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舞臉色微微不悅,撒嬌一般輕輕哼了一下:“青梅繞竹馬,兩小無猜呢。按照電影劇情,你倆就應該有問題。”
我道:“問題現在不是拍電影,哪來那麼狗血的劇情。”
我笑嘻嘻地打量起她:“還有……你關心這個幹什麼呢。”
蘇舞紅着臉,解釋說:“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又要多一個競爭對手了……”
我撩了撩她額前長髮,道:“你就是瞎想,咱倆現在都這樣了,關係都定下來了,夫妻之實……也有了,還有誰是你對手,誰都不是了吧。”
蘇舞聽了,笑了起來,笑得美滋滋的,轉身親了我一下,然後纔在我懷裡昏昏沉睡。
……
第二天天微亮。
我見地上的表姐,身子動了一動,有要醒過來的節奏了。
我便放下枕我大腿上的蘇舞,要過去看看。
只是我這麼一動,蘇舞立即也跟着醒了過來,揉着眼睛,見天已經亮了,便道:“我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你怎麼也不叫醒我,讓我替一下你。”見我沒應她,而是去看我表姐,便也跟了上來。
我俯下身,輕輕搖了一下我表姐,輕喚了兩句:“姐?姐?”
我表姐倒也舒坦,伸手先打了個長長的懶腰,又扭了扭脖子,一副睡飽眠足的樣子——原來她的睡相是這樣的,我可從來沒見過,然後,才見她慢慢睜開眼睛來。
她看到了我,眼神一時間卻發愣了。直看了半天,也不敢認我,伸手揉着腦門,嘴裡嘟囔道:“怎麼又做夢了……唉……現實裡你要能出現在我眼前,那該多好。”說着還打了一巴掌我的臉龐,一副埋怨我的樣子。
我……
我哭笑不得地瞪着她:“我這不出現在你眼前了嗎?”
表姐將我一推,道:“得了吧,我要的不是你這個夢靈,我要的是我真的表弟。你有什麼用,一覺醒來又不見了。”
一旁的蘇舞,聽着這些逗話兒,一手捂住嘴巴,強忍着笑,但笑聲還是從指縫裡傳了出來。
我表姐因此注意到她,看了看,又轉頭責備我:“噢!這次倒好,以前還是一個人來我夢裡,這次還找了個女人來了,老實交待,哪拐來的姑娘,這麼漂亮?”
我聽得臉色發黑,你這精神是還沒好,還是怎麼地?
我沒說話,伸手給她大腿就狠狠擰了一把。
我表姐嗷地一聲跳了起來,把另一邊還在睡的孫莉晴都給嚇醒了。
表姐反擰了我一把,道:“臭小子,你擰我幹什麼,疼死人了。”
我道:“你知道疼?”
表姐柳眉一揚:“屁話,擰你你不疼是吧,那再給我擰兩下。”
我笑着避開她的手,道:“既然知道疼,這證明什麼?”
表姐道:“既然知道疼,證明我是肉長的……不對,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呢?餘……餘……樂?你是人是鬼啊?”
我沒好氣地笑道:“我是你表弟!看清楚了,如假包換的表弟!”
“表弟?”表姐半張着嘴,一副驚訝到不可置信的模樣,搖着頭:“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我什麼時候找到你了?咱倆又什麼時候見過面了,你就出現在這裡?這根本不合邏輯嘛,只有做夢才這麼沒頭沒尾的。”
我就知道她記不起昨天的事兒了,在那種狀態下,人處於夢幻之中,同樣是跟做夢一般的,醒來了忘了夢中事。
我便給她解釋起來:“咱們昨天就已經見面了,當時你誤食了毒蘑菇,精神失常,瘋瘋癲癲的,你看,就是這種蘑菇,你怎麼什麼都敢吃啊,還好只是致幻,而不是致死的,不然這時候我就該給你哭喪了。”
“是這樣……”表姐目光探究着:“可我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道:“有記憶你還瘋瘋癲癲精神失常呀。”
表姐又提出疑問:“那你……又是怎麼找上我的呢?”
我道:“怎麼找?你在找我,我肯定也在找你啦,我看到你在海邊留下的刻字,先見到了李志他們,他們又給我指引了方向,這才追好幾天追上來的。”
表姐聽到這裡,再無懷疑了,先是很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又流起了眼淚,向我張開懷抱:“臭小子,抱抱我,好不好?”
我當然不能拒絕,這時候,纔是我與我表姐,分別了幾個月,重新相見相認的一刻,我心裡的激動,可沒比她現在少多少。
我把表姐抱在懷裡,表姐哽咽着:“臭小子,你不知道我……我這段時間有多想念你,想得都快發瘋了……”
我輕拍她肩膀安慰:“知道,我當然知道,因爲我也是一樣的,爲了找你,我不知去了多少地方呢。”
這時,旁邊同樣清醒過來的孫莉晴,卻有些迷糊了,問我表姐道:“阿琳,這位是?”
表姐很高興,對孫莉晴介紹道:“孫姐,這位就是我表弟了,他找上我了!”
孫莉晴挺驚訝,打量着我:“這位……就是你一直找的表弟,叫餘樂那個呀?”
表姐重重地點了下頭:“就是他了,這個臭小子,可真讓人好找!”
孫莉晴陪笑着,但笑着笑着,笑容卻變味兒了,心裡大概是在想,陸琳是找到她表弟了,她卻還沒找到她兒子吧。
真是挺可憐的一個女人。
這時我表姐又纔想起旁邊另一個被她冷落的漂亮女人,指着道:“樂樂,這位美女是?”
我答了一句:“蘇舞。我的……朋友,你懂的。”
蘇舞這時反應也快,當即打起了招呼:“表姐,你好,我叫蘇舞。”
我表姐張大了嘴,一時倒沒反應過來,先陪笑一下:“哦!哦……你叫我陸琳就行了,不用跟這小子一樣叫……”
蘇舞見此又補了一句:“應該的,我是樂樂的……女朋友。”
“什麼?”表姐這下把嘴張得更大了,轉頭就一拍我肩膀:“行啊臭小子!真有出息嘛,這纔沒多久,女朋友就找上了。”
我也有點挺不好意思,躲着肩膀道:“別再捏了,肩膀都被你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