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楠解着裙扣。
“蔣未生,你出去,徐老師換衣服呢。”林姍姍說。
“我臉轉過去行嗎?”我說。
“可以,林老師,她還是個孩子。”徐雅楠說。
徐雅楠換好裙子。
“裙子不短。”林姍姍說。
“未生,我這裙子好看嗎?”徐雅楠問。
“挺好看的,上班的時候就別穿了。”我說。
“上班怎麼不能穿?”林姍姍說,“我有一件裙子比這個還短呢。”
“好,穿吧,穿行了吧,我餓了。”我說。
“我這就去炒菜。”徐雅楠說。
“有葡萄酒嗎?”林姍姍問。
“沒有,怎麼想喝葡萄酒了?”徐雅楠說。
“就是想喝酒。”林姍姍說。
“我去弄葡萄酒。”我說。
“你去哪弄葡萄酒?商店都關門了。”徐雅楠說。
“我有辦法,你們等着吧。”我說。
“快點來,等你吃飯。”徐雅楠說。
出了門,我直奔郭小強家,我記得在郭小強家看到過葡萄酒,郭小強說,他家從不買酒,都是人送的。
我把郭小強喊了出來。
“生哥,我正要找你呢!”
“有事快說。”
“鐵蛋和馬三都放出來了。”郭小強說。“我們現在去找他們。”
“怎麼放出來的?”
“鐵蛋扔*也沒傷着人,他們對公安說,*是從地裡撿的,他們沒有出賣你。”郭小強說。
“明天去他們家,我想喝葡萄酒,你給我弄一瓶。”
“我爸和我媽都在家呢,明天吧。”
“不行,我就今天晚上想喝,你想想辦法,別讓你爸媽看到,還有要給我拿起瓶器。”我說。
“好吧,你等着。”
十分鐘後,郭小強拿來瓶葡萄酒和起瓶器。
“真夠哥們。”我說。
“你自己喝嗎?”郭小強說。
“和一個朋友喝,明天見。”我說。
抱着葡萄酒回到徐雅楠家。
飯菜已經上桌了。
“你還真行啊,蔣未生。”林姍姍說。
“這有什麼?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我說。
“姍姍,我記得你不喝酒的。”徐雅楠說。
“以前不喝,現在常喝點葡萄酒。”林姍姍說。
“姍姍,你知道嗎,蔣未生是天才,他有音樂天賦,唱歌特別好聽。”徐雅楠說。“未生,你唱兩句。”
“好啊,我唱兩句給你們助興,唱什麼呢?”我問。
“唱像風一樣自由那首。”徐雅楠說。
我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兩個美女,心裡格外舒爽,我手輕拍桌子,打着節奏:我像風一樣自由/就像你的溫柔無法挽留/你推開我伸出的雙手/你走吧,最好別回頭/無盡的漂流/自由的渴求/所有滄桑/獨自承受~~。
“好聽吧!”徐雅楠說。
林姍姍笑了笑,“我也唱一首,聽好了,這首歌叫《愛的代價》。”
還記得年少時的夢嗎?/像朵永遠不凋零的花/陪我經過那風吹雨打~~/走吧!走吧/人總要學着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痛苦掙扎~~。“唱得真好!”徐雅楠說,“這歌我從來沒有停過,真好聽!好美的歌聲呀!”
“雅楠啊,你還小,很多事情你都沒有經歷過,我挺喜歡你的。”林姍姍說,“你長得這麼漂亮,我要是男的,我肯定娶你。”
徐雅楠看了我一眼,“姍姍,你明年真的要結婚嗎?”
“結個屁婚?不結婚,我和王軍分手了,這男人不是好東西。”林姍姍說。
“啊?分手?不會吧?”徐雅楠說。
“必須得分手,王軍人品不好,腳踏兩隻船,太卑鄙了。”林姍姍說。
“是嗎,那是要分手。”徐雅楠說。
“雅楠,你也該找一個男朋友了,我幫你介紹一個。”林姍姍說。
“不用了,我相信緣分,我愛的人離我不遠了。”徐雅楠說。“我有點頭暈。”
“沒喝多少,就暈了?”我說。
林姍姍摸了摸徐雅楠的胳膊,“哎呦,體溫上來了。”
“我摸一下。”我說。
“你不行,你怎麼能隨便摸女孩子呢?”林姍姍說。
徐雅楠趴在了桌子上。
“她真喝醉了,扶她上牀吧。”林姍姍說。
我和林姍姍攙扶徐雅楠上了牀。
徐雅楠沉沉睡去。
“奇怪了,喝這麼一點酒,她就醉了。”我說。
“是啊,雅楠很漂亮,這麼年輕就死了,真可惜。”林姍姍說。
“這不沒死嗎?”
“我總覺得她死了,只是她的靈魂還在,對了,有沒有聽說過鬼最怕喝酒?”林姍姍說。
“你不會也醉了吧?”
“這一瓶酒醉不了的,我現在很興奮,今天晚上估計得失眠。”林姍姍說。
“我肯定也睡不着,長夜漫漫,你打算這夜怎麼過。”
“你有什麼好主意?”
“我也沒什麼好主意,你不是離婚了嗎,我也離婚了,我們,我們不如那個,那個一下。”我說。
“哪個一下?”林姍姍說。
“那個呀,就是你的身體和我的身體彼此交流一下,禮節性的,你懂的。”
“怎麼個交流法?我不懂,你教教我?”
“不會吧,你怎麼能不懂?你都有孩子了?”我說。
“真不懂,我沒什麼經驗。”
“真的假的?你離我近點。”我說。
林姍姍挪了挪椅子靠近我。
“你眼神不太對,不太溫柔。”我說。
“就這眼神,趕緊的,我等不及了。”
我把手指放在她的襯衣鈕釦上,然後朝下面看了看。
“怎麼了,拿不定主意?是從上面下手,還是下面下手?”林姍姍說。
“從上面吧,上面順手。”我說。
林姍姍突然拍了一下我的手,“你天天腦子裡都琢磨啥,滿腦子都是女人嗎?是不是沒有女人,你就沒發活了?”
“哎,林老師,你別激動,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就是爲了女人,其實,我也挺迷茫的。”
“迷茫不迷茫的我不管,你面前是你的老師,你清楚嗎?我是你的老師,你連老師都不放過?你是不是畜生?”林姍姍說。
“是老師不假,但現在我也是成年人了,再說我喜歡你。”
“我可不喜歡你,我對你沒有興趣,哎,蔣未生啊,你不要天天腦子裡想着女人,你要有事業心,你要把學習學好,靠上好的大學,等你事業有成了,你還會缺女人?”
“你說得沒錯,但我現在是青春期啊,我有生理需求的,你得讓我找個地方發泄一下。”我說。
“這好辦,你把你那傢伙掏出來。”林姍姍說。
“掏出來幹嘛?”
“看看我這指甲,我能讓它立刻縮進去。”
“行了,我服了你了,我,我現在熄火了。”我說。
“真熄火了?”
“林老師,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一看到你,我就有慾望,上課的時候也是的,真的,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六神無主,心神不定,完全沒心思聽課了,我恨不得把你扛走。”
“扛走?扛哪去?”
“還能扛哪?扛被窩裡。”我說。
林姍姍戳了一下我的眉頭,“你這壞孩子,對了,是不是老師平時穿得衣服太少了?”
“好像也不是,我記得有一次你穿着厚厚的羽絨服,你一轉身,我就控制不住了。”
“轉身怎麼了?”
“你的背影更讓我沉醉,你一彎腰,哎,不說了,你說話的聲音都充滿着磁性的誘惑。”我說。
“老師有這麼大的魅力?”
“情人眼裡出西施吧。”
“蔣未生,別的同學也對我有這種感覺嗎?”
“別的同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郭小強對你有感覺,他喜歡看你穿絲襪,你穿着高跟鞋,只要露出絲襪,哪怕是個腳面,他就抽了,他就不行了。”我說。
“抽了?抽搐?你們這什麼學生都是?那麼說以後我襪子也不能穿了?”
“最好別穿,說真的,我看一眼你的腳,也有感覺,說真的,看你哪都有感覺。”我說。“哎,痛苦啊,你是不懂。”
“老師什麼都不穿?”林老師把腳縮回。
“那更好,更帶勁。”
“哎,這真是個問題,我這是不是禍害人家孩子?”
“是的,沒錯,因爲你太漂亮了,老師太漂亮,學生的注意力就會集中在老師身上。”
“那怎麼辦?我還挺喜歡教書的,那我以後就打扮醜點。”
“林老師,我也是過來人了,我覺得吧,你應該親近男學生,像母親那樣關懷學生,八十年代在性的方面是很壓抑的,這你應該知道。”
“有道理,以後我可以像母親那樣的關懷你。”
“好啊,以後我就喊你乾媽了。”我說。
“聽起來這麼彆扭。”
“乾媽,我們什麼時候睡覺?”我說。
“睡覺?”
“我想讓乾媽摟我睡覺。”
“滾!能滾多遠滾多遠。”林姍姍說。
一夜無眠。
林姍姍禁止我說話。她看着天花板發呆。
我躺在徐雅楠腳邊查數,數到了二十萬三千九百八十七,天亮了。
林姍姍和徐雅楠結伴進了學校。
我鬼鬼祟祟的在後面跟着。
進了教室。郭小強扔着紙飛機。
我坐在沈蓓蕾旁邊。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林老師的課。”沈蓓蕾說,“你要到前面去罰站。”
“不去。”
“不去?林老師說了,只要上她的課,你就得靠牆罰站。”
“不去。”
“那你等着林老師罵你吧。”沈蓓蕾說。
“我喜歡你。”我說。
“你說什麼?”
“我喜歡你。”
“哎,你小聲點。”沈蓓蕾說。
“行,小聲點也行,我喜歡你。”
“我不喜歡你。”沈蓓蕾說。
“你嘴上說不喜歡我,其實,你心裡是喜歡我的。”
“哎呦,你自我感覺這麼好,你不是喜歡陶葉子嗎?”
“我可不喜歡她,她白送我都不要。”我說。
沈蓓蕾笑了笑,“同學們都說你們是一對。”
“那是瞎眼了,以後同學們都會說我們是一對。”我說。
“去你的,你臉皮真厚。”
“蓓蕾,我早就愛上你了,你長得太美了,整個學校你最漂亮。”
“林老師才美呢!”
“林老師不如你,你是清水出芙蓉,我喜歡你,你也是知道的,否則我怎麼會坐在你旁邊?”
“蔣未生,我怎麼聽說你出租了我旁邊的座位,五斤糧票就把我賣了?”
“不是賣?是市場需求,這五斤糧票是這麼分成的,你得三斤,我兩斤。”我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糧票,“這是分給你的。”
“這不好吧?”
“拿着。”我把糧票塞進沈蓓蕾的口袋裡。“以後還給你分錢呢。”
沈蓓蕾臉紅紅的,看着黑板不說話。
“明天送你一個英雄牌的鋼筆。”我說。
“真的。”沈蓓蕾還是看着黑板。
“絕對真的,只要你當我女朋友。”我說。
沈蓓蕾頭歪向一邊不說話。
林姍姍快步走了進來,她目光掃視了教室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在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