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撒豆成兵

子粟搬兵沒有成功,自感勝利的希望不大,於是也就放棄了幻想,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自從上次和天虎對陣,雖然以子粟的勝利而告終,但是這種艱難的勝利告訴他,絕不能小瞧敵人,因爲他們遇到的是勁敵。

這天,子粟和往常一樣,召集衆將官,研究如何打反擊,突然探馬來報,稱西山國將領天虎帶領近四萬人馬,已經跨過山岡,離軍營不到二十里了!子粟聞聽,不敢大意,連忙率副將鐵馬等人走出營帳,登上觀戰臺,居高臨下,仔細觀看。

觀戰臺高七八丈,如同今天的煙囪杆,站在上面向遠處眺望,視野能達幾十裡。子粟和鐵馬清楚地看到,在十幾裡外的山坡上,敵軍如一塊移動的鐵板一般,黑壓壓一片,慢慢地向前推進。目測人數,不少於四五萬。他們清楚地意識到,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子粟下令,快速組織人馬,排列整齊衝出大營,在營外不到十里的一片空地上集結軍隊,準備應戰。

其實,敵兵天虎也站在高處,把子粟這邊的軍隊情況看得很清楚,他們吃過子粟的大虧,前鋒部隊也很害怕子粟,所以都舉着盾牌前行。而子粟也知道天虎這邊有弓箭梯隊,也害怕對方先用箭攻,也用盾牌開路,慢慢向對方靠近。

兩軍越來越近,子粟正在防備敵軍弓箭梯隊,突然發現三四萬敵軍呈圓形滾動着向三腳國部隊衝擊過來。子粟仔細看了一下,只知道這是陣法,卻不知這就是傳說中的八卦陣。

八卦陣來源於古老的先天八卦。傳說爲伏羲氏發明,它由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四正四偶八個方向組成,這四個方向分別代表着自然界的八種物質:也就是“天、地、雷、風、水、火、山、澤”。這八種物質是萬物衍生的物質基礎,其中以乾坤天地二卦爲萬物之母,世間萬物又生於天地宇宙之間,水火爲萬物之源、陰陽之基,風雷爲之鼓動,山澤終於形成,有了山澤,生物開始滋生,生命纔開始孕育,人類因此而繁衍。這是先天八卦的基礎理論。而八卦陣,則是根據其四正四偶的相生相剋原理,擺設成可以擊殺人類性命的運動原理。

在冷兵器時代,以陣法對抗是較爲原始的搏擊運動,是一種十分科學、兇狠的戰爭技法,八卦陣的指揮官,手持各色旗幟,陣列中的士兵按照旗幟的指揮,不斷地變化隊形、不斷地變化打擊方式。再多的敵兵,只要進入陣法之中,基本是有去無回。假如敵兵過多,將你這八卦陣圍起來,這八卦陣也能如車輪一般,如同砍瓜切菜,對敵軍展開無情的絞殺。更爲可怕的是,這八卦陣可不是擺在那裡等着你來破的,他還可以在指揮官的指揮下不斷變換隊形,主動展開進攻。

那麼,八卦陣有沒有破解之法呢?有,破解八卦陣,必須經過專業的陣法訓練,把天干地支、連山歸藏、周易太極等爛熟於心,否則破解八卦陣,還真不是件容易事。這麼多東西,子粟顯然不會。他原本就是從事農業的官員,對如此複雜的陣法,如此專業的內容,他哪懂?金牛可能會,然而,他已經陣亡了。新來的副將鐵馬也不懂,破陣可是個難事兒。

子粟看了會兒敵人的陣法,正在思索間,西山國這八卦陣就滾動着,朝三腳國軍隊這邊過來了。兵臨城下,將至壕邊,不打也得打,沒有其他選擇。剛一交戰,子粟這邊三千軍馬就被這八卦陣捲了進去,不大一會兒的功夫,這些人就被敵兵盡數砍殺,一個活的都沒剩!看着自己的士兵全部陣亡,子粟這個心疼啊,他二話不說,下了觀戰臺,催動戰馬帶隊就衝向敵陣。他的舉動,一下子把副將鐵馬和衆士兵給嚇傻了:主帥這是不要命啦?就連敵陣中的指揮官——飛虎也嚇一跳:這是誰這麼勇猛?隻身就敢進入我的八卦陣?我活了這麼大年紀,還頭一回看到這麼膽大的人!驚詫之間,他竟然忘了晃動手中的旗幟。

子粟馬上加鞭,戰馬象飛一樣,衝進敵陣,他拿着一把大鐵刀,衝進敵陣,把大刀掄圓了,如同飛旋的車輪一般,敵人沾上死,碰上亡,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直接殺出一條血路,還沒有等飛虎反應過來,子粟的戰馬已經來到了陣列中央,他舉起那把大刀,咔嚓一刀,重重地砍在了指揮塔上,高大的塔柱是應聲而斷,三根塔柱斷了一根,自然失去重心,塔一搖晃,塔上的飛虎嚇得“哎喲喲……”直叫喚。

子粟並未停手,手起刀落,第二根塔柱也被砍斷,這指揮塔搖三搖,晃三晃,“撲通”一聲,指揮塔轟然倒下,把個飛虎摔得“哎呀我的媽呀”,再也爬不起來了。

八卦陣沒有了指揮官,陣法可就亂了。鐵馬見機會難得,一揮旗幟,給我衝!三腳國士兵如同出籠的猛虎,潮水一般衝向敵兵!雙方展開混戰!

畢竟三腳國隊伍勢單力薄,混戰之中,兵士死傷無數。子粟此時身上也是傷痕累累,見手下士兵死亡太多,於是他再度殺出一條血路,衝到外圍,從懷裡掏出一把黃豆,口中唸唸有詞,然後向空中一撒,頓時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此後,空中降臨無數的三腳國士兵,他們手拿武器,見着西山國士兵就砍,很快時局發生很大的轉機,西山國士兵越來越少。

飛虎從塔上摔下來雖然沒摔死,但是已經元氣大傷,他勉強爬起來,見子粟使用了“撒豆成兵”之法術,剛要坐定念動咒語,被鐵馬看見,鐵馬手起刀落,將飛虎的腦袋砍落,一股黑氣從他的脖腔噴涌而出,飛虎的腿蹬了幾下,一命嗚呼!

這一仗打得太慘了,雙方激戰七天七夜,直打得屍橫遍地,血流成河!西山國士兵全部陣亡,子粟用黃豆變成的天兵也一個個被盡數殺死,地上留下一片帶血的黃豆。再看兩軍陣前,西山國只剩下天虎和幾個士兵還活着了,三腳國這邊也只剩下不足百餘士兵和副將鐵馬了。子粟看着陣亡的士兵,一陣心酸。當敵兵的喊殺聲響起時,他一催戰馬,直奔天虎而去!天虎也不含乎,上馬應戰。最後,雙方刀槍並舉,子粟一刀刺中了天虎的胸膛,天虎也一槍刺中了子粟的胸膛,最終,雙雙死於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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