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帕敢是在密支那地區,那裡也是緬甸翡翠礦坑最爲集中的地方,幾乎所有的翡翠原石,都是從那裡開採出來的……”
胡榮笑了笑,他把莊睿的問題歸類成年輕人對於翡翠礦的好奇,接着說道:“其實翡翠礦和別的資源礦,都是差不多的,莊小弟要是有時間的話,等這次公盤結束以後,我帶你去看看……”
“那好啊,先謝謝胡大哥了,我在新疆有一座玉礦,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麼區別,正想着去見識一下呢……”莊睿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有胡榮帶着前去密支那地區,總比自己和彭飛貿然闖入方便許多的。
莊睿在之前曾經打聽過,緬甸的私人礦主,對於翡翠礦坑的管理,是極其嚴格的。
由於緬甸常年經歷戰亂,並且靠近金三角,所以這些礦主們,在申請到開採礦石許可證之後,會將礦坑周圍十多公里處,都劃歸爲自己的勢力範圍,並且武裝護礦,宛若一個小王國。
所有的緬甸礦主,都是不歡迎有外人進入到自己的礦區範圍的,他們有權警告外來者退出,並且進行武力驅逐,打死打傷都不會承擔任何法律責任的。
莊睿和彭飛的計劃,本意是要避開這些礦坑的,但是他們沒有去到現場,也不知道那地圖標着紅色太陽的地方,是否爲藏寶的所在,萬一緊靠着翡翠礦坑的話,他們也唯有冒險進入了。
但是得到胡榮的邀請,這次尋寶之旅就會變得容易很多,如果那裡真有翡翠礦,就算不是胡榮的礦坑,莊睿憑藉着胡榮的面子,在周圍轉轉,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胡榮對莊睿所說的新疆玉礦也是非常感興趣,他本身也是一位珠寶設計師,不單設計翡翠首飾,對於鑽石軟玉以及其他寶石類,都是有所涉獵,當下和莊睿討論了起來。
當然,所謂的討論,基本上都是胡榮說,莊睿聽,對於玉石的認知,莊睿和胡榮還是有很大差距的,但是莊睿偶爾幾句話,還是能說的點子上的,讓胡榮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覺。
幾人一直聊到十點多鐘,胡榮才起身告辭,臨走居然有些依依不捨,告訴莊睿等大會結束,他就會派車過來接莊睿一起前往帕敢地區。
莊睿回去和彭飛一說,彭飛也是很高興,他本來就有些顧慮,以自己的身手,進入到密支那叢林裡,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要帶上莊睿,那危險性就大了很多,現在可以跟隨別人進入到那裡,只要尋找機會前往地圖標明地方就可以了。
……
“莊睿,快點,就等你了,咦,你那助理呢?他今天不去?”
馬胖子從酒店門口的中巴車窗戶裡伸出頭,不住的催促着剛從酒店裡衝出來的莊睿上車。
緬甸公盤的時間是從早上9點開始,爲了不耽誤毛料商們選購毛料,組委會決定將解石的時間提前兩個小時進行,所有這才早上六點半,組委會的大巴車和秦浩然找來的中巴,都停在了酒店門口。
“彭飛不懂賭石,今天就不去了……”
莊睿一邊說話,一邊鑽進了中巴車,彭飛今天要去準備一些東西,兩人總不能到時候用手去挖洞吧。
馬胖子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的人也讓他們留在酒店了,早知道緬甸治安這麼好,我就不帶那兩人來了……”
在來緬甸之前,馬胖子和莊睿想法是一樣的,以爲這些是軍閥割據土匪橫行的,誰知道來緬甸後才知道,緬甸是信仰佛教的國家,本地人都是很善良的,即使你在馬路上丟了錢包,都會有人給送回來的。
至於那些傳聞倒也不全是假的,只是那些混亂的地區都靠近緬甸和泰國老撾以及中國接壤的地方,那也是因其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的。
中巴車很快開到了緬甸國家玉石交易中心,已經有兩輛大巴車停在那裡,由於組委會的規定是不到時間,不能進入到賭石會場,他們臨時把解石的設備,都搬到了門口的一塊能容納上千人的空地上,並連接了電源拉上了警戒線,外圍還有揹着槍的士兵們在維持着秩序。
拉着警戒線的空地上,已經站了兩百多人,莊睿他們算是第二批來到的,還能佔個好位置,擠到了最前面一排,看到那件標號爲1888的毛料,已經被放置在解石機的旁邊。
站定之後,秦浩然指着裡面站在解石機旁邊的一個人,對莊睿說道:“小睿,那人就是國內中海吉祥珠寶的老闆,吉祥珠寶也是百年的老字號,他們的根底很深厚……”
“哦,不知道組委會給了他們什麼好處,讓他們願意現場解石……”
莊睿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爲然,這塊石頭必定會賭垮掉的,恐怕到時候不但組委會臉面難看,就是這吉祥珠寶也是會元氣大傷,這賭垮不僅代表着金錢上的損失,對於他們的公司形象,也會有極大的影響的。
“哎呦,馬總,宋老闆,您二位也來了?”
莊睿這羣人剛擠進來,就有人打起了招呼,中國雖然地方不小,但是一些圈子卻是不大,來到緬甸的這些人,不說全認識吧,但是看到10個人,最起碼有四五個是臉熟的。
“呵呵,劉總,您這玩兒金屬的,也湊這熱鬧來啦?”馬胖子一見到那人,笑嘻嘻的迎了過去。
“那人是中海一家有色金屬的老闆,生意做的很大,身家不下幾十個億,沒想到也來賭石了……”
宋軍在國內算的上是半官半商,身上還留有一些太子黨的傲氣,只是和那人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低聲給莊睿介紹了起來。
莊睿微微搖了搖頭,看這樣子,不光是珠寶公司在搶購原石,就連國內的那些資本大鱷們,也插了一腳進來,如此一來,國內的翡翠市場價格還要走高。
只是這樣苦的卻是那些消費者,俗話說羊毛出在羊身上,珠寶公司一時可以賠本賺吆喝,但是總歸要將這筆錢從消費者身上賺回來的。
“馬總,宋老闆,您二位看,這塊料子是漲是垮啊?”
由於大家都熟識,那位劉總帶着身邊的一個年齡不大的年輕人,擠到了莊睿這羣人裡面。
馬胖子搖了搖頭,道:“難說啊,神仙難斷寸玉,沒解開誰都不知道,不過依我看,賭垮的可能性很大,因爲我這老弟不看好……”
莊睿苦笑了一下,自己剛纔在車上多什麼嘴啊,這又被馬胖子拿來說事了。
那位劉總看了莊睿一眼,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馬總,這可不見得,緬甸方面肯鼓動吉祥公司的人來切石,一定是有把握的……”
莊睿笑了笑,沒有答話,他懶得和這些人扯淡,回頭原石一切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啊。
只是莊睿脾氣好,馬胖子卻是爲自己小兄弟打起了抱不平,說道:“劉總,我這兄弟賭石,十賭九中,您還別不信……”
“行了,馬哥,您再說下去,我就成賭王了……”莊睿笑着打斷了馬胖子的話,自己一共買的翡翠毛料還沒有十塊呢,不知道馬胖子十賭九中是怎麼計算出來的。
站在劉總旁邊的那個年輕人,忽然開口說道:“馬總,要不然咱們賭一下?”
“大D,你小子的賭性還是這麼大啊?劉總,您就不怕他把您公司倉庫裡的那些貴重金屬,都給賭輸了呀?”馬胖子聽到那人的話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大D,別玩你那一套,想賭的話,回頭找人打撲克去……”
劉總雖然是在訓斥身邊的人,不過臉上全是笑意,並沒有生氣。
“嘿嘿,小賭可以怡情嘛,馬總說這塊料子會賭垮,我開盤坐莊,賭垮一賠二,賭漲一賠一,有沒有人下注啊?”
那年輕人似乎並不怕自己的老闆,笑嘻嘻的接着說道:“不過我沒那麼多錢,一人下注的金額,限定是一萬,有要投注的來找我啊……”
要說這男人,骨子裡就有種賭性,生意做的越大,賭性也越大,在他們一個決策決定千萬資金流向的時候,何嘗不是在賭啊。
所以這個叫大D的人一吆喝,還真有人湊熱鬧,旁邊有幾個人拿出筆記本,撕下張紙當起投注單來,一時間,十來個人把這大D給圍了起來,倒是搶了那邊準備解石的風頭。
“馬哥,這人是幹嘛的啊?”
莊睿看的是目瞪口呆,今兒是來看解石的呀,居然有人坐莊開起賭來,更讓人無語的是,還有那麼多捧場的,看馬胖子的意思,也想上去玩一把。
“呵呵,那小子叫戴君,家裡在中海很有勢力,也是那金屬公司的股東,他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後,就被安排到老劉公司裡管人力資源和後勤這一塊,這傢伙天生嗜賭,不過賭的都不大,而且也很節制,所以老劉也不管他的,走,咱們也去壓一注,我賭你贏……”
馬胖子給莊睿解釋完之後,也挪動那重量級的身子擠了過去,嘴裡還嚷嚷着:“哎哎,大D,我賭這塊毛料切垮,算我一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