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側慕容飛雲,左側連未央。
連未央的表親秦思涵是吏部尚書秦遠山的兒子,所以連未央代表了吏部。
蕭玉明是戶部尚書蕭雅兒子蕭玉郎的堂弟,雖是旁系,但他的父親官也不小,蕭雅的弟弟蕭成國是刑部尚書!
所以,蕭家就派一個代表打發我,這是讓蕭玉明同時代表了戶部和刑部。哼。倒是省事。
再看右邊第二個毀容的,他的臉上是一塊紅紅黑黑的胎記。
“喂,瞎子後面那個,你叫什麼?”
慕容飛雲身後的男子身體一緊,微微躬身:“臣是兵部尚書聞人吏的次子聞人胤。”
“恩……?原來是聞人家族?”我懶懶躺在了鳳椅上,頭枕在左側扶手,雙腳架在右側扶手,聞人家族跟慕容家族屬於軍事聯姻,兩家如同巫月兩大皇族,一直保持姻親關係,所以,他們才能掌管兵部。
“我們巫月是怎麼了?文官單姓,武官複姓嗎?那麼說……京都排名第六的美男子聞人晨曦是你兄弟,哼……”我看着天花板,長髮落在扶手之後,“這羣老不死的跟我使心眼,沒關係,他們不把他們最好看的兒子送過來,我自己造。”
就在這時,殿門處熱鬧起來,沉重而匆忙的腳步聲傳來,我轉過臉看,懷幽領着人把箱子匆匆擡上了大殿。
每一隻藥箱都大地可以裝下人。又是沉香木所造,非常沉重。那些在宮內只是打掃打掃的男侍們擡得大汗淋漓,面色發白。
“砰。砰,砰。”三隻藥箱重重放在了大殿上,男士們的腿都輕輕打着顫。
懷幽揮退了他們匆匆朝我而來,輕聲而語:“女皇陛下,箱子取來了。”
“恩。”我懶洋洋地坐直了身體,“既然你們無事稟報,我們就來做些事情打發這無聊的早朝。”
席地坐在下面的男人們面面相覷。但不敢擡頭。
我走下大殿,用腳尖踢開了三個箱子的蓋子。然後席地而坐。立時,衆人驚得紛紛趴伏地面。右側的慕容飛雲因爲看不見而面露疑惑,臉微微一側,似在細聽。然後,他也慢慢伏下身體。
“女皇陛下!”懷幽更是驚的趕緊取來軟墊放於我的身後,輕扶我起來讓我坐下。才鬆一口氣跪坐在我身側。
我伸手按在箱內的按鈕上,立刻“啪啪啪”三個箱子層層疊疊地升起,打開,瞬間,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藥架,看得身旁的懷幽目瞪口呆。
我轉臉對他一笑:“可不要以爲只有皇宮纔有好東西。”
懷幽愣愣看着我,我轉回臉在架子上找了找。找出一個白色的藥瓶,藥瓶上寫地是肺癆。師傅不喜歡去想一些風花雪月的名字,因爲他覺得我……智商比較低下。。。。
相對於一個神仙。我們凡人自然比不上他!但是,他覺得我智商低也真的有些過分了!
他怕我最後分不清這些藥的要用,所以,直接寫上相對應的病症。我覺得這個方法很好。比如你寫凝霜散,但從字面看,似乎是清涼驅熱。但其實!它是一瓶毒藥。
若是時間久了,誤別人拿到亂吃。豈不丟了性命。
我拿出這個瓶子,看向現在努力忍住咳嗽的肺癆鬼:“連未央!”
“臣,咳咳咳咳……”他剛一開口,就又是一連串咳嗽,我受不了了,把藥瓶丟在了他的面前,藥瓶落在軟墊上,沒有滾動。
“拿回去吃了,早中晚各一粒。”連未央趴在地上呆呆看着藥瓶,我又拿出一片清涼丸,也丟了過去,“還有這個,現在你馬上給我含一顆在嘴裡,真是受不了,你這樣咳嗽我還怎麼說話!”
他愣愣拿起清涼丸,呆呆看了許久。
懷幽不悅看他,沉沉而語:“怎麼?不相信女皇陛下,以爲是毒藥嗎?”
連未央一怔,卻是苦笑:“咳咳……我已命不久……咳咳,何懼之有!”他立刻打開倒了一顆放入嘴中,擰眉閉嘴,像是吃毒藥。
其他人紛紛驚疑地偷偷看過來,臉上也是驚懼之色。
慕容連雲又似是聽了聽周圍的情況,緩緩起身,側耳專注於連未央的方向。
連未央緩緩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
我笑了:“是不是不咳了?怪怪吃藥,一個月後包你好。”
他目瞪口呆朝我看來:“女皇陛下怎知我是肺癆?”
我單腿曲起,霸氣凜然:“你那張臉就寫着肺!癆!兩個字,還用得着把脈?”
連未央吃驚不已,似笑非笑,又似哭非哭,一時間臉上表情換了又換,激動不已!他急急朝我下拜:“謝女皇陛下!請問女皇陛下此藥可有禁忌?飲食上有何注意?”
“沒有禁忌,吃好睡好,早睡早起。藥丸吃完若還咳嗽可在上朝時稟報,反正你們也無事可稟。”
“是,臣!遵旨!”連未央拿起兩個瓶子激動而又欣喜地摸着,連連深呼吸,宛如許久沒有如此呼吸順暢,想要一次吸個夠!
我轉臉看向右側,躍過面露疑惑的慕容連雲,指向聞人胤。他愣愣看我,我向他勾勾手,他還在發怔。
“聞人公子,女皇陛下命你上前。”懷幽在旁沉語。
聞人胤垂眸擰了擰眉,微微起身,躬身走了幾步,跪在了我的面前。
“太遠了,過來過來。”我向他繼續勾勾手指,拍拍身側的地面。他微露猶豫,還是上前。
我直接扣住了他的下巴,他立刻全身一緊,立時滿朝驚訝的抽氣聲。
我用另一隻手招過懷幽:“懷幽,頭髮擋住我視線了。”
“是。”懷幽輕提下襬到聞人胤身邊,用手輕輕撥開他的劉海,露出他左側額頭到臉部的一塊巨大的紅黑胎記。
我看了又看,用手按了按,堅硬有如皮革!這可不太像胎記啊。
“你這是什麼?”我問聞人胤。
他微露一抹難堪與氣憤地側開目光:“是胎記。”
“你確定?”我的反問讓他驚然朝我看來,我繼續按了按,擰眉搖頭:“胎記是大娘胎裡帶出來的,你這塊東西真的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
他更加吃驚地看我,匆匆拜在我的面前:“請女皇陛下爲臣醫治!這是臣在三歲時忽然慢慢長出來的怪物!孃親因此而常常落淚,臣真的好心痛!”
果然不是先天的,哼——?看來聞人家的水很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