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shi開—本宮只劫財 058 陷害與反陷害!
就在這時,沐月琪忽然握了一下蘇錦屏的手,狀似不經意的開口:“錦屏妹妹,你的手好涼!”
眼神一稟,轉過頭看了沐月琪一眼,因爲她沐月琪就在這一握之間,將一個小小的紙團交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知道沐月琪是好意,但是現在她並不打算領情,一則是因爲自己有法子;二則是她根本就不認識繁體字。對着她笑了笑,笑容中不含一絲雜質,將袖口作遮擋物,把手上的紙條不動聲色的滑了出去,掉到了沐月琪的裙襬之側。
沐月琪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似是不理解她爲何又此舉。她早就料到了慕容雙可能會來這一出,所以早早的就在那紙條上用小楷寫了一首好詩,給她應急之用,她卻拋在地上,本該是有些不滿的,但是看見她的笑容,又覺得不是惡意。只得又笑了笑,不再作聲。
而這一幕,卻落到了對面慕容雙身後的阡墨眼中,可是她只看見沐月琪似乎往蘇錦屏的手裡塞了一個東西,沒有看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眼神閃了閃,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蘇錦屏轉過頭,對着那據說洗耳恭聽的慕容雙開口:“請恕奴婢直言,方纔郡主所作,是男女不得見的相思,但是奴婢認爲,真正的愛情,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今日逢這鵲橋會,便作一首鵲橋仙吧!”
她跟慕容雙不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不需要顧及世家顏面,所以就是做出了關於愛情的詩句,也不會有人有興趣來議論她。
她現在這模樣,竟都是胸有成竹之態,與方纔半點也不相似。
慕容雙的面色當即有些難看起來,這蘇錦屏詩詞未出,倒先打壓了自己一番,本來是想開口問罪,但是想了想似乎以此爲由,對自己的名聲不好,而隱忍不發就這般等她出醜不是更好麼?一雙美眸跳躍着火花,柔聲開口:“哦?照你這麼說,你是有了比本郡主更好的句子嘍?”聲音柔柔的,卻是語帶嘲諷。
在座的其他人也對蘇錦屏的行爲有些不認同,雖說他們都對慕容雙的跋扈自大有所不滿,但是但凡一個懂些詩詞的人,都知道那首紅豆寄相思的詩,雖算不得什麼流傳千古的名句,但是也絕對足以讓後人都津津樂道了,這個宮女,好不識禮!他們這並不是爲慕容雙抱不平,而是覺得好詞好詩,確實應當得到尊重。
“不敢。”狀似恭敬的說了這兩個字,眼中卻是挑釁。其實在蘇錦屏的心中,慕容雙根本就是個笨蛋,或者說是蠢豬都不足以形容!聰明的女人,在遇見情敵的時候,會去對付男人,去抓住男人的心,只有蠢笨的女人才會來對付女人。更何況,她和百里驚鴻又不是什麼情侶關係,只是慕容雙吃飽了撐着捏造的假想敵而已。當然,她也不介意給這囂張跋扈的女人一點教訓,讓她知道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不敢”和“不是”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在場的不少人脣角都忍不住露出了譏笑的表情,這蘇錦屏實在是太過猖狂,看她這樣子,是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不過他們也樂得看笑話,所以也沒有出聲。
慕容雙極怒反笑:“好,那你便作吧!”在慕容雙看來,蘇錦屏說了這麼多大話,將自己捧上雲端,不過是爲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和惶恐,但是這個蠢女人,不知道現在將自己捧得越高,接下來就會跌得越慘嗎?
皇甫懷寒等人卻在此刻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蘇錦屏雖然膽子大了些,但絕對不是莽撞之人,怎麼會有此舉?
緊接着,某女放柔了語調,思緒也似乎隨風偏遠,朱脣輕啓,語氣中含了無限的哀思和似有似無的甜蜜,彷彿是一個沐浴在愛河的少女,珠落玉盤般的聲音吐出:“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最後一個語調落下,衆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兩人相愛,不是應該期盼日日相隨,夜夜相伴麼?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一個“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詩論起文學價值,比慕容雙的絲毫不遜色,更難得的是它在感情上面,又昇華了一個點,將人們心中的愛情虛化,顯得那樣飄渺,可望而不可即,卻也就是這種可望而不可即,所以才讓人更想要得到,但,現在誰又敢誇獎她呢?畢竟誇獎她就等於在打慕容雙的臉啊!
這下大家看蘇錦屏的眼神便都是變了,就連皇甫懷寒的眸中也是強大的震驚!皇甫夜等人自是不必說了,倒是皇甫逸有一絲了悟,覺得她作曲既然那樣好,作詩有些本事也不奇怪。倒是那紋絲不動,又美若明月的百里驚鴻那寡薄的脣角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心知她有這樣的心性,但當無這等才情,但是他也不會出言點破。
沐月琪也有些發愣,隨即揚起一抹會意的笑容,難怪不需要她幫忙,原來是才情比自己更勝一籌!
可是慕容雙的臉,比那火山中的岩漿還要難看,氣得通紅通紅,滿面都寫着震驚和不敢置信,一雙眼似乎要將那蘇錦屏給瞪穿了!她本來是想讓她丟臉,結果卻把她給捧紅了!
全場寂靜,大家公子、小姐還有那些個名儒大家,都想開口好好的讚美一番,可是顯然誰都不願意爲了一個宮女去得罪一個郡主,儘管那個郡主再不討人喜歡,畢竟她的身旁還坐着北冥的皇帝。
皇甫懷寒還處在巨大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就是一刀劈了他,他可無法相信這麼一個只知道胡攪蠻纏、伶牙俐齒、行爲粗俗又無厘頭的女人,能有這般才情和心性!這比讓他相信君臨淵此來是爲了把自己的國家也送給他還荒謬!所以一時還有些轉變不過來。
倒是君臨淵掛着一抹陰冷的笑意,那笑襯得他越發的美豔動人,也越發的陰霾。接着,只見他帶頭鼓起了掌:“好一首鵲橋仙,比暮陽的好了不止一點半點!”
“表兄!”慕容雙有些惱怒的看着他,她本來就氣得要死,表兄卻第一個來拆她的臺,是何道理!
這一聲“表兄”,讓君臨淵脣角那陰霾的笑意有些凝固,但他現在是看都懶得看慕容雙一眼了,他今天已經給了她太多了警告,太多的的機會,可是這個蠢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而這慕容雙惱怒的一聲,也讓蘇錦屏的紅脣不自覺的勾起,看來這位高貴的郡主殿下,是輸不起啊!
見君臨淵並不搭理慕容雙,衆人也就看出了君臨淵的態度,也不由得放下心中的擔憂,放心大膽的撫掌讚歎。
而慕容雙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裡,乍見表兄不但幫一個外人說話,自己叫了他、他還置若罔聞,頓時覺得怒火中燒!而瞅了瞅驚鴻哥哥,見他面上雖然還是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但現下容色明顯的要溫和多了,這勢必都是因爲蘇錦屏這個賤人!
於是那怒火和妒火加上委屈,燒得她理智全無,拍案而起:“蘇錦屏,你作弊!”對,她一定是作弊,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才情,作出這樣的詩句!
上官謹睿卻在此刻略微有些緊張,只是那面上還是那公式化的笑意,一層不減。他也知道錦錦不擅長作詩,所以聽她一作出來了,便覺得當是沐姑娘相助,可是這郡主竟然說她作弊,這是看出什麼了嗎?
這話一出,四下便嘰嘰喳喳起來,看蘇錦屏的眼神也有了些懷疑。
蘇錦屏的脣畔勾起一抹冷笑,也不炸毛一般的開口爲自己辯駁,而是柔聲開口:“郡主說奴婢作弊,可有什麼證據?奴婢雖然只是一介小小的宮女,比不得郡主身份高貴,但也請郡主不要含血噴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家的鏈子沒有鎖緊。”
這話,不僅說了自己是冤枉的,也是在暗罵慕容雙是狗了,那鏈子鎖着的動物,不就是狗嗎?誰家沒有鎖好,這便是連君臨淵也罵進去了!這不,連自己家的狗都管不好!衆人有些想笑,又不敢笑,也越發的佩服蘇錦屏的大膽。而蘇錦屏本人卻不以爲意,反正這兩個人橫豎是跟自己槓上了,她不進攻,他們纔會逼的她走投無路。
“蘇錦屏,你竟敢罵本郡主是狗?”慕容雙氣得七竅生煙,她縱然再聰明,常年的被衆星拱月,也是受不了這屈辱,所以又失去了理智。
而君臨淵現在是管都懶得管她了,也不再提醒她的失態,眼神掃過去,也都是嘲諷,就像是在看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工具。而對蘇錦屏的“鏈子”之言,也是置若罔聞,並不是他怕了她那張嘴,而是以他身份,絕對不能自貶身價去跟一個宮女斤斤較量。
“啊?”蘇錦屏一副十分驚疑的模樣,“我什麼時候說了郡主是狗了?雖然有句話說‘狗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但是狗再忠實,畢竟也還是畜生,郡主怎麼會有想當狗的心思呢?”說着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明顯裝傻的話一出,反倒讓那些憋着笑的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一個人笑出了聲,其他人也都被引得笑了起來。因爲這個國家最尊貴的人基本上全部都在這裡,一個笑了,皇上還可能爲了保全暮陽郡主的顏面懲治他,但是大家都笑了,所謂罪不責衆啊!
“你!”確實,蘇錦屏沒有明確的說她是狗,她現在是自己中了別人的圈套!但是她明知這一點,還是壓不下滿心的怒火,而且就是打死她也不相信蘇錦屏能做出這麼好的詩。
正惱怒間,阡墨忽然湊到她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隨即,她臉上的怒火慢慢的平息了下來,臉上出現了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蘇錦屏,你果然是作弊!”
這下氣氛都冷凝了下來,衆人再看慕容雙的眼神都有些鄙夷了,一個勁的說人家是作弊,好歹也拿點證據出來啊!
“郡主,您身份高貴,爲何偏要污衊我一個小小的宮女?還是郡主也與那些頭髮長見識短的淺薄婦人一般,只知道嫉恨他人?”這話便說的有些重了,但是對於這兩人,她自認爲已經夠忍讓了!瞭解她的人,都會知道她現在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
豈知她說了這話,衆人本來以爲可以看見慕容雙更加暴露的表情,哪知她居然笑了,而且笑得歡暢淋漓,聲線如紫風鈴一般悠揚動聽,明顯的展現了她的好心情。
就在大家都以爲她被刺激的瘋魔了的時候,她忽的面色一稟,脣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證據?不就在你的身上嗎?我的侍婢剛剛看見沐月琪往你的手上塞了一個紙條,你沒想到會被人看見吧?蘇錦屏,你要是心中無鬼,敢不敢讓開讓我們搜一搜?”
這話一出,沐月琪面色大變,當然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難堪!畢竟她幫助蘇錦屏作弊是事實,不管對方有沒有用自己的詩,她都確實遞了這麼一個紙條出去,而且那紙條現在就在她們的腳下。她的名聲固然是沒什麼值得在意的,但是她卻不能辱了家風,沒了父親大人的名聲,所以想着那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這下衆人不僅僅看蘇錦屏的表情有些鄙夷,就連看沐月琪的眼神也略帶不屑了起來,畢竟在古代人們將名聲都是看得很重要的,沒想到沐老將軍的女兒竟然爲了幫助好友化險爲夷,竟然不惜做這種事,之前並沒有聽說這兩人有多好的關係啊!
“郡主,你可不要信口雌黃!”遞給沐月琪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又對着慕容雙作出一副緊張至極的模樣。
不知爲何,本來有些緊張的沐月琪,在看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之後,竟然莫名的安心了下來。忽的覺得面前這個女子還似乎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本事,也有一種讓人願意無條件信任的魅力。
“哦?本郡主信口雌黃?”慕容雙站了起來,離開自己的座位,一步一步的對着他們走過去,走到他們座位旁邊,看着那明顯心虛,緊張得要死的蘇錦屏,禁不住冷笑出聲,“你若是心中無鬼,敢不敢起身給本郡主搜身?”
衆人的眼神不由得都放了過去,見慕容雙一臉篤定,也不由得覺得會不會真的有問題。
也就在這時,上官謹睿有些失態的站起身:“郡主,她們二人畢竟是姑娘家,這樣當衆搜身,若是沒有找到東西,又將她們的顏面至於何地?”
衆人一齊將頭調回去,面上都有些驚愕,顯然是沒有看見過左相如此失態的模樣。於是慢慢的,對慕容雙的話又信了幾分,左相這樣激動,不就是爲了幫他“心愛”的沐姑娘嗎?不少名門閨秀的嫉妒眼神已經放在了沐月琪的身上,憑什麼她幫人做了這麼下作的事,俊美如斯的上官大人還願意維護她?
唯有沐月琪面對着這麼多眼神,在心中苦笑,這維護,哪裡是爲她……
慕容雙一挑眉:“若是暮陽沒料錯,這位就是那名揚天下的東陵左相上官大人吧?暮陽也很想相信她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本郡主的侍婢卻是看見了!若是不搜查一番,恐怕有失公允啊!也讓這等下作的東西攪了咱們的興致不是?”
“你!”上官謹睿明顯是有些惱了,眼底也跳躍着殺意。
這殺意旁人沒看見,離他極近的君臨淵卻是看見了,在心底冷哼一聲,這個上官謹睿絕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要是動了殺手,慕容雙的前景堪憂!但是這個蠢貨自己惹得麻煩,他已經不準備幫她善後了。
而那端坐在不遠處的百里驚鴻,月色般醉人的眸中閃過一道狠戾之光,一閃即逝,沒有讓人察覺。皇甫夜和皇甫逸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上官大人何須動怒呢?若是她們真的是清白的,又何懼搜查呢?東陵陛下,您說是吧?”這下將眼神調到了皇甫懷寒的身上。
皇甫懷寒冰冷的薄脣微勾,暗紫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猶爲懾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蘇錦屏那三人,看蘇錦屏那似乎很是擔憂的模樣,竟然覺得讓她出點醜也不錯,可以消了自己不少心頭只恨!於是冷聲開口:“既然郡主的侍婢看見了,就搜吧。你們二人起來就是了。”
這話一出,沐月琪的臉色有些發白,而蘇錦屏也似乎更加害怕了!看着這兩人不正常的神色,衆人自然也更加狐疑,越發的相信了慕容雙的說詞。
兩人一站起來,走到一邊,慕容雙正要派人搜身,眼角的餘光卻看見了她們座位下的那個紙團,也不顧自己的舉動合不合宜,蹲下身就將那紙團撿起來。而後冷笑一聲:“大家看見了嗎?這個紙團,便是她們作弊的證據!”
衆人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是啊,起初說作詩,蘇錦屏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樣,怎麼突然一下就信心滿懷,還做出好詩了呢?現在加上那個紙團,前前後後不就串連起來了!
而慕容雙說了這話,猶覺得不夠,還加了一把火:“看吧,作弊,說不定不僅僅這個蘇錦屏是假的,就連這個所謂才貌雙全的沐姑娘……哼!”剩下的話沒有說完,留給衆人自行想象了!
這下沐月琪的面色白的近乎透明瞭,那紙團上面的詩不是蘇錦屏方纔做的那首,蘇錦屏是不會有什麼事了,但是有了這個紙團,她沐月琪就招人懷疑了,人家都會說她才貌雙全的名聲都是作弊得來的!流言猛如虎,這些人可不會管這事是真是假,明日、不,或許今晚這事情就傳的滿天飛了,父親的顏面怕是也保不住了!
豈不知,蘇錦屏卻忽然握了一下她的手,彷彿給了她無限安心的感覺。而後對着慕容雙開口:“哦?郡主說那是我們作弊的證據,不如就打開給我們看看,裡面寫了些什麼東西!”
沐月琪聽她這麼一說,面上燃起一抹苦笑。看來蘇錦屏是沒懂自己真正擔心的是什麼,罷了,罷了,這是她的命。從飛蛾撲火般的愛上那個人起,從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幫那個人起,她就沒什麼舍不下的了不是麼?
“好!既然你迫不及待的找死,我就成全你!”慕容雙笑着將那紙團打開,那雙美眸往上面一掃,面色瞬間僵住!這首詩,不是那首鵲橋仙!
坐着等着她宣判結果的衆人看着她的臉色僵硬的如同死屍一般,都有些詫異。皇甫懷寒冷聲開口:“羣主,唸吧!”
慕容雙面色灰白,斷斷續續的將那首詩唸了出來:“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神經緊繃了半天的衆人瞬間譁然,這完全就不是蘇錦屏作的那首詩嘛!那抄襲之說,不就是荒謬了?
“但是她們還是有嫌疑!蘇錦屏,你敢不敢離沐月琪十米之遙,我隨意出題,你賦詩?”慕容雙完全就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居然會失誤。
蘇錦屏冷笑一聲,也不等她再次開口,就走了二十米遠!遙遙開口:“郡主,你出題吧!”明顯是胸有成竹!
“好,你就以‘飲酒’賦詩一首!”慕容雙大聲開口。
衆人不由得都有些皺眉,女子勢必是不喝酒的,讓蘇錦屏一個弱女子以“飲酒”爲題,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蘇錦屏在心中都快樂翻了天,這李白的《將進酒》不就是現成的好詩嗎?她還擔心慕容雙出什麼偏題呢!其實這對其他的女子來說已經是偏的不能再偏的題了,可惜慕容雙面對的人偏偏是蘇錦屏。
只見某女一副思考狀,然後將那稍稍改動過的將進酒唸了出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下所有人都被震驚了!可以說是完全的傻了!那些摩拳擦掌準備待會在宴會上一展才情的才子佳人們,全部都石化了一般,呆呆的坐着一動不動,已是沒了半點再作詩的意思,因爲再作只能是真正的“獻醜”了!
本來以爲以“飲酒”爲題,她應該難以作出好詩才對,誰知她這麼短的時間做出來了不說,還是這種……足以流傳千古的詩?!那呆愣了半天的史官,忽然拿着筆飛快的記載了起來。翰林院的大學士們也彷彿受了刺激,趕緊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墨紙硯想要快點將這般千古流傳的句子寫下來,留給後人觀賞!
這個女子,是有怎樣的才情,怎樣的氣魄啊,若不是出身不高,就是做他們東陵的國母都是夠了!
就連沐月琪都有些震驚的看着她,枉她自詡學富五車,也被譽爲天下雙姝之一,跟她幾乎完全沒有可比性!難怪,難怪相爺會看上她,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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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甫家的幾兄弟感覺自己的下巴都快驚掉了,上官謹睿的臉上也寫着四個大字“不可思議”!君臨淵的神色無比複雜,而百里驚鴻,卻是唯一一個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的人。
“郡主,可還滿意?”蘇錦屏的言語中滿是嘲諷。
慕容雙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有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支離破碎的句子吐了出來:“那……那,這個紙團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了,是你,作弊的是你!”說着狠狠的指着沐月琪,在她看來,沐月琪和蘇錦屏是一夥的,所以打擊誰都是一樣的,於是她便像一隻瘋狗一樣咬上了沐月琪。
沐月琪面色一白,正要開口,卻被蘇錦屏打斷:“那郡主是不是也要考考琪姐姐?”
“這!”慕容雙有些發懵,看了看那蘇錦屏和沐月琪這兩張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絕美面容,妒火和怒火繼續烘烤着她,於是她的心下慢慢的堅定了一個信念,這兩人,總有一人在作弊,咬着牙開口,“好,那就請沐姑娘以‘海上明月’爲題,作一首詩!”
這下大家都皺起了眉,不約而同的對慕容雙產生了濃濃的厭惡感!以明月做詩不難,但是“海上明月”,這是既定了主題,又定了意象,慢慢揣摩也許能出來,但是這一時半會之間,叫人怎麼作?這可是一道絕對的難題!這個郡主,實在是太刻薄了!
沐月琪卻面有難色,這題確實很難,因爲她跟隨父親去過大漠,卻沒有去過海邊,還真不知道海上明月是何種模樣!低着頭思慮,眼角的餘光忽的見遠處的蘇錦屏對着她做口型,衆人都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來不及關注蘇錦屏的異樣。
可惜蘇錦屏的口型只做了一句,慕容雙的眼神就掃了過去,蘇錦屏當即變成一幅很正常的模樣,沒有留下任何破綻。雖然只有一句,但是對沐月琪來說,已經足夠了!只見她眼睛一亮,擰了擰秀眉,笑着開口:“海上明月作詩不易,但是得句子卻簡單。小女子只得了一句,只能說出來貽笑大方了。”頓了頓,吐出了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又是一陣抽氣聲響起,雖是一句,也都是絕佳的句子了!於是那所謂的“作弊”之說,自然就被不攻自破了。
慕容雙面色慘白,但卻仍然不死心!拿着手上的紙團,冷笑着開口:“可是這個紙團,你們要作何解釋?”
沐月琪咬了咬牙,剛準備坦白一切,卻又被蘇錦屏搶先開口:“笑話,莫須有的東西,我們要怎麼解釋?我倒還想問問,爲何這紙團誰都沒發現,偏偏郡主的侍婢長了千里眼一般發現了,在這夜色中還能看得如此清明,真是好眼色啊!”
這話一出,大家便都將懷疑的眼光放到了慕容雙的身上,就是,他們都沒看到,爲什麼偏偏她的侍婢看到了,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作弊,而是一起誣陷案?
“你!若不是你們的東西,怎麼會在你們的桌子底下?”慕容雙顯然怒極,她今天就是咬着不放了。
“是啊。又不是我們的東西,怎麼會在我們的桌子底下。這紙團上的詩,跟我做的對不上,也就說明那扔紙條的人雖然想壞我和琪姐姐的名聲,但卻根本就不知道我會做出一首什麼詩。而在場這麼多人都沒瞧見這紙團,卻不偏不倚的給郡主的侍婢看見了,然後羣主出來指證我們。郡主如此聰明,您說說,您覺得這紙團爲什麼會在我們的桌子下面?”蘇錦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慢的說完了這一段話,她這一字一句,可句句都把矛頭對準了慕容雙,誤導衆人這都是慕容雙想要誣陷她們使出的詭計。她蘇錦屏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再的得罪她,不需要出點利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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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問我:沐月琪又不是穿越人,不知道“海上生明月”是正常的,可是她爲什麼能作出“便引詩情到碧霄”的句子、寫出“海上生明月”的紙條?
某山答曰:因爲我要凸顯出沐月琪是古代的才女,但是本人才疏學淺,沒有能力給她作出幾首拿得出手、足以被稱爲才女的詩。所以只能借用現代名詩了。見諒!
So:那些認爲沐月琪也是穿越者的,都是想多了的,她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古代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