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並沒有過於的賣關子,他很快說出了反其道行之的方法,反其道行之,那就是加強元昊。
這個辦法,讓的賈朝昌有些目瞪口呆的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的一個意見,那就是儘可能的向遼國走私大量的兵器,有意無意的,讓他落入到元昊的手中。
走私武器,這是何等瘋狂的想法,還要向遼國的腹地去走私,要落到元昊手中,這中間,不說危險性的問題,要做到,也不容易,就算是樞密院,小批量的或許可以,大批量的恐怕也很難。
在狄青看來,遼國強大,元昊弱小,在這兩個都是敵人的前提下,加強其中的一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果元昊能夠在滅亡的前夕,給遼國足夠多的傷害的話,那對於北宋接下來的行動,將會有巨大的好處。
就算是強如遼國這樣的,都不可能在一次大戰之後,就迅速的重整旗鼓,參與到另外的一場大戰之中,在他跟元昊拼的兩敗俱傷的節骨眼上面,北宋就可以抓住這個機會,立刻的進軍,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賈朝昌作爲樞密使,他不是不知道兵的,他也明白,這是爲了增加元昊的實力,當元昊的這一把刀更加鋒利的時候,對於遼國的殺傷力也就越強。
實際上,在北宋還沒有對遼國進行支持的檔口,元昊已經給了北宋巨大的回報了,這麼三四個月的時間之中,元昊一己之力,已經讓遼國的潛力,喪失了三分之一以上,如果在這樣的基礎上,再獲得更加精良的武器,對於遼國的殺傷力可就大多了。
遼國跟西夏到了目前的這個舉動,已經是不死不休了,西夏連國都都沒有了,人口被殺掉了一半,西夏很快就報復回來了,遼國境內的党項部族,被硬逼着進入到了肅州,其他的諸多部族,契丹族,幾乎被元昊的屠刀,徹底的殺了一遍過來,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草原上面,已經血流成河了。
政治之間,不存在什麼矯情,可是這樣的血海深仇之下,還怎麼的來做,雙方几乎必然要拼殺一番的前提下,加強弱者的一方,增加弱的以方的實力,讓雙方向着兩敗俱傷去,纔是最佳的選擇
明知道這樣,還是無從決定,因爲最少要3萬套以上的裝備,這些用進軍換裝的裝備就可以,在大名府的鐵料質量越來越好,價格越來越低的前提下,哪怕是全部換成的精鐵的步人甲,也不會比原來多支出多少的前提下,整體的換裝,本就是一個提到議事日程上面的東西。
可是再怎麼的更換,換下來的東西也不怎麼之前,卻不能送到遼國去,無論他的目的地是遼國,還是元昊,只要送出去,一旦被人揭露出來,那可就可怕了,這是絕對的的死罪啊。
狄青也知道這個想法有些瘋狂了,他的目的也不是讓賈朝昌擔責任,在目前的前提下,這已經不是樞密院能夠獨立推動的事情了,如果真個北宋的力量都融入其中,甚至連西北韓琦的力量和深入,說不定,未必能夠一次性幹掉遼國,可是重創是沒有問題的,收回燕雲十六州,也未必不可能。
他也在等待着賈朝昌的選擇,如果賈朝昌有這個魄力,把這件事情,給捅到參知政事會議上面,讓包括參知政事,仁宗在內的高層共同決定,他會給予一個完整的計劃和講述,推動完成這件事情。
狄青並不擔心,元昊跟遼國合流,之前或許可以,現在,雙方的血仇,已經濃深似海了,除非一方放棄,徹底的歸於另外一方的統帥之下,纔有可能停下來的,否則的話,雙方就只有戰爭這麼一條路。
長弓和棱堡,在戰略上面,給予了北宋,收回燕雲十六州的根基,如果這件事情弄成了,本就嗜血,戰鬥力比起本身要高的多的西夏軍隊,再加上北宋精良的防護,所迸發出來的戰鬥力,一定會提升個一半以上,這樣就更加的可怕了。
賈朝昌沒辦法決定這個事情,現在的情況在於,他也不能直接拿到朝堂上面去說。
攻擊遼國,收回燕雲十六州,這必然要上廷議,可是在這件事情,最終落實到位之前,他並不想要讓所有人,特別是韓琦知道這件事情。
而一旦決定,在短時間之中,賈朝昌就會通過自己所有的力量,推動整個計劃,在中樞獲得突破,然後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對遼國出兵,造成既成事實的前提下,就算是韓琦那邊有了反應,也不會影響大局。
不管狄青說破天,賈朝昌就是不同意,他不願意,狄青也沒辦法推動,有些事情,哪怕是所有人都看好的,只要他的法理缺乏,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他更加感興趣的是元昊的作爲,一個強大到無法去對抗,一直以來都是的北宋最爲沉重的壓力的遼國,居然被元昊的5000騎兵弄的是灰頭土臉的,到底這中間,有什麼漏洞。
樞密院作爲整個北宋,最高的軍事機關,特別是加強了對外基本情報的蒐集之後,每天傳回來的情報巨大的,在樞密院也是堆積如山,爲此,樞密院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對這個情報進行分析的。
狄青通過一定的檢索,把一些情報拿到手之中,通過對元昊進攻路線,一路上面的戰果進行分析了之後,最終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遼國,真的是外強中乾的,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的強大。
沒錯,遼國的軍事實力,在三國之中,是最強大的,能夠一次性動員50萬以上的騎兵,其中還包括了一半的重甲騎兵,這在三國之中,也只有遼國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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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成立這麼長時間,遼主一直都保持着春秋雙獵的傳統,一些大規模的,動用幾十萬軍隊的圍獵,一方面是實力的彰顯,另外一方面,也是遼國的習俗。
大量的權貴和騎兵,浩浩蕩蕩之下,看起來,相當的威武。
這些不但狄青聽說過,一些駐紮在遼國的使節,還親身經歷過,比如說富弼就曾經參加過。
可看起來如此的強大的遼國,卻被元昊給偷襲了,不說時機方面,遼國相對地廣人稀的環境,成爲了廣闊的空間。
北宋不以騎兵見長,可是要整合出一隻五六千人的精銳騎兵,也不是不行的,攜帶足夠少的給養,以戰養戰的,熟悉遼國和西夏的一些武器,在保證一個基本的防護之下,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果,應該是比元昊的孤注一擲更大。
在對遼國的作戰,即將成爲現實的前提下,從各個方面,打擊遼國,纔是一個統帥應該想到的東西。
狄青甚至大受啓發,顧不上棱堡和長弓,專注的研究遼國的事情上面了,他的腦子之中,冒出很多的奇思妙想,甚至一些模糊的作戰計劃,也已經做出來了。
狄青不在堅持走私武器,這讓賈朝昌鬆了一口氣,他就怕狄青這麼做,到時候,一旦鬧大,還真的不好收拾的,在確定了棱堡和長弓,能夠有效的加強,拿下燕雲十六州的可能性之後,樞密院龐大的機器開始開動了。
當然了,相對於北宋的80萬禁軍,改裝10萬禁軍的行動,根本就不起眼,每年的換裝數量,都要超過這個數字的,在邊境大規模的興建棱堡的,也只是在三司微微的起了波瀾。
葉清臣最近的日子好過了很多,可是北方農田水利的無底洞,還是讓本來寬裕的資金,變得緊張了起來。
特別是有韓琦的對比,越發的顯得葉清臣的工作效率了。
不過,韓琦帶來的對比,也不全是壞,有韓琦消耗和數據,哪怕給中原地區的翻了一個倍,也比現在的消耗高的多的多,這就讓一些花費有了上限。
那些底層鄉紳,他們那裡有那麼高的眼光,之前,只是抓住葉清臣的弱點,現在有了明確的例子擺在那裡,再怎麼的貪得無厭,等待的,將會是可怕的鐵錘。
葉清臣雖然愛惜名聲,可是他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在入了仁宗的眼,肩負起三司使的重要職責的時候,他可是下了狠手。
短短的一年時間之中,在最少10個項目之中,扣出來了400萬貫,這可不是一個能力能夠代表一切的,在他輝煌戰果的同時,也到下了最少50個蛀蟲,其中絕大部分,都丟官奪職,剩下少部分,還進了大牢。
北方農田水利建設,預案衆多,每年都有類似的項目提上來,可是他卻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水渠的長度,水渠的難度,水渠的體積,這些的不同,都會帶來造價的巨大提升。
可是有韓琦這麼一個例子,在沒有對中樞撥款的前提下,依靠着西北的力量,在短短的半年多的時間之中,建立起了一個可怕的水利工程,一旦建成,可以給西北增加數以百萬,甚至是數百萬畝的龐大土地,這其中,還有絕大部分是水澆地。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韓琦一舉奠定了未來西北在整個北方的地位,這麼龐大的農田,在加上整個西北數量龐大的牛馬,這些天然的牲畜,跟西北一覽無遺的平地結合在一起,可想而知的,效率有多好。
或許,在短時間之中,西北因爲地理位置,傳統的觀念等放面的原因,可能在初期吸引人會困難許多,成百萬畝的土地,未必會徹底的發揮出功效,可是在相當長的時間之中,這裡會成爲整個北宋糧食的新的增長點。
民以食爲天,有了糧食,就代表着民衆的安穩,甚至西北輻射整個北方地區,對於整個北方的穩定,都有巨大的好處,這也從側面,讓葉清臣汗顏。
這個時候,還有這些不長眼睛,一頭撞上來,貪得無厭的,想要從已經得到的好處之中,再增加一點的時候,葉清臣能夠做到的,那就是一舉掀翻他們。
在經過了長達2個月的調查,再加上一些其他渠道之中,收穫的消息,葉清臣開始舉起了屠刀,短短17天的時間之中,清查了128個項目,把一些官吏結合,官商結合,甚至是一些小吏同地方權貴上下其手的行爲,都給予清理。
抄家280餘戶,清理各類官吏4000餘人,很是展現了一把狠辣,因此也挽回了大量的經濟損失。
可惜,已經造成的經濟損失是沒辦法的,河道已經偏離,甚至是浪費了,總不能挖掉重建,在現有的基礎上面,儘可能的減少支出,把這些抄家得到的資金,補充到農田水利建設之中,效率比起之前,最少提升了2倍以上,總體的投資,降低了不少,最起碼,三司在北方農田水利上面,只用略微的補充,就可以讓他徹底的完工。
亡羊補牢,也不算太晚,這讓葉清臣有些鬆了一口氣,總不至於晚節不保,他手頭上面的錢,也多了起來。
北宋的體量巨大,稍稍的動彈,或者是稍稍的節約,就可以節約出一筆龐大的資金,之前是鐵料,現在,則是西北。
在之前,因爲西夏的不停寇邊,西北的花費經常是居高不下,在慶曆元年開始出現西北邊患開始,幾乎都是以每年200萬貫的數字,不停的攀升,到現在,近乎達到了千萬貫。
如果不是韓琦主導的西北一戰,到真實的歷史上,到了慶曆之後,平均每年會增長到1500萬貫以上,甚至在一些極限大戰的年份,可以飆升到2000多萬貫。
西北問題,已經成爲困擾北宋的一個頑疾,甚至把整個北宋經濟拖向了深淵。
可是這個時空,因爲韓琦的出現,因爲長弓棱堡和炸藥的出現,整個西北問題,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拐點,不管哪方面原因,總之,攻破了興慶府,北宋接壤的從西夏變成了遼國。
這同樣是敵國,卻輕鬆了很多,哪怕最近,西北的交易,西北的建設,並沒有繳納足夠的賦稅給中樞,可是單純減少的那部分,幾個月的時間,已經不少,在北方農田水利不增加的資金的前提下,這部分錢還累積了幾百萬貫。
賈朝昌就把注意打在這裡,10萬禁軍的換裝,邊境最少250座棱堡的建設,這個消耗的資金,最少也在幾百萬以上,不從葉清臣哪裡拿錢,僅僅依靠樞密院的這些錢,那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