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苑裡那丫頭還在被柳月掌嘴,兩頰被打得通紅,那丫頭卻也強忍着眼淚,嘴角微微出血也再沒求饒。
孟仙羽神定氣閒的坐在趙匡剛纔坐過的位置,吃着點心喝着熱茶:“將這太子用過的杯子填滿茶水,我要用這隻杯子,還有,給我狠狠地打!我都聽不清聲兒了,莫不是你也偷懶了?”
一頓好罵,柳月打得更加賣力:“叫你嘴硬!叫你頂嘴!叫你搶了小姐的東西!下賤的東西!”
柳月叫罵着,打得那小丫頭小臉紅腫得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兒,嘴角鮮血不斷滲出來,被扇巴掌的時候血芯子甩了一地。
孟媚歆就在這時候跨進了門檻,正好血芯子摔在了自己的裙襬上,隨即陰着臉:“這是怎麼回事兒,這麼血腥的場面還是本小姐第一次見到呢。”心知是姐姐又在無理取鬧,看見這丫頭被打成這樣還是不忍心熟視無睹。
柳月兒遲疑,看着孟仙羽的臉色行事,見孟仙羽示意她停手,便扔下那丫頭退到一邊,暗自摸了摸早已紅腫的手掌,打人也是見吃苦的事兒啊。
孟仙羽微微一笑,徑自吃着點心:“妹妹不知,這賤蹄子趁着我不在偷偷摸着太子用過的茶碗,太子愛乾淨,用的東西都要我親自打點,她這般不懂規矩,是在是欠管教。”說着指着自己用着的茶碗,還端起來喝了一口。
孟媚歆暗自冷笑,還親自打點,姐姐真是得寵之時風光盛啊,只是如果這個時候不動動腦子想個法子,只怕這個丫頭就要被打毀了臉。
隨即沉了臉,大聲呵斥爬跪在地上喘息的丫頭:“好大的膽子,未來側太子妃的差事你也敢搶,還將我才做的衣裳弄髒了,我決不能輕饒了你!”
那丫頭身子猛地一抖,頭壓得更低,卻是什麼也沒有說。
孟仙羽又不願意了,將茶碗摔在桌上:“如何了?二小姐說你一句你還上勁了?竟然還給我裝啞巴!”
孟媚歆比孟仙羽的火氣還大,上前一步便把孟仙羽用過的茶碗摔在了地下,微燙的茶水頓時撲在了那丫頭的衣服上。
“你這個丫頭還是把犟骨頭!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今日你惹了姐姐心煩,我便叫你日日心煩,迎兒!”
陳迎兒忙上前一步:“在!小姐有何吩咐?”
孟媚歆看着地上的地上的丫頭:“將這丫頭給我帶回去,通稟了管家就說我要了,我得日日調教才能讓她學的乖巧!”
陳迎兒一個行禮:“是,來人,與我將她帶了回去關着!”隨即便有人進來照着吩咐將那丫頭架了出去。
孟仙羽正欲開口攔着,卻不想讓孟媚歆搶了個先。
“那血沿路滴着,看着刺眼極了。”孟媚歆指了指柳月:“你還愣着做什麼,誠心想讓姐姐心裡不痛快是麼!”
“呃?”柳月一愣,一時間不明白孟媚歆所言何意。
孟媚歆皺眉大聲訓斥:“糊塗東西!着血跡看着多讓人難受!姐姐時常在此品茶卻聞着股子腥味兒怎麼會暢快!”
孟仙羽溫聲溫氣的攔着:“算了妹妹,這裡一會叫人打掃了便是,不要平白生氣傷了身子。”
孟媚歆卻是不讓步,冷眸對着柳月:“姐姐不知,若是下次太子再次前來探望姐姐,聞到了這裡不乾不淨的味道,必定會嫌這裡晦氣。”
孟仙羽想想也覺得對,只要對太子稍有不適的地方,那必須給清除了才行。
於是裝作無措的看着孟媚歆:“那妹妹一位該如何呢?”
孟媚歆眼中冷光一閃,瞧得柳月心中暗驚:“這血腥味兒是極重的,冬日裡容易凝固,不易擦掉,須得用新下的雪來擦洗,柳月姑娘是姐姐身邊的老人了,不如就你來收拾,免得有外人瞧見了,說姐姐苛待下人。”
柳月身子一頓,肩膀微微抖動,這麼冷的天,竟然讓她親手捧了積雪來擦拭血跡,這麼一灘的血芯子得用多少積雪來擦!這分明是爲難自己。
柳月看着孟仙羽求救,奈何孟仙羽也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了。
“既然妹妹都發話了,你還不快去?”孟仙羽沉着臉慢悠悠的說,心裡是極不痛快的,就讓她孟媚歆撿了個便宜去,不但摔碎了太子用過的茶碗,還欺負了自己身邊的人!
柳月委屈的跑出去,雙手捧了雪進來蓋在血跡上,展勻了。
孟媚歆低眼看着趴在地上的柳月:“這裡的垃圾也收拾了,下次可仔細着點,別讓不長心的東西在這裡礙了姐姐的眼。”
柳月低聲應承:“是。”
這下,孟仙羽的臉拉得更長了,竟然說她寶貴着的東西是垃圾,這分明就是暗地裡貶低她!可是現在又不能說什麼,只得嚥下這口氣!
孟媚歆見柳月乖巧了,將所有的血跡擦乾淨了,這才滿意的起身:“姐姐,那妹妹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有人這麼欺負姐姐,儘管告訴妹妹,我第一個不饒她!”
孟仙羽牽強一笑,點頭:“好,妹妹回去吧,旁邊沒個人扶着小心路滑。”
孟媚歆歡天喜地的告辭了孟仙羽。
柳月搓着凍得通紅的雙手,方纔打過人的手已經紅腫,現在用冰涼的雪以刺激倒消腫了,就是生疼,疼得刺骨,沒想到平時溫氣吞聲的二小姐竟也有這樣的脾氣和心智,真是不可小看了她。
孟仙羽見着柳月玄玄欲泣的樣子心煩,將剛纔的氣撒在了柳月身上,一把將柳月推到一邊:“走開走開!少在這礙手礙腳!沒用的東西!”
柳月委屈的在一旁抹着眼淚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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