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索要

消息傳來是一大早,正式大朝的時候,因爲文祁身份比較特殊,幾個親王並不是回回都跟着大朝走的,只是在有事的時候纔會出現,平時不去也可以,這是獨屬於親王的待遇。

“劉利走了誰來代替南疆將領,我認爲是不是有人謀害劉將軍,應該徹查此人,枉顧朝堂安危,爲一己私利,簡直是大齊的罪人!”

一個武將站出來痛斥,就差沒明說把文祁拉出來痛揍一頓了。

“這話就不對了,劉將軍是病逝的,和其他人有什麼關係,嚴將軍這話有歧義啊,劉將軍病逝於南疆,我們也很惋惜。

但目前着急的是南疆安穩問題,而不是追究責任的問題吧,難道去追究大夫的責任不成?你怎麼指桑罵槐呢。”

文荇可不樂意了,第一個站出來懟回去,我們蕭家爺們沒死光了,擱着等我們呢是不是,怕你我不姓蕭了。

“那可不一定哦,現在只是消息還沒見到棺槨,未必是劉將軍病死,也許是仇人暗害也不一定呢,查證一下也並無不可吧。”

說話的是文彥,他代替過繼的親王有資格大朝的,以前沒有來過,如今跟着劉利混的挺好,又跑了過來,皇帝也不能讓他滾回家去,他有資格來的。

“奉親王到。”

太監高聲唱報。

文祁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四面環顧了一圈,冷笑一聲,“給父皇請安,兒臣得知消息從軍營趕來,遲了一會。”

“不礙,剛剛好,賜座。”

皇帝微笑點頭,命人給文祁搬個椅子來。

文祁坐下,品了口茶,這纔開口,“劉將軍病逝了,先說南疆將領任命情況,穩住南疆局勢再說,其他的先往後放。

其次麼,劉將軍在南疆這麼多年,人死了可不代表東西也消失了,該說說賬目的問題了吧,軍餉還有南疆商道也是給了劉利的調配權限的。

這些年國庫可一個子都沒有收到過,賬目呢,是不是該給我們看看呀,他死了,其他參與的人員呢,錢去哪了必須說清楚,打馬虎眼可不行。”

其他將領頓時臉上有點緊張,互相用眼角的餘光對視,希望得到一點暗示。坐在高臺上的帝王將這一切看的十分清楚,心中冷笑,就憑你們幾個菜瓜,還想和我閨女玩,蠢貨,沒有劉利你們就是一盤散沙。

“臣附議奉親王的提議,人死了,事得出來說清楚,跟着他的人有活着的都的一五一十說明白。

皇上對老臣一向寬容尊重,該給什麼待遇自然都會有,但若欺上瞞下,那可不是你死了就結案的事,這事關大齊國庫,不是你們家庫房。”

黎相爺最是嫉惡如仇的人,主動站出來,並不是爲了站隊,而是對事不對人,他的品行如此不用懷疑。

“沒錯臣也複議,你們之前都惦記奉親王那點銀錢,可人家每年上繳國庫的銀子可是一個子都不少,且賬目清晰明確,隨時查證沒有任何問題。

去年年底已經派遣年輕的官員任職,隨時稟報最新情況,人家可是利索的,你們這頭拿不出證據來,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馬相爺嚴詞訓斥,沒給好臉。

“劉利一共欠了國庫共計九百八十萬兩銀子,至今沒還上呢,他之前還上的是他劉家欠國庫的借銀,商道和南疆的錢一個銅板都沒給呢,這賬我該找誰要去呀?”

戶部侍郎站了出來,將多年累積的賬目報了一遍,戶部官員算賬那沒有糊塗的,個頂個精明。

武將哪裡是文官的對手呀,脣槍舌戰武將就沒贏過,幾下就被拍回去了,文彥氣的臉都歪了,卻毫無辦法,他肚裡沒有墨水也說不過當朝相爺呀,只能閉着嘴生悶氣了。

“最多一個月時間,把賬目給我填平了,銀子給我交回去,否則別怪我手段太辣,過期交不上來,我就要帶兵踏平你們的府邸,我言盡於此!”

文祁站起身,摔了茶盞,轉身就走,理都不理衆位朝堂官員。

“都聽到了,限期一個月,過期交不上來的,依法論處,奉親王的話也是朕的命令,國庫乃國之本,豈能有你們胡來!退朝!豈有此理!”

皇帝也生氣的拂袖而去,和閨女配合默契十足。

“退朝。”

顧洪喜尖利的聲音立刻響起,衆位朝臣無奈只能依次往外走了。

文祁在御書房等候父皇等人,閉目沉思,香爐裡點了龍涎香,起到平心靜氣的作用。

“長寧這次做得很好啊,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啊。文麟你給他們講講。”

在場的事幾位老臣和三位相爺還有太子文麟。

“劉將軍確實病的挺嚴重的,我只是讓人在每日鍼灸的時候做了一點點手腳,他的病情就急轉直下,剩下的事就是搞定幾位跟隨他多年的將軍了。

加上暗部的人配合默契,一舉拿下了他們,目前最關鍵是派遣一位有經驗的有資歷的將軍過去進一步穩定局勢。”

文麟思路清晰,將事情交代的很清楚。

文祁這才睜開眼說道:“太子這次做得很好,佈置的非常周密,便是我做也不過如此了,大家辛苦了。”

文麟高興地眯起眼,相比那些恭維他最開心的是得到姐姐的一句誇獎。

“奉親王客氣了,職責所在,不過目前的問題是劉家能甘心拿錢出來麼?”

“拿錢?呵呵呵!哪來的錢?那些錢在早幾年都給了宮裡的貴妃做供奉了,外加在外面招兵買馬收攏人心。

您以爲朝堂半數的勢力都爲他說話,是怎麼來的,沒有錢誰搭理他呢。今日可沒有那麼多人爲他背書了,多半人都沉默,就可見一斑。”

文祁冷笑一聲,臉上盡顯譏嘲之色,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不過如此。

“這倒是真的,他拿錢買來的情分能有多深啊,誰都不是傻子,不過上船容易下船難,這回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朝堂國庫損失這麼多錢,豈能輕饒!”

黎相爺非常生氣的怒斥。

“沒錯,錢一定要追回來,欠國庫這麼多錢這麼多年,這氣我可不能沒少受。”

戶部侍郎最恨劉利,爲什麼,他欠國庫最多錢,一到用錢的關鍵時候戶部就要遭人埋汰,可劉利卻撿便宜呢,心裡能不恨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