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宗主,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聽到刑罰二字,柳無也急了。
別看柳無的年紀,看上去比羅霖要大,但實際上,柳無比羅霖硬生生低了一個輩分,當初柳無拜的師父,是羅霖的師弟,按照輩分來說,柳無應當稱羅霖爲師伯,稱帝嵐音爲師妹。
不過,顯然沒有人想要去跟他計較什麼輩分,羅霖是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恨不得立即將其掃地出門,更別提什麼輩分不輩分的事情了。
“哼!你不是這個意思,還能是什麼意思?柳無,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好,不想活的話,你早說,老子送你一程,省得你給我藥宗丟臉!”羅霖不耐地擺了擺手,實在懶得和柳無顧什麼顏面。
他熟知,柳無這人心性狠辣,對權利和名位,十分追逐,如今說出和藥神殿合併的話,也不足爲奇,只是不知道,這人抱着如此想法,到底想要做什麼!
別說什麼爲了藥宗好,他認識的柳無,可是一個爲了個人利益,可以拋卻整個藥宗的人,若說沒有好處,柳無一定不會幫着藥神殿說好話。
思及此,羅霖蹙了蹙眉,難不成這柳無是受了藥神殿什麼好處,或者說他就是藥神殿的人?
要不然的話,幹嘛要出這個頭?
“老宗主,就當我沒說,您看着處理吧。”聽到羅霖的話,柳無頓時泄了氣,心裡被怒火填滿,卻不敢當面得罪羅霖。
“哼!”羅霖甩了一下袖子,坐回原位,不再說話。
秦闊見狀,蹙了蹙稀疏的眉頭,看着戚風,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好不和藹:“宗主,你既是藥宗的宗主,這件事便由你做決定,如何?”
“不如何。”戚風冷冷地吐出三個字,轉身下了高臺,向後殿走去,這擺明了是不想和藥神殿再商討什麼。
“這……”
秦闊還想要說什麼,羅霖卻笑了起來:“行了,內什麼右長老,咱們藥宗啊,雖然好客,但不喜歡你們這樣的客人,我看你還是儘早回去吧,省得我們藥宗再大打出手,要是跟你弄斷個胳膊腿的,那就不好了。”
“你!哼,你們藥宗別欺人太甚!較真起來,你們藥宗不過是我們藥神殿的一個分支,論實力也不會是我們藥神殿的對手!我倒要看看,你們藥宗還能猖狂幾日!”秦闊也是氣急了,作爲藥神殿的右長老,從未有人敢給他臉色看,這一次,他算是快被氣炸了!
憤憤地丟下一句話,帶着兩名弟子,離開了大殿,向下山的路走去。
一邊走着,那兩個弟子,一邊說:“師父,真的就這樣離開嗎?我們的事情,那不是辦砸了嗎?”
“是啊,師父,就這樣離開不妥吧,西嶺山的礦脈和靈脈,難不成不要了嗎?”另一個弟子附和道。
“哼!豈能不要,只是這藥宗太過冥頑不靈,話已至此,爲師還能說什麼?”說起來,秦闊也是氣憤。藥神殿和藥宗不同,藥神殿的長老,以左右長老爲主,六大長老爲輔,而右長老近些年可以說是接近殿主的存在,多少年不曾低聲下氣說過話,今天算是把老
臉都貼進去了,可人家就是不答應,他也沒有辦法了,總之讓他再低聲下氣的去求,他是萬萬做不到了。
兩名弟子,聽到這話,也不再吭聲,跟在秦闊的身後,下了山。
遠遠地,帝嵐音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轉頭看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秦闊!
要說這個秦闊,和帝嵐音算是老熟人了,熟的不能再熟,當初就是他下的命令,對她施以火刑,她就算是死,都不會忘記秦闊長什麼樣!
說句老話,即便是秦闊化成了灰,她也能認出來!
秦闊……
讓她在這裡遇到秦闊,真不知道該說老天有眼,還是該說猿糞所致!
不過,既然遇上了,怎麼着,也得讓秦闊留下點見面禮!
帝嵐音委身於草叢間,看着秦闊越走越近,緩緩撫摸着手臂上的藤紋,那裡是魔藤小傢伙所在的地方,這樣偷襲的事情,讓小傢伙出手更好!
況且,她和小傢伙契約過後,已經可以自由支配藤條,神不知鬼不覺的玩死秦闊,絕對不在話下!
冷冷地一勾脣,帝嵐音的眼裡,迸射出一股森冷的寒意,看到秦闊到了自己面前,她意念一動,數根藤條,便一涌而出,捲上了秦闊和兩名弟子的腿,直接將三人拖到在地。
“師、師父,救我啊!”
“師父,救命啊,這是怎麼回事?”
“啊!哪來的藤條?”秦闊第一個反應過來,手裡揚起一抹火焰,便要朝着藤條打去!
帝嵐音見狀,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從玲瓏塔裡拿出三個麻袋,喚出了狐狐和焚炎,讓他們倆一人拿着一個,而她親自拿着一個,向三個人蓋去!
“唔,誰,誰敢害老夫!唔……”秦闊的火焰,還沒來得及打出去,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而帝嵐音正拿着一個麻袋,將他套住。
另外一邊,狐狐和焚炎也順利將兩個弟子套出,兩個弟子還想要呼救,結果狐狐和焚炎一個不耐煩,直接將兩人打暈了過去。
“到底是誰!你們藥宗就是這樣,偷襲人還不敢吭聲的嗎?”秦闊還在掙扎,帝嵐音輕笑了一聲,拿出了一枚可以讓人暫時失去反抗能力的丹藥,將秦闊嘴巴的地方,挖了個小小的洞,硬生生將丹藥塞了進去。
丹藥入口便化爲流水,直接入了腹部,秦闊都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身上的力氣,一點點流逝,趴在地上,漸漸不能動了!
“你……你……”秦闊有氣無力地說着,身子無謂的蠕動,結果卻挪動不了半步,只能跟蛆蟲似的,上上下下的起伏着。
帝嵐音一腳踹到了他的腹部,故意粗着嗓音,惡狠狠地道:“秦闊,你這老匹夫作惡多端,活該你有今日!”說完,又是一腳。
“啊!”秦闊哀嚎了一聲,緊接着一陣好像嘔吐的聲音響起,漸漸地麻袋裡滲透出來些許的血跡。
秦闊表情雖然看似老當益壯,但實則早先年曾受過傷,腹部曾中過箭,差點死了,直到現在腹部還是他的一塊禁地,天陰下雨的時候,仍舊疼痛難耐。
帝嵐音這兩腳,都踹到了他的腹部上,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想當年,秦闊受傷,腹部還是帝嵐音幫着包紮的,她當然知道這一處是秦闊的死穴,有道是打蛇打七寸,傷人傷死穴,知道秦闊的死穴在哪,她當然不會手軟!
“你、你到底是誰!”秦闊此時已經去了半條命,渾身的實力,又被封住,半點也發不出來,只能任人宰割,可他不甘心,還在追問帝嵐音到底是誰。
帝嵐音勾脣冷笑,若是她告訴秦闊,她是帝嵐音,只怕秦闊會嚇得昏死過去,或者是回到藥神殿後,對她全力追殺!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把真名告訴秦闊,起碼現在不能。
“秦闊,你當真想知道我是誰?”帝嵐音蹲下來,拍了拍秦闊頭部的位置,冷冷地問。
秦闊吃痛的一縮,聲音雖然虛弱,但仍能夠聽出憤憤的味道:“你是誰,到底是誰,跟我藥神殿有何仇怨?”
“我告訴你,我是藥宗老宗主羅霖的徒弟,藥神殿和藥宗勢不兩立,你說這算不算什麼仇怨?”帝嵐音輕笑了一聲,依舊沒有說實話。
但這一句話,足夠滿足秦闊的心理。
秦闊早就想到了,打他的人,是藥宗的人。一來,藥宗下有迷幻之陣,旁人上不來,二來這是在藥宗的下山口,除了藥宗的人,他想不到有誰會在這裡等着打他。
所以,聽到帝嵐音這話,他心裡的疑竇便打消了,但憤恨難平:“你算什麼東西,就算藥神殿和藥宗勢不兩立,豈是你一個小門徒可以干預的?老夫告訴你,快快放了我,要不然待老夫回到藥神殿,等讓你藥宗付出更爲慘痛的代價!”
“呵,好大的口氣啊!”帝嵐音嗤笑了一聲:“秦闊,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我手裡,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實話告訴你吧,落到了我手裡,我就沒打算讓你活着回去,你還想要我藥宗付出慘痛代價?呵呵……那我就先送你上西天,到時候即便我藥宗真的和藥神殿打起來了,也和你這個早已枯骨的人,沒有半毛錢關係,你看也看不着!”
“你!哎呦!”秦闊剛剛吐出一個字,帝嵐音一腳便踹到了他的腹部,他立即哀嚎了起來。
帝嵐音輕嗤了一聲,笑道:“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報應!焚炎,狐狐,給我打,往死裡打!”
話雖這樣說,但帝嵐音看向焚炎和狐狐的時候,使了個眼色,無聲地警告道:別真把人打死了。
怎麼說,秦闊也是藥神殿的右長老,要是真的死在了藥宗,只怕藥神殿決計不會放過藥宗,到那時,她爲了一己之私,連累整個藥宗,當真是做了惡事了!
和藥神殿的仇,她會自己報,也會使用一些勢力,但不能在她自己毫無實力的時候,就連累別人!
畢竟,仇是她自己的,沒道理她自己不努力,只會拖累旁人!
讀懂了帝嵐音眼裡的警告之意,焚炎和狐狐點了點頭,朝秦闊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焚炎忽然停下了腳步,搖身一變,變成了人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