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鳳桓進來,蓉姨娘急忙起身撲到了他懷裡,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老爺,老爺,瑤兒沒了,瑤兒就這麼沒了呀,老爺——”
鳳桓抱着淚流滿面的蓉姨娘,眼睛一酸,差點忍不住老淚縱橫。他征戰沙場多年,深知天倫之樂來之不易,所以對每個孩子都極是疼愛。鳳怡瑤是庶出也好,脾氣驕縱也罷,說到底也是他的女兒,突然就這麼沒了,教他怎麼能不傷心難過呢?
可他是一家之主,就算有淚也只能流在心裡。他把哭得幾近昏厥的蓉姨娘交給一旁的丫環,然後走到偏堂中央,對管家說:“開始吧……”
管家領命後上前了一步,還沒有開口,就有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老爺,門外來了一個男人,說是知道大小姐死亡的真相!”
“什麼?!”鳳桓身體前傾,“還不把人帶上來!”
“是!”
小廝下去以後,蓉姨娘推開照顧她的丫環,踉蹌着奔到鳳桓面前。“老爺,他剛剛說什麼?瑤…瑤兒死的真相?她不是摔下懸崖死的嗎?難道……難道……”
在場的衆人心中似乎都懸着一個答案,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片刻後,有一個衣着邋遢的男人被護院挾着帶了上來。他一瞧見偏堂的衆人,急忙跪了下來,磕着頭說:“小人王二,參…參見王爺!”
“你說你知道我女兒死亡的真相?”
王二擡頭看了鳳桓一眼,又急忙垂下了頭,囁嚅着道:“是,是。大小姐不是因爲泥石滑落,遭遇意外而死,而是被人蓄意害死的!”
一聽這話,蓉姨娘首先嚎啕大哭了起來。淒厲的哭聲迴盪在整個偏堂,讓聞者動容。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如是說來!”
“小的和阿昌是賭友,賭友。我們經常在一起賭博,偶爾阿昌輸了還會管我借錢。他這個人一直窮的叮噹響,身上但凡有點錢,都拿去賭了。可是有一天阿昌突然得了好多錢,全是白花花的銀子。他不僅還了賭場的債,還給家裡的老婆孩子買了不少東西。我就納悶呀,他從哪兒得到了這麼多錢,於是就找了個由頭請他喝酒,把他灌醉了問他,是打哪兒得到了這麼多錢,你猜他怎麼說的?”
說到這裡,王二頓住了,直到管家扔了一錠銀子到他面前,他才笑着把銀子揣進懷裡,繼續說:“這阿昌說,是有人花錢,讓他去給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趕車。我一聽就更納悶了呀,這趕個車也不能給這麼多銀子啊?阿昌就說,這趕車是假,殺人是真,是有人想要了那小姐的命吶!”
蓉姨娘如今已經哭不出來了,只能捂着嘴,身體不停地顫抖着。
鳳桓的眉頭已經糾成了一個疙瘩。任誰都能聽出來,這王二口中所說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不就是鳳怡瑤麼!
“你說有人收買了駕車的阿昌,讓他去殺了怡瑤?”
王二忙不迭的點頭,“可不是嗎?要不這駕車的師傅早不沒事晚不沒事,怎麼偏偏出發的時候就鬧起了肚子呢?那是被人下了藥了!阿昌說,他的任務很簡單,就是趕着車從懸崖那條路走,半路會發生泥石滾落,到時候他就把馬車趕下懸崖,然後自己趁機跑掉。唉,可惜呀可惜,阿昌千算萬算,都沒算到人家是拿那錢買他和他一家人的命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