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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清楚自己的臉,其實倒也並不奇怪,因爲我曾經有兩次失憶的經歷,一次是在十年前,我接受心臟手術的那一次,手術過後我除了說話以外,再就是一些基本的生活本能沒有忘記,其餘的倒是忘的一乾二淨的。而另外一次則是我在十八歲的那一年,還是因爲心臟病發,然後摔倒了磕碰到頭顱,然後一部分記憶丟失,可是大部分的還是在日後的生活當中慢慢的回憶,而一些還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這其中也有關於我自己之前的記憶,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們家發生了火災,所有以前的照片倒是全部的葬身火海,可更奇怪的事情是,希爾家關於我的照片基本上是和希爾合影的,好像是被什麼人故意藏起來似的,也找不到了於是,我對於自己十七歲之前的記憶,倒是一點都不記得了。着說出來都有些讓人發笑,可是卻是真的,但是倒並不妨礙我的生活,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當然到現在我也沒有見過自己以前的照片什麼的,本來嗎,我的照片就不多,尤其是十七歲之前,幾乎只有希爾這一個朋友。至於湯姆,我好像也沒有跟他有過合影。再加上我身體原因,幾乎沒有參加過任何的聚會之類的社交活動,就連上學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照片很少。
剛剛我以外能通過此事的場景重現,我能看到自己的臉,能知道自己小時候長的到底是什麼模樣,至少得是自己能認出自己來,如果以後有人拿出一場照片來,我至少能認出照片裡面的人是我自己才行啊。雖然像是這麼想的,可是貌似不可以,因爲我還是看不清出當時我的長相,很奇怪,我能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可是將這些組合在一起的時候,我卻怎麼也看不清楚。我忘記了自己的長相,可是我卻實實在在的記着這件事情甚是是羅恩神父的長相,還有此時他手裡的那一個銀質的十字架上面的雕刻的花紋什麼的,我都記得。
但是接下來我看到的一幕竟然和我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我記憶中神父會把我摔在地上,然後用十字架使勁的抵住我的額頭,直至額頭上滲出血水爲止。但是接下來我看到的卻和我的記憶大相徑庭,此時,我眼睛裡流露出來的不是無辜而是兇惡,數個人按着我,但是似乎我小小的身體裡面隱藏着無數的力量,這幾個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可是他們卻根本不能將我牢牢的按在地上。我嘶吼着,但是聲音不是那種小孩子受到驚嚇時候的驚恐的叫聲,而是一種低沉的嘶吼聲,有點像是野獸發出來的。
看到眼前的場景,着實下了一跳,因爲這個我記憶中的完全不同,我記憶當中的我則是被這些人按住然後無辜的哀求着哭訴着,害怕的直喊爸爸的無辜小男孩,可是此時我看到的場景卻是詭異的很。我被按在地上,可是
身體卻像是一條泥鰍一般扭來扭去的,而幾次都險些掙脫。而羅恩神父則是一直面色凝重,手裡舉着十字架對着我不停的念着聖經裡面的驅魔的經文。他念的很快,聲音很大,很有威嚴。似乎我越來越痛苦,身子扭曲的更加的厲害,而且嘴裡的嘶喊聲也漸漸的變成了謾罵!那些骯髒的語言,不斷的從我的嘴裡罵出來,那可都是標準的英語,可是當時我的語言幾乎不是很流利的,還帶着很重的口音。時不時的,還像是一直猛獸似的,想要掙脫那些人的束縛,然後撲上前去一口咬住羅恩神父,此時,我看起來根本就像是一直髮了狂的小豹子,根本就一點人的模樣都看不出來。
此時我錯愕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這根記憶當中完全是一點邊都不沾,難道是我記錯了?不可能啊,我怎麼可能記錯呢?但是此時,我看到的又是怎麼一回事?地上的那真的是我嗎?這簡直就是一個可怕之極的怪物啊。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如果不是我做的,爲什麼我會看到呢?如果當時真的就是這幅模樣,那麼又爲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呢?而且不僅沒有,反而是另外一個和這個完全相反的一段記憶。究竟是哪裡出現了錯誤,是我自己的記憶出現偏差還是此時我看到的這一幕根本就是被僞造的?
可是,又會是誰僞造了這樣一段畫面呢?這時,地上的那個我突然不再掙扎,然後一下子變成了另外的一副模樣,一副驚恐的,無辜弱小的小孩子的模樣,和剛纔的兇惡一點都不沾邊的一個可憐兮兮的被嚇壞了的小孩子的模樣,然後我苦苦的哀求着,稚嫩的聲音聽起來淒涼又無辜。周圍的人都是一驚,尤其是那幾個按着我不放的手的那幾個男人,此時更是驚訝的鬆開了手。但是,羅恩神父根本就不爲所動,只是大喝一聲,不準那幾個人放手,然後伸手將手裡的音質十字架按在我的額頭上,而我還在哭泣,還在苦苦的哀求和辯解,而羅恩神父手上的力度更加的大了,我的額頭已經被堅硬的十字架給刺破了,一點血水滲了出來。此時我大爲驚訝,因爲這纔是我記憶當中的那一幕,怎麼回事?難道說這是因爲我剛纔的心念一轉的結果嗎?是因爲我認爲這段畫面是被人僞造的,然後呈現在我眼前,是因爲被我識破了所以才改變的嗎?
看來不像,因爲事情的發展是按照規律一步一步發展下去的,並不是突然的改變。而此時,一聲男人的怒吼,我聽出來了這是我的父親。然後父親和我記憶中的一樣。
父親衝到我的跟前一把推開按住我的那兩個人,指着神父道:“你們在幹什麼?在對我的孩子做什麼!”
“你的孩子,他已經被惡魔附體了,我要幫助他把惡魔從身體裡面驅趕出來。”神父義正言辭的說道
。
“我看你們纔是惡魔,竟然對這麼小的孩子做這麼殘忍的事情,我要控告你們。”父親將我攬入懷中。
“你會感謝我們的。”神父冷冷的說。話音剛落又上來幾個男人將我從父親的懷中拉着出來,我手緊緊的拉着父親可是最終還是被拉着到神父的面前,而父親已經和那幾個男人撕扯做一團。
“惡魔你用你虛有的外表迷惑善良的人們來達到你骯髒的目的,那個人類已經幫助不了你了,說出你的名字!”神父索性扔掉手裡的聖經,卡住我的脖子,這些依舊和我記憶中毫無偏差,沒錯,這就是當年發生的事情。父親並不甘心,他還在和那些人糾纏着,可是,雙拳難敵四手,父親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而羅恩神父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他嘴裡還在大聲的質問着被他掐住脖子的我,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正義感,甚至大義凜然。
可是,被掐住脖子的我卻在不斷的哀求着,痛苦的搖着頭,而且不斷的哭泣,哭的那麼的無辜!
“該死的惡魔!別用這麼可憐的眼神,我是不會被你欺騙的!你這個膽小鬼,不要躲在這個孩子的身體裡面,出來,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以神的名義驅除你!”神父手裡的十字架在我的眼前不斷的晃動着,說實話,此時在一邊的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不僅僅是被他卡住脖子的那個是十年前的我,更重要的是,我似乎已經被地上的我的哭泣所打動了。這明明就是一場虛幻的幻境,眼前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場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以這種方式在我的眼前重放了一會而已。我本來就應該是一個觀衆,即便當中被衆人按在地上的那個瘦小無辜的孩子就是當年的我,我也不可能衝上前去,因爲這就和看錄像沒有多少區別,可我已經憤怒了,而我明明剛纔已經看到了我自己的那猶如野獸的一幕,那似乎正是被惡魔附身的一種表現,可是,此時我早就已經不再記得剛纔看到的那一幕,有的之後憤怒!
“不要在負隅頑抗了,沒有用的,正義永遠是屬於我們的,你們這些卑微的惡魔,只會用這樣的手段……話說到這裡,神父不再說下,而是驚訝的看着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正站着我,現在的我!我剛纔已經衝了下去,然後站在了神父的面前,可是神父他竟然好似看到了我,他那驚訝的表情說明了一切。我剛纔的大腦完全是一熱就衝上臺,可是我恰恰忘記了,不管我看的多麼的逼真,眼前發生的都是過去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能干預的了呢,就像是錄像帶一樣,不管看的人有多麼的傷心,多麼的憤怒,可是那都僅僅記錄下來的是發生過的事情,是一個過去式,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當時我全然忘記了,然後竟然衝上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