬金截鐵地道。
王三領命告退,丁晉揉揉睏乏的眼睛,然後又召來索秀玉,低聲吩咐幾句,索秀玉愣了一下,點點頭,也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