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未生,你原來坐哪?”林姍姍問。
“他和陶葉子坐一起。”郭小強說。
“郭小強你原來坐哪?”林姍姍拍了一下書。
“我,我回去。”郭小強說。
“劉顏,你去跟陶葉子坐一起,好了,上課了,老師上節課講到哪了?”林姍姍問。
“講到《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劉顏說。
“好,今天不講詩詞,溫習一下《藤野先生》,我來朗讀,大家仔細體會魯迅先生的文章。”
東京也無非這樣。上野的櫻花爛漫的時節,望去確也象緋紅的輕雲,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羣結隊點“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頂上盤着大辮子,頂得學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辮子,盤得平的,除下帽來,油光可鑑,宛如小姑娘的髮髻一般,還要將脖子扭幾扭。實在標誌極了。~~
我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蔣未生,你站起來,你說說,魯迅爲什麼要這樣開頭呢?”林姍姍問。
我懶散地站起來,“魯迅他搞師生戀,娶了她的學生許廣平。”
“我問你文章開頭,你扯這麼遠?”林姍姍說。
“魯迅是二婚,他們過得很幸福,從這點說二婚也有春天。”我說。
教室裡笑聲一片。
“你有病啊,去牆邊站着。”林姍姍說。
我站到牆邊。
“林老師,外面有人找你。”一個男老師站在門口。
“同學們先自習,我去一下就來。”
林姍姍出了教室,我也跟着出了教室。
她走過操場,出了校門。
我跟了過去。
王軍站在學校門口,吊了郎當的樣子。
“你來幹什麼?”林姍姍說。
“我想和你談談。”王軍甩着膀子。
“我正在上課呢?等我下班再談。”林姍姍說。
“我不想分手,姍姍,我不明白,你怎麼突然提出分手了呢?我沒有錯啊?”
“我現在對你一點都沒興趣,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要去上課。”
王軍攔住林姍姍,“你不能走,上什麼課?你給我說清楚,我昨天一夜都沒睡。”
“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你走開。”
王軍拽住林姍姍,“不行,我不同意分手,走,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你放開我,你幹什麼呀,放開!”
我走出校門,“幹什麼的?拉我姐幹什麼?”
“你是誰?你是什麼東西?”王軍說。
“你罵我?你敢罵我?”我說。
“你不要罵我弟弟。”林姍姍說。
“什麼弟弟啊?我昨天晚上調查過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弟弟,他爹在燈泡廠,就是一個神經病,哎,你們什麼關係?到底什麼關係?怎麼還住一個屋裡?到底什麼關係?”王軍說。
“什麼關係讓你管,你爹才神經病呢!”我說。
“再罵我,我揍你。”王軍指着我的臉。
“來,你敢動我一下?”我說。
王軍一巴掌扇過來,我差點被他打倒。
“你爲什麼打入?”林姍姍推了王軍一下。“趕緊滾。”
“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你怎麼和他弄在一起了。”王軍說。
“滾吧,你。”林姍姍說。
“滾?沒門,我給你說林姍姍,我給你沒完了,你想要拋棄我?啊?想得挺美。”王軍說。
“你想幹什麼?耍流氓是吧?”林姍姍問。
“對啊,我就想耍流氓,你逃不過我的手心。”王軍說。
林姍姍冷笑一聲,“你什麼玩意,還想跟老孃過招?”
“走,你跟我走。”王軍拉着林姍姍。
我上前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王軍哎呦一聲,坐在地上,他迅速爬起來,朝我衝來。
我慌忙跑進學校。
“你個小兔崽子,等着吧,等着吧,有你好瞧的。”王軍說。
“你是幹什麼的?”看門的李老頭出來,“趕緊走,你不走,我報警了。”
“好,好,林姍姍,我晚上找你。”王軍說。
“滾吧你。”林姍姍說。
我摸了摸臉,感覺臉火辣辣的疼,他奶奶的,王軍,竟然敢太歲頭上動土,敢打我,真是反了。
林姍姍走過來,“沒事吧?”
“我耳朵快被他打聾了,今天晚上,我要廢了他。”
“行了,你打不過他的,對這樣的流氓不能硬碰硬。”林姍姍說。
“我還非得硬碰硬呢,等着吧,我讓他給你下跪道歉。”
“別吹牛好不好,你還是個孩子,這事我自己會處理的。”
“你怎麼處理?”我問。
“對付他,得來軟的,這事呢,我有點急了,想簡單了,和王軍分手不能急,要慢慢來,我讓他主動放棄我,我瞭解他,畢竟和他做過這麼多年的夫妻。”林姍姍說。
“他會主動放棄你?不可能,他這人非的把你弄牀上去。”
“弄就弄吧,不就上牀嗎,多大的事?”林姍姍說。
“上牀也行?我沒聽錯吧?”
“又不是和他沒上過?”林姍姍說。
“你現在,我是說你現在,到底有沒有和他上過牀?”
“當然沒有了。”
“你的意思是,先上牀後再分手?”我說。
“也不是的,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煩呢,我的事你別操心了。”林姍姍說。
“他是流氓啊,他這人不是一般的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現在就喜歡壞男人。”
“你是不是又喜歡上他了?”我問。
“也不是喜歡,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我也是壞男人。”我說。
“你不是,你是壞孩子,不是壞男人,壞男人和壞孩子區別很大。”
“哎呦,我的天哪,我不是孩子呀,你是知道的。”我說。
“我是知道,但你現在就是個孩子,就你這個頭。”
“今天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我說。
“可以啊,沒問題。”
“這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怎麼了?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林姍姍說。
“什麼意思?對手?我成你對手了?”
“你征服不了我,你就是個孩子。”林姍姍說。
“晚上睡覺什麼意思?”
“一個牀睡有什麼不可以。”林姍姍衝我眨了眨眼。
“但晚上我要對你動手了。”
“好啊,問題是你能打過我嗎?”林姍姍說。
“能不能合作一點?哎,你看什麼呢?”
林姍姍扭頭在看一個男學生。
“太帥了,這是男神啊。”林姍姍說。
“沒覺得有多帥,就是個子比我高點。”
“你看看他那腿,多長啊,這是我的菜。”林姍姍眼神迷離。
“你喜歡他?”
“是的,以前就對他有感覺,他叫鄭曉東,沒記錯的話,他在高三(一)班,是學習委員和體育委員。”林姍姍說。
“你記得這麼清楚?”
“當然了,你知道他以後幹什麼了嗎?”林姍姍說。
“幹什麼?”
“他考上名牌大學後,去了美國耶魯大學,學成回國後創辦公司,他現在是國內知名的企業家。”林姍姍說。
“我怎麼沒聽說過?”
“誰知道你?他還上過電視呢?他老婆不怎麼樣?長得不好看,他有一個女兒,我想給他生一個兒子,再生一個女兒。”林姍姍說。
“喂喂!你花癡啊,你想搞師生戀啊?你醒醒,他還未成年吧?”
“他十八歲了,應該成年了,現在我夠清醒了,蔣未生,我給你安排一個任務,你要迅速接近鄭曉東,成爲我的臥底,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拿下,如果你給我幫忙,我會給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我問。
“你不是喜歡沈蓓蕾嗎?從今天開始沈蓓蕾歸你。”
“聽起來不錯,不過,你也是我的。”我說。
“你想得美,孩子,乾媽晚上給你做紅燒肉吃。”
“你怎麼現在這麼浪呢?”我說。
“青春的時候不浪,那到什麼時候浪?四十多歲在浪?那還有救嗎?”
“老大,我覺得你這麼直接追這個男生,會嚇着他的。”我說。
“所以嗎,所以才讓你當臥底。”
“我不幹。”
“你不幹也得幹,幹也得幹,我吃定你了。”林姍姍說。
“你現在很強悍啊。”
“寶貝,聽乾媽的,有你的好處,你現在也可以了,徐雅楠很喜歡你呀。”
我雙手捂着臉,“不,不,我只要你。”
“等你長大點行嗎?你還沒發育好,就你這小身體,我真得沒有興趣,毛還沒長吧?你看看你,腿也不夠長,等腿再長點行嗎?”林姍姍說。
“腿長就這麼好?那你還不如找匹馬呢?”
“對,我就要找匹馬,那個鄭曉東就是一匹來自北方的野馬。”林姍姍說。
“你這麼迷戀他?”
“不給你廢話了,上課去,對了,好好學習,什麼魯迅師生戀?你再胡扯八道,我就扇你。”林姍姍說。
“魯迅沒搞師生戀嗎?”
“沒有。”
“那許廣平不是他學生嗎?”
“不是。”
“我腦殘了。”
“你本來就是。”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當然。”林姍姍笑了笑。
徐雅楠走過來,“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哎呦,你終於來了,快點把你的小甜心帶走吧。”林姍姍說。
“姍姍,你亂說什麼?”徐雅楠一臉不悅。
“不是你的小甜心啊,那是我的?”林姍姍說。“你從哪來的,我怎麼沒看到你。”
“我從廁所裡出來的。”徐雅楠說。
“啊?從廁所裡出來的?沒事你少去廁所。”林姍姍說。
“你有病啊?你是不是今天有病?”徐雅楠說。
“好,我有病,蔣未生,我們上課去。”林姍姍說。
進了教室,看到有人打架。
打架的是劉顏和郭小強。
郭小強騎在劉顏身上,用拳頭打着他的臉。
“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反了?”林姍姍吼道,“郭小強,你給我下來。”
郭小強站起來,看着劉顏,“嗎的,我打死你。”
“爲什麼打架?誰先動手的?”林姍姍問。
“是郭小強先動手的。”陶葉子說。
“什麼原因?”我問。
“郭小強說陶葉子是她的小老婆,然後劉顏就罵郭小強,這樣兩人打起來了。”沈蓓蕾說。
“就這點事?”林姍姍說。
“是的,郭小強總是欺負劉顏。”沈蓓蕾說。
林姍姍走到我跟前,衝我耳語,“他們兩個搶你老婆呢。”
我笑了笑,“隨便搶。”
“你們兩個打架,無視國法,怎麼辦?郭小強,你先動手的,你要負主要責任。”林姍姍說。
“劉顏他罵我。”郭小強說。
“劉顏,你身爲班長,居然罵人,也是有錯的,你們兩個都到前面罰站,罰站一天。”林姍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