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的焚炎,模樣極爲俊朗妖孽,狹長的鳳眼,細細的斜飛入鬢的眉毛,以及額頭上那藍色的繁複花紋,硃紅色的脣,都爲他增添了一抹妖魅的氣質。
他身着一件藍色的勁裝,窄袖綁腿式酷似練功服的裝扮,看上去身姿頗爲俊朗挺拔,但五官面容,卻妖魅了許多,雌雄難辨。
“焚炎,你怎麼化人了?”看到焚炎的這樣模樣,帝嵐音瞪大了眸子,壓低了聲音,追問道。
焚炎搖了搖頭,一臉不解:“我也不知道,只是剛剛一動,渾身感覺到氣脈好像在逆行一般,再恢復的時候,就是這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帝嵐音凌亂了,從來沒聽說過,魔獸想要化形就可以化形的呢,在她的認知中,只有到了神獸級別,纔可以化形啊!
那焚炎這又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跟之前的變異有關?
想到這兒,帝嵐音立即和朱雀聯繫上,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朱雀。
朱雀似笑非笑地道:“笨丫頭,你總算聰明瞭一回。他本身就是變異的四翼飛鷹,不能以正常的魔獸等級,來約束他,只是他繼承了鳳凰一族的特質,這個時候雄雌還未斷定下來,唯有到了神獸的時候,他方可選擇成爲雄獸或者是雌獸。”
這樣啊……帝嵐音點了點頭,跟焚炎解釋了一句:“焚炎,我明白了,這是因爲你之前變異體質的問題。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回頭再跟你解釋,現在先把這裡處理掉!”
“呦,小師叔,你想怎麼處理?難不成,還想殺了這藥神殿的右長老不成?”帝嵐音的話音未落,一道令人厭惡的聲音驟然響起。
轉過頭,看到來人是阮青玉,帝嵐音蹙了蹙眉,是她太大意了,她剛纔只顧着跟秦闊較真,沒有想到阮青玉會出現在這裡,不是說還在後山面壁思過嗎,怎麼會突然來這?
時間容不得帝嵐音多想,她並掌爲刀,砍在了秦闊脖頸上,就着之前讓秦闊服下的丹藥藥效,將秦闊打暈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帝嵐音餘光瞥了狐狐一眼,示意讓狐狐躲起來。
狐狐本來就在焚炎的身後,又是小小的擬態化模樣,倒是沒有被人發現,看到了帝嵐音的眼神,本就因爲契約之力,心意相通的狐狐,立即意會,身子一竄,藏身入一旁的草叢。
看到狐狐藏了起來,帝嵐音方擡眸看向阮青玉,冷冷地道:“你來幹什麼?”
“我身爲大長老的徒弟,這藥宗之大,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嗎?倒是你帝嵐音,你對藥神殿的右長老下此黑手,到底要做什麼?”阮青玉盛氣凌人地看着帝嵐音,自以爲好不容易抓到帝嵐音的把柄,頗爲得意。不過,她來的較晚,倒是沒有聽到什麼,只是看到那被麻袋套住上半身的人,服飾不是藥宗的人,反而像極了藥神殿右長老的服飾,這才明白過來!
其實,正如帝嵐音所想,她本該在後山思過崖上面壁思過,可因爲藥神殿來人一事,柳無被放了出來,連帶她也被柳無帶了出去,正好當時她剛到大殿外,正好看到秦闊等人離開的背影,
本不想再去理會藥神殿的人,但柳無卻讓她追上來,將一瓶丹藥送給秦闊,順便帶着秦闊等人下山,她這纔不情不願地跟了上來。
可誰知道,一到這裡,就看到帝嵐音和一個陌生男人,正在對秦闊下黑手。
由於一開始看到的時候,距離較遠,她倒是沒有聽到,帝嵐音和焚炎的交談聲,後來唯一聽到的,就是那句:“把這裡處理掉……”
聽到這兒,她纔出來!前一陣子,她因爲帝嵐音的原因,被罰面壁思過,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帝嵐音的把柄,她當然喜不自勝!
這下子,她倒要看看,帝嵐音還要怎麼狡辯!
“藥神殿和藥宗,向來勢不兩立,我看不慣藥神殿的做派,想要打藥神殿長老一頓,替我們藥宗出出氣,怎麼,這你都要管?”帝嵐音聞言輕哧一聲,冷笑道。
“你!”阮青玉扭曲了五官,氣憤難平地看着帝嵐音,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帝嵐音說起謊話來,居然這麼理直氣壯!
要按照帝嵐音她這麼說的,一旦鬧到了宗主面前,只怕宗主也不會處罰這個小賤人!
畢竟,藥宗和藥神殿勢不兩立的局面,早就形成,打着爲藥宗出氣的幌子,對付藥神殿的人,也未嘗不可!
該死的,竟讓這小賤人鑽了空子!
阮青玉握緊了拳頭,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她如此氣憤,帝嵐音卻絲毫不放在眼裡,輕笑了一聲,道:“我什麼我?乖師侄兒,你就別鬧了,哪涼快呆哪去吧。”
“帝嵐音,你別猖狂!等我抓住你的把柄,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阮青玉指着帝嵐音,憤恨地罵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突然,有一道黑影竄出,直接將她打暈了過去。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帝嵐音瞬間瞪大了眸子,看向那黑影,結果卻發現,那黑影居然是莫循?
她不可思議地問:“莫循,你怎麼來了?”
莫循拍了拍手,瞥了阮青玉一眼,揚起下巴,得意地看着帝嵐音:“笨丫頭,你還真是笨啊,就讓這壞丫頭這麼走了,就不怕她把你今天的所作所爲,告訴藥宗的人?還好我及時趕到,要不然你又做了一件蠢事。”
聞言,帝嵐音翻了個白眼,“莫循,我是問你爲什麼來了,還有你是怎麼上來的?”她可是記得,藥宗山下有迷幻陣,一般人根本上不來!
“切,我可是煉器宗師啊喂,和煉陣師同屬一脈,我雖然沒辦法練出陣來,但這小小的低階迷幻陣,卻也難不倒我。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莫循哼唧了一聲,十分得意地道。
“你莫名其妙爬來藥宗幹嘛?”帝嵐音無視掉他的得意,追問道。
莫循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紙扇,一邊搖着一邊說:“還不是某個人,自己辛辛苦苦跑去西嶺山,折騰藥神殿的人,又得知藥神殿的人,今天前來了藥宗,讓我來看着你,要不是我打不過他的話,我纔不會來呢!”
某人……
帝嵐音當然知道,莫循口中的某人,就是九皇叔楚蒼
墨,只是楚蒼墨去西嶺山,怎麼也和藥神殿的人有關?
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秀眉,帝嵐音沉吟了片刻,驀地想到,藥神殿在西嶺山也有不少的礦脈和靈脈,楚蒼墨去西嶺山,該不會是爲了她,故意去找藥神殿的麻煩吧?
帝嵐音想來想去,唯有這一個解釋,纔是合理的,難不成真的是這樣?
這個楚蒼墨,爲什麼都不告訴她呢?
暗自嗔怪了一句,帝嵐音看向莫循,問道:“那他現在人在哪?”
“剛和寧太子奪下了西嶺山大部分的礦脈和靈脈,只怕還在西嶺山,處理爛攤子吧!畢竟那一塊地方,是個三不管地帶,又有各大勢力爭搶,他想要全部拿下,還需要一番功夫。”莫循摸了摸下巴,撇着嘴道。
“這樣啊……”帝嵐音咕噥了一聲,對着草叢喊了一句:“狐狐,出來。”
“啾……”話音落,只聽咻地一聲,狐狐便竄到了她面前,低低地呼了一聲。
帝嵐音摸了摸它的小腦袋,指了指阮青玉,輕聲道:“狐狐,你不是會催眠術嗎?去,把她催眠了,將她剛剛所看到的一切記憶,全部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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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狐狐歡快地應了一聲,撩開了蹄子,跑到阮青玉身邊,嘴裡唸唸有詞,只是聲音太過低沉,旁人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過了沒一會兒,阮青玉便醒了過來,但兩眼無神呆滯,彷彿是在夢遊似的。
只見狐狐對着她又是一番絮叨,外加亂七八糟的比劃,緊接着阮青玉兩眼一翻白,再度昏死過去。
狐狐跑回到帝嵐音身邊,爪子拽了拽她的衣襬,上挑的狐狸眼,微微眯了起來,好像是在討好的笑一般。
帝嵐音笑了一聲,從空間戒指裡拿出了一瓶丹藥,丟給它:“喏,這是獎勵,拿去吃吧。”
“啾啾!”狐狐歡快地叫了兩聲,前爪捧着藥瓶,一蹦一跳地跑到一邊,用牙齒咬掉了瓶子上的軟木塞,完全將丹藥當成了糖豆,一顆接着一顆的吃了起來,好不歡快。
看着狐狐手裡的丹藥,莫循瞪大了眸子,簡直要昏死過去了:“丫頭,你就這麼慣着它?這丹藥,可是很貴的好不好,你居然給它當成零嘴吃,你也太……太敗家了!”
我滴個天啊,誰不知道這丹藥,在市面上的價錢都不便宜,單單是這一瓶的話,賣出去就不下一枚紫晶幣,可是這丫倒好,就這麼把一瓶丹藥給了魔獸,讓魔獸給當成零嘴吃了……
這敗家的程度,可見一斑吶!他真替楚蒼墨擔心,將來要是娶了這麼一個敗家的娘們,那戰王府裡的家當,夠不夠這丫頭揮霍的呀!
“怕什麼,反正我也是藥師,最不缺的就是丹藥,它要吃就給它吃唄。”攤了攤手,帝嵐音對莫循那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直接無視,毫不在意地道。
聞言,莫循翻了個白眼,用扇子指了指帝嵐音,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憋到最後,氣呼呼地丟下一句:“算了,你都不在乎,我也不願去多管閒事!”便轉過身去,看也不看帝嵐音,直接來個眼不見爲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