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代廣川王劉去是一個非常特別的人,他長相俊美,比女人還漂亮,但是殘暴成xing,曾派人將自己的老師一家全部刺殺。
歷史上記載,他經常將人肢解,並用毒藥、桃灰攪和,再放到大鍋中熬煮成肉醬。這種令人髮指的暴行,在廣川王府是尋常之事,被劉去肢解的姬妾就多達14個。
這只是歷史上有記載的東西,野歷裡記載,劉去之所以嗜殺,是因爲他好邪術,他的王府地下有一個深灘,裡面養着餓鬼,劉去殺人,就是要喂這些餓鬼。
另一個有名的事情,是廣川王好盜墓,他一生挖遍了封地裡所有的古墓,連其他地方的也不放過,傳說他是在古墓裡尋找什麼東西。
後來,因爲他的所作所爲太過乖張了,被貶爲庶民,流放上庸(今湖北竹山縣)。劉去在流放途中自殺身亡,(或是被別人幹掉了),但是他的遺體卻突然失蹤了。
我聽到了就覺得奇怪:";不是說碰了那隻棺材之後,七天之內必死嗎?怎麼劉去沒事?";
想到我也碰了那棺材了,要死我也早就死了,而考古現場,碰到棺材的人肯定更多,這《黃河志》肯定是瞎說的。
我們到了太原之後,先去了丫頭的大學,教授是丫頭照顧的,所以把我們安頓到了他住的房子,教授有一個女兒在國外,聽說教授死了也沒回去,丫頭說時是咬牙切齒的。
接下來幾天我們去南宮見了見老朋友,聊了聊天,幫少爺看了幾天的鋪子,賺了一兩千塊錢。
丫頭回學校報道,聽說是想了很多辦法,想通過關係再瞭解一點什麼,但是都沒有結果,高層的不說,不過,倒是聽說當時幫忙擡棺的解放軍,死了兩個人。
我們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就不舒服,但是到了他們中隊一問,又是保守秘密,什麼都問不到,少爺嘗試賄賂,結果差點被扭送到派出所。
我看一直沒什麼收穫,這也不是辦法,在房間裡我們總結了一下。
我寫了一張條子,說如果假設一切都成立的話,事情應該是這樣發展的。
若干年前,黃河邊清淤挖出了那隻鎮河龍棺,因爲這若干年前已經是一千多年前了,那這鎮河龍棺的年代,就無法估計,是誰埋入黃河的,到底是爲了什麼,我們也無法考證。
然後是廣川王劉去又把這隻鎮河龍棺沉入了黃河裡。假設,他當時是爲了服民怨,給龍棺修了一座規格很高的墓穴。
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墓穴在若干年後,墓頂塌了一個洞,也許是清淤船的鐵爪子乾的。
一年前,王全勝在打掃黃河的垃圾的時候,偶然將鐵耙子放進了洞裡,結果在這個洞裡撈上來了青銅器。
半年前,王全勝來到太原,遇到了我,然後又將青銅器賣給了我(若干天后,他離奇地死在了我的房間裡。)
同樣是半年前,我去他的家鄉找他的家人,不果,但是發現了那個黃河古墓頂的洞,可在入洞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同行的單軍死在了洞裡。
四個月前,教授開始了對黃河古墓的考古。
一個星期前,教授死亡。兩個考古的解放軍死亡。
我拍了拍紙道:";時間上沒有什麼規律,但是假設那兩個解放軍死的時候也是那種表情的話,那麼,肯定有什麼原因,觸發了這種死亡,而肯定這原因和那個古墓有關係。其實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
";會不會輪到我們";少爺接着說,我點點頭,兩個人表情都很苦澀。
說到棺材,這幾個死去的人當中,有人碰了,有人沒碰;說到古墓,這幾個人當中有人進了,有人沒進。但什麼東西是這些人都碰了呢?這些人有什麼共通點呢。
要是所有人都碰了的東西,想來想去,還真是隻有一樣,那就是那黃河段水河裡的淤泥,但是,這東西碰的人多了啊,那老蔡不是說,很多人都去那裡游泳嗎?而且黃沙廠的工作也不可避免地會碰到。
我想來想去沒有頭緒,少爺就說別急,反正也不知道會不會輪到我們,半年多沒事情了,說不定這出是巧合。
我嘆了口氣,心說要真是巧合就好了,但是這種時候騙自己是騙不到了。
後來幾天我就在考慮這問題,每一個細節我都想到,不知不覺就在太原呆了半個月,到了月底的時候,上來幾個人說,學校要把房子收回去,於是我們只好幫着丫頭搬家。
教授家裡的書之多,是我想象不到的,我們整理了三天才搬完大東西,這個時候,整個房子都空了,只剩下一隻寫字檯,丫頭說這寫字檯用了十幾年了,不要了。我拉了拉寫字檯的抽屜,卻發現抽屜鎖着。
我想也許是裡面有錢或者什麼貴重的東西。於是就用一把扳手去撬,硬生生地把抽屜扯了出來。
我的想法,只是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貴重東西,好整理一下,帶給丫頭。可是,在我翻開抽屜之後,發現裡面還是文件,似乎他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些文件了。
我理來理去,又點灰心,這個時候,我卻看到抽屜的最下邊,用一大沓稿紙壓着一個筆記本。
那筆記本里,夾着很多的文件,在筆記本的封面上寫着一行字:黃河古棺考古相關參考資料(不作參考)。
那行字下面,有教授的簽名和日期,應該是一個月之前。
我一陣悵然,一個月前他親手寫下這一行字,現在卻已經不在了,可是這個題目,看來總讓人覺得奇怪,什麼叫";相關參考資料";,既然已經參考了,又何以";不作參考";?
我呆了片刻,才翻開筆記本,我看到裡面的大沓稿紙,還有很多的照片。
我粗略翻了一下那些東西,上面寫的圖片所顯示的,全是一些古墓內部的浮雕,那些文件,都是用繁體寫的,我看到上面的日期,顯然這些文件的原件,都是解放前的東西。
繁體字的書寫和現在是相反的,我不是很能看得懂,所以我纔看了幾頁,就打算將它放回去。可非常巧的是,這個時候,幾張熟悉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是一張彩色照片,照片裡,竟然是一個死人的,這個人吊在橫樑之上,我一看,這人的身形有點熟悉,想了想,發現照片裡的這個人,竟然是老蔡!
老蔡死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忙翻起照片,去看照片後面的文件註釋。
蔡鳴龍,死亡時間,1997年8月24日,爆斃。
那就是我們回去之後的一個月內,老蔡死了?
我把那份文件附屬的照片全部都拉了出來,頓時通體冰涼。我看到了十幾張照片,上面無一不是猙獰的笑臉,老蔡的外甥也在老蔡死後7天死了,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但是都可以看得出來,應該是當時古墓發掘現場的解放軍,因爲他們都帶着考古隊的進出證。
我扯出一張紙,只見上面列了一大串人的名字,後面列了一大排死亡的時間,然後邊上寫了一個大大的";?";。
我一算時間,所有的人,死亡時間上都沒有規律,似乎隨時都會發生。
我幾乎窒息着往下看去,我看到了他自己的名字,然後邊上寫了一行小字:餘根據銘文記載,推算生辰鏈,餘將於此月日爆斃,時日無多矣。
我啊了一聲,腦子裡一片空白,果然!那些老頭子已經破譯了銘文的內容。銘文到底包含了什麼信息,什麼叫推算生辰鏈,難道根據這些銘文,就能知道這些人死亡的日期?
我再看下面,只見教授自己的名字下面,還有一些人的名字,他下面那個叫老卞,然後再下面,赫然就是我,排在我後面的就是少爺和丫頭。
越想越慌,掐着手指一算,教授在上面寫的我的死期,從今天算起,只有七天的時間了,少爺和丫頭幾乎就在我後一天,不由感覺到一陣寒意。
我再也沒心思給教授整理房間了,偷偷把這份東西拿了出來,放進自己的包裡,然後打車到南宮找少爺商量。
少爺正在和一老外扯皮,使勁推銷他一隻琺琅彩的贗品,說得正唾沫飛濺,我連拍了兩下巴掌把那老外哄走說道:";GETOUTHERE!ITAKE
IT!";然後把文件直接給他,道:";快看看,這是什麼!";
少爺給我嚇了一跳,一看生意黃了,心情很不好,心裡就有點火,看我的表情很嚴肅纔沒發出來,不情願地接過來翻了翻,就扔到一邊,對我道:";螃蟹字我看不懂";。
我知道他根本沒看進去,拿起文件,翻到那張照片硬給他看,少爺這才一看,一看之下,臉色也忽然變了。
";怎麼回事情?這東西是從哪裡弄來的?";他問我。
我照實說道:";收拾老頭子遺物的時候發現的。你看看後面寫了什麼。";
他坐直身體,仔細看了看後面的文件,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猛地把文件一合。問我道:";這麼說我們沒幾天都得掛了,你信不信?";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說相信,覺得非常草率,但是說不信,王全勝的死和教授的死就擺在眼前,實在有點讓人放不下心來,而且這筆記肯定是教授的,他上面算出的死期確實就是他死的那一天,以他這樣身份的人,應該不至於在筆記上寫沒意義的東西。
少爺舉起手指頭算了算道:";教授如果算得沒錯的話,那我們比你晚一天,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了,豈不是我只有七天的命好活?";
我道:";你也別相信這麼快,這只是張紙頭而已。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他笑了笑,忽然道:";哎,這麼說起來,在教授後面的是老卞,如果這傳說是真的,那他今天豈不是死定了。";說着大笑起來,搖手道:";不可能,不可能,教授是死於心臟病,他這麼壯,怎麼可能死呢。";
說完這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語調有點奇怪,自嘲地笑了笑。
我一看他說話的樣子,似乎是認識老卞,問他怎麼回事情。
少爺臉一紅,撓頭不知道怎麼說,我再三bi問他才說出來,原來我回上海之後,他就整天摸到王若男單位去,想去追她,一來二去,人沒追到,反而認識不少人,和王若男也混得熟了,不然他們也不會一起來上海找我。
老卞就是他們考古隊一個技師,專門負責清洗和修復青銅器械和給陶器打沙,手藝很好,是一個老員工了,很多非常重要的國寶,都是他負責修復的。
我看了看錶,現在離南宮關門還有五六個小時了,道:";這樣吧,你不是認識他嗎?呆會兒咱們要不去找那個什麼老卞喝酒,順便想辦法套套他關於那幾個銘文的事情,陪他過十二點,看他會不會出事情,要是沒出事那就是最好,說明我們的唯物論取得了巨大的勝利,要是真有事情發生,那咱們也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說完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我們這些人接受的全是無神論教育,現在談論的這些事情都和我們的世界觀完全不同。還談論得這麼一本正經,要是讓別人知道,這臉就沒地方擱了。
沒想到我的提議,少爺竟然也同意了,看樣子他也有這個想法,說:";反正現在他們單位全體上下一片混亂,在新的領導下來前,這裡的項目是不會開的,今天他肯定也是沒有事情,就當和他敘敘舊也行,這人挺有意思,我給你引見一下。";
我們去路邊小店買了幾瓶燒酒和小菜,還特地整了整衣服,我跟着少爺來到了王若男的單位,王若男不在,我們就問了幾個人,找到了老卞的宿舍。敲響了房門。
開門的是一箇中年人,我聽少爺和他打招呼,知道他就是老卞。
老卞看是少爺,有點意外,因爲他不認識我,和少爺也不熟悉,不過他是個嗜酒的人,一看我們手裡的燒酒,也就沒能力拒絕我們進來了。
我們進到房間,就地鋪上報紙,將酒肉拿出來,這幾天慌得要命,也沒有時間好好吃一頓,這時候也正好打打牙祭,吃他個痛快。
少爺是公關高手,很會講話,我這嘴皮子也不是蓋的。兩個人就着下酒菜,很快就下去了好幾杯,互相介紹。我是打着向他請教青銅器的旗號來的,使勁吹了他幾下,扯皮了一會兒,老卞的鼻子就紅了,舌頭馬上變大,嘴巴開始管不住了。
他們這樣喜歡喝酒的人,從不醉到似醉非醉,是非常短的時間,叫做進入狀態。
不過這酒喝到這種狀態,說他糊塗,其實他比誰都清醒,老卞一口嘬下一杯,也不說什麼俏皮話,忽然問我們道:";兩位,找老子有什麼事情,直說吧,別在這裡打馬虎眼了。";
我一聽,這位還真是明白人,不好對付。我看了少爺一眼,心說,還是你來說吧,不然我說我們在這裡等着看你晚上死不死,還不得把我們趕出去。
少爺就笑道:";老卞,還真給你看出來了,我們兩個到你這裡來,還真有事情求你。";
老卞道:";這有什麼難瞧的,你是出了名的勢力貨,沒好處就一毛不拔,今天下了大本錢到這裡來請我喝酒,我和你什麼交情我自己知道,倒黴我管不住這酒蟲子,入了你的道兒,你放心,既然吃了你的,你有什麼要幫忙的,就直管說好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其他都簡單。";
我一聽,有你這麼說話的嘛,這擺明了是知道我們有事情求他,鐵了心先罵個夠本啊。不過我們還真是不敢發火,只有點頭陪笑,少爺道:";你可是說真的?看不出您還是個爽快人啊?";
老卞一嘴巴京片子,道:";那是,說吧,說完了咱們繼續喝。";
少爺給我使了個眼色,我馬上會意道:";老卞,其實是這麼一回事情,你們那個項目,你不是負責給那些東西打沙的嗎?那棺材的銘文——";
我話還沒說完,老卞就一擺手,道:";哎,這事別提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了,是不是想把那幾個銘文給你們抄出來?我告訴你們,別想了,不是我不給你們,是我實在沒有啊?你們也不是第一個向我要的了。";
少爺奇怪道:";不對啊,所裡描文的活肯定是您乾的啊,那第一手資料肯定在您這裡啊,怎麼您會沒了呢?";
老卞道:";說來就有氣,那天不是陳老頭子叫我過去嘛,我在那裡都清理了一半了,陳老頭子跑來看了幾眼,就發了神經了,突然就讓我走,不讓我碰了,說什麼有敏感信息,你說我做了二十幾年的打沙,還是第一次做到一半,被人說敏感趕了出去,真是,哎,你老頭子死了,我不說死人壞話,不過這事情他做得是真不地道。";
我看了少爺一眼,心裡詫異,原來還有這事情,我們不知道。琢磨着,當時老頭子要把老卞叫出去,什麼敏感,這棺材上面的銘文的內容,看來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了。
少爺還不死心,繼續問道:";我說,那你也太實成了,你就沒自己背點下來?";
老卞打了個哈哈,道:";要是我打沙過的字我都能背下來,那我就是教授了,幹啥還幹着吃力不討好的活啊。";
我一想倒也是,老卞這人一看就文化水平不高,你要讓他吃苦耐勞他沒問題,你要讓他學問說字可要了他的命了,這脾氣和我們就是一樣,有一年我在太原買貨物,和少爺還有一叫王盟的小子去學打字,那王盟是倒數第一,少爺倒數第二,我第三,人家都把我們叫邪惡軸心。
我們接着又聊了一會別的,老卞喝了酒以後可愛說了,我們聊得也很盡xing,就把陪他過夜死不死那茬兒給忘了,一看時間差不多,酒也沒了,少爺就招呼着告辭。
老卞把我們送出房門,約好改日再喝,我看着也覺得好笑,第一次見面,一頓酒就是知己,所以說什麼是酒肉朋友呢,這時候快半夜了,我裹了裹衣服就對少爺道:";白花了我三十四塊六,啥也沒問道,你說怎麼辦?";
少爺皺了皺眉頭,道:";我真想不出辦法了,再說吧,你看這老卞不沒事好好的嗎——我看這就是迷信、傳說。教授可能研究這,都研究得走火入魔了。";
我看了看身後老卞的門,心裡也鬆了下來,拍了拍他道:";那咱們回去可以睡個好覺了!";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我就聽到後面的房間裡面老卞大吼了一聲:";什麼東西!";接着就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我心裡陡然一動,和少爺對看一眼,就暗叫道:";糟了!";
我們趕緊推門,門已經鎖上了,我踹開門衝了進去一看,只見老卞趴在牀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緊緊握着拳頭向前伸,似乎想去指什麼東西。
我趕緊將他翻了過來,一看他的臉,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
天──又是那種表情,那種無法言語的獰笑!
";死了?";少爺問。
我點點頭,外面有人聽到聲音衝了過來,看到老卞的表情一下子嚇壞了,少爺對他大叫了一聲,快去叫救護車,他才哆嗦着跑了出去。
我罵了一聲,用力一敲牀,後悔自己剛纔爲什麼不多呆一會兒,只要再多呆兩分鐘,我們就能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少爺也非常鬱悶,叉着腰,在那裡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們心頭兩塊大石頭一下子壓了下來,想到了我們自己。這個時候,少爺忽然看到了什麼,走到老卞的屍體旁邊,去掰他的手。
我問少爺道:";你幹什麼?";
他道:";他手裡捏着東西!";
";什麼東西?";我趕緊湊上去,只見老卞捂着胸口的那隻手裡,纂着一張小紙條,兩人展開一看,那紙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的字,還畫了一張奇怪的簡圖,是老卞的筆跡,字寫得太潦草了,基本上看不明白,而且上面的墨水還沒有幹。應該是剛寫上去不久。
那就是我們剛走,老卞馬上就開始寫這個紙條了?
他這麼着急寫這個東西幹什麼?我想了想不是,仔細辨認,發現上面墨水沒有幹,是因爲老卞的手上開始冒出大量的汗,整個人已經開始溼了。
我覺得非常奇怪,這時候也不能細看,而且也看不懂,和我們一起開門的服務員已經叫宿舍的保安,我馬上把這紙條放在自己的口袋裡,對少爺道:";等一下錄口供的時候,記得機靈點,別亂說話知道嗎?";
少爺道:";還口供個屁,咱們就這幾天時間了,口供一下最起碼浪費兩天。得快想辦法。";
我一想也是,溜吧,等一下死在公安局裡給國家惹麻煩。
魂不守舍地回到現在住的賓館,也不敢打電話給丫頭,不知道告訴她這個事情她會怎麼反映,要是相信了肯定是嚇個半死。
進到自己的房間,老許馬上要我掏出老卞的字條看,看看他臨死還要抓住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片酒的包裝盒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我看了半天,發現上面寫的都是一些亂七八遭的東西,毫無意義,只是那張圖,看上去有點眼熟悉。
我看了半天,突然就想了起來,我靠,這張圖的結構,不就是方形石槨上的那些花紋嗎?絕對沒錯,我看的時候,印象非常深刻。
我看着圖片上的紋路,猶如給人鵜鶘灌頂,看着那些紋路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想不到如果把這些東西拓下來,竟然會是一幅地圖的樣子。
我啊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這老卞在給銘文過沙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現象,那些老教授專注於理論上的東西,反而忽視了最直接的花紋?
棺材的花紋,是一幅地圖?這真是十分罕見的事情。
我頓時有點感興趣起來。
老卞和誰也沒有說,似乎自己在研究這東西,看樣子這老人也是有點野心的,我擡起頭繼續看那紙條上的字,這下子我就完全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