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唬張玲是怕她給我們搗亂,又擔心她回房間後緩過勁,馮欄不讓她走。
張玲坐在牀上,氣呼呼瞪着我們。
我和馮欄去沙發,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自從我在金城花園重遇馮欄,出道一年多,我一門心思經營自己的小生活,處處與人爲善,從不跟人結仇,到頭來,居然有人爲了搶我女朋友,找降頭師殺我。
狗急了還跳牆呢!
蘇老闆屢次挑釁,我都沒想過讓馮欄辦了他,他反倒找個小降頭師就想弄死我,我就是吃這碗飯的,我要是這麼好殺,早被鬼被妖被張天豪搞死一萬遍了。
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強,誰也別想幹掉我!!!
我低聲問馮欄:“我咽不下這口氣,你幫我幹掉他們,行不行?”
馮欄訝異道:“這有啥行不行的?我暫時不給你解降,就是要幫你對付他們呀,姓蘇的欺人太甚...”
我正要表示感動。
馮欄義憤填膺道:“欺人太甚,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死了誰給我養老送終?”
“別他嗎佔我便宜,殺人這事你經驗豐富,你想個辦法吧。”
“你他嗎才經驗豐富呢!”
馮欄瞥一眼張玲,見她沒有反應,這才小聲跟我商量起來:“用法術殺人的特點就是隱晦,一般人還沒察覺咋回事就掛了,警察也查不出證據,但要說效果,其實不如真刀真槍來的迅速,所以咱們要揚長避短,利用隱蔽這一特點,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就像現在,咱們發現宋恩,他沒發現我,他就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剩下的就是想辦法搞到蘇老闆的頭髮或者貼身衣物,送他倆一起見閻王爺,這樣才能不惹人懷疑,永絕後患。”
瞧瞧這經驗,真他嗎豐富。
我問他,具體需要怎麼做?
“宋恩好解決,只要找到他的下落,趁他用靈降對付你時,我在附近用金光咒幫你護身,他遭到法力反噬,我再用誅殺邪祟的咒語,他當場就會嗝屁,麻煩一點的就是蘇老闆,咱們得搞到他的頭髮或者貼身衣物,我用釘頭符把他釘死,有個七八天時間就夠。”
說完,馮欄得意一笑,似乎挺喜歡做這種事。
難道是手掌生殺大權的快感?
我說:“七天也有點長,我想讓他看不到今天的夕陽!”
“那你跟蔣先生借輛車,撞他去吧!”
馮欄說,落降施法有很強的技術性,即便同一種法術,操作的手法不同,使用的心咒不同,效果也因人而異,宋恩的靈降能在一夜之後對我下手,也許他做降頭粉的材料霸道,也許我滿腦子想着小雅,被他趁虛而入,也許他所學的修法心咒,對靈降有很強的加持作用。
各人有各人的特色。
馮欄說他的釘頭符一旦釘上,目標會持續偏頭痛,和生病一樣,不會懷疑自己中了法術的暗算,直到七天後腦袋爆開而死,即便目標察覺,也只有修爲高於馮欄的法師才能化解,絕對是穩妥安全的必勝殺招。
只是這貼身衣物實在不好搞。
我問:“要不讓丹增來試試?他那個破骷髏頭也挺厲害,對着蘇老闆念五分鐘就可以了。”
這句話惹毛了馮欄。
他叫道:“靠,當初我就說不能給你介紹其他法師,否則你早晚跟人跑掉,果不其然,現在你翅膀硬了,有事沒事就是丹增長丹增短的,你找他去吧,老子回家呀。”
“別別別,我隨口一說,怕你受傷纔想讓丹增來頂雷,別吃醋嘛,快坐。”
“我吃你的醋?我呸,我嫌你噁心還來不及!丹增是走狗屎運把那位老闆留在河北,才能用夢遊咒強行催眠,要是人家回了家,隨便從哪個神像下經過就會有異常反應,你們的詭計就露餡了,蘇老闆身邊有個宋恩呢,你讓丹增來下夢遊咒試試。”
提起河北的事,我忽然想起那位死掉的陳老闆就是溫州人,張玲的老鄉,我偷瞟她一眼,應該沒有聽到。
既然如此,就按馮欄的計劃做。
還得請蔣先生幫忙,讓他約蘇老闆出來洗個澡按個摩之類的。
馮欄卻說:“最好不要,我問你蔣先生是否可靠,是他知道咱們和蘇老闆有仇,一旦蘇老闆出事,他肯定懷疑咱倆,倒不是需要他幫忙,即便他是自己人,也沒必要往他手裡送個把柄不是?咱想辦法去蘇老闆家偷吧,你有這手藝不?”
“你說呢?”
馮欄稀奇道:“你在金城當了兩年保安,就沒學會開鎖撬門的本事?你是怎麼溜進朱姐家的?”
“我會開女人心頭那把鎖。”
馮欄陰陽怪氣說:“是麼?怪不得你有倆老婆呢,真牛逼......既然如此,只能找阿發仔幫忙了,畢竟咱救過他的命,我看他也不像個多嘴的人,你就說咱們要做事,不想連累蔣先生,讓阿發仔不要多問,給咱們介紹個幹這事的人。”
我看看錶,凌晨三點,就給阿發仔發短信,請他起牀後速來酒店,有要事相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張玲佔了一張牀,我和馮欄擠在另一張牀上補覺。
我倆躺下不久,張玲開始唉聲嘆氣,沒一會又把被子踢開,四仰八叉躺着,自言自語:“哎,玉體橫陳,不知道要便宜誰了...哎,好煩,想被人抱着睡...”
我倆憋着笑,沒搭理她。
張玲坐起來氣憤道:“你倆是男人麼?玉皇大帝給我送來倆同性戀?”
我問:“你老公爲啥和你離婚?”
“找了個更年輕更漂亮的唄。”
“所以你出來報復他?”
“報復?他也配!姐還得謝謝他還姐自由,小帥哥,剛纔聽你們說,是有人搶你女朋友,還要用降頭術殺你?過來給姐講講怎麼回事,姐安慰你。”
“我撒尿照了,我不是帥哥,而且你這招不新鮮,只能騙騙十八歲的我,現在我長大了。”
張玲不屑道:“小樣吧,誰稀罕你似的,舒心老帥哥,你真的會法術嘛?過來給姐...”
“滾蛋!”
翌日清早,阿發仔登門。
我問他怎麼起的這麼早?
他說打了一晚牌,還沒睡覺。
進門看到正在洗漱的張玲,阿發仔趕忙往裡看,確定只有一個女人,他吃驚道:“小吳西虎...你...你們玩的太開放了吧?”
“別誤會,這是隔壁的房客,昨晚出了點意外才到我們房間住。”
我剛說完,張玲叼着牙刷出來,邊噴牙膏沫邊說:“老闆,三萬塊,謝謝惠顧。”
阿發仔更加吃驚:“三萬塊?你怎麼不去搶!你最多八百,兩個人給你三千就了不起了!”
“你嗎的,老孃哪裡不值三萬了?你的眼睛是從馬桶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