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的心裡,頓時狂飆過一萬匹的****感情她剛纔費力的演戲,演技如此精湛,這小子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柳雅連連點頭,道:“是,謝謝大王救我。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來生再報吧。”說完,柳雅猛地縱身往外跳,趁着少年不注意從他的懷裡掙脫出去。
可柳雅低估了這小子的實力和反應了。前一刻她剛掙脫他的懷抱,下一刻被他攔腰勾了回來。這時候柳雅才發現,他個子高、手臂長,光是體形佔盡了優勢。
再次被撈在懷裡的柳雅實在忍不住了。這小子軟硬不吃,誰還願意跟着他耗下去?何況,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小子一來不是善茬,二來出現的時機蹊蹺,柳雅已經覺得萬分的不對,自然沒有心思再糾纏下去。
因而,在身子被他撈回來抱在懷裡的同時,柳雅已經瞅準了他胸前的穴道,借勢用手肘猛地撞了過去。這一下要是撞結實了,手肘的力量加穴道的疼痛感,足以讓這小子閉氣三、五分鐘。以柳雅的身手來說,三、五分鐘足夠她在這山林裡跑得無影無蹤了。
可柳雅的手肘剛剛擺好姿勢,力道也運足了,眼看着要一擊即的時候,這小子突然之間身子一凹,手臂伸平,生生的和柳雅之間又拉開了一個距離。
這相當於把柳雅橫託在手臂,伸直了雙臂拉開的一臂距離。不但需要精確的時間才能躲開這一下,還需要他的手臂有驚人的承受力。
柳雅都着實的愣了一下,手下一頓,這第一招算是落空了。偷襲失利,再沒有了偷襲的意義和機會,柳雅只得放棄之前裝傻充愣企圖矇混過關的念頭,腰身一擰,從他手臂跳下來,同時把牛角尖刀再次拔了出來,橫向一劃,再跳開一步,和這少年徹底拉開了距離。
“呦呦,小丫頭你露了實底了!我知道,大半夜的一個小姑娘往山跑,不是什麼善類。本來你還跟我裝傻,我也想好好的配合你,現在看來,可是你先憋不住的,怪不得我出手了。”少年說着,眼閃出爍爍的光彩,那模樣不像是怪柳雅和他做戲,反而像是巴不得柳雅立刻揮着刀子衝出來,和他拼命。
柳雅暗自皺眉,嘴角抽搐了一下,覺得自己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遇到了一個富貴瘋子啊。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蛋,和一身華服錦衣了。
柳雅二話不說,乾脆揮刀刺了過來。現在的形式已經明瞭了,這小子說不定跟了自己多久呢。她算是再想裝作扮豬吃老虎,這小子也完全看透了。之前的種種,也不過是逼着自己出手而已。反正都是要動手,何必還要醞釀一番呢?早打早利落,幹掉了他好回家睡覺。
柳雅倒不是殺機重,而是沒有了什麼耐性。雖然這小子很討厭,但憑着柳雅的直覺,他只是玩心重,應該對自己沒有什麼惡意。縱使他武功高、輕功好,應該也不會一下子對自己痛下殺手,所以柳雅還是有佔到先機的機會。
只要有了先機,柳雅也不一定是要弄死他。大不了將他點個穴道弄昏一陣子,讓他不至於再纏着自己好了。
可柳雅揮刀過來,那小子卻左躲右閃好幾次都沒有還手。剛纔還一副興致勃勃要動手的模樣,現在怎麼又不肯過招了?還是他另有陰謀?
柳雅一邊把手裡的刀子舞的飛快,一邊琢磨着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意圖。換位思考的話,如果是自己想要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
“啊呀!”柳雅突然一聲痛呼,整個人向前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咦?崴了腳了?”少年疑惑的詢問,卻是帶着滿臉的笑意。
柳雅將匕首交到左手,痛苦的蹲了下來,用手捂住了只穿着布襪子的右腳。“嘶嘶”兩聲,氣都喘不勻的道:“你,你真卑鄙,明知道我的鞋子被狼,被狼叼走了,還引我往碎石踩。”
“真的踩了?”少年還是疑惑,不過臉的笑意更濃。然後低頭看去,果然看到柳雅的右腳,鮮血已經從白色的布襪子裡滲了出來。
這是剛過了小溪邊的灘,溪水沖刷之下,許多石頭已經被磨平了棱角。可是越向走,石塊越大、棱角分明也有很多是尖角的凸起。
這少年想必是早注意到了這塊的地勢,纔在跳過溪水之後和柳雅故意翻臉,將她放下來之後,又趁着柳雅攻擊的時候步步後退,所以將柳雅引到了石頭突起的地方。結果柳雅沒有穿鞋的右腳踩了一塊尖利的石塊,當然刺破了腳底。
可以說,這少年真是精於算計,又步步爲營,把柳雅自己引到這個圈套裡來的。所以現在看柳雅捂着流血的腳,蹲在那裡痛呼,他反而滿心的歡喜,覺得自己的設計一下子成功了,很有成感。
柳雅的腳確實傷的不輕,估計腳後跟已經有一個大三角口子了。而且血已經流出了襪子,動一下有血和旁邊的石塊粘在一起,黏糊糊的血跡顯得觸目驚心。
因而,柳雅只能半蹲着,咬着嘴脣在那裡呼疼,冷汗都流下來了,疼得好像都站不直了。
少年笑了片刻,看了一眼柳雅踩在地的兩個血腳印,又覺得於心不忍。走過來兩步道:“小姑娘,我是想問問你,這半夜三更的到山來幹什麼?還有是,這附近有沒有住過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長得特別好看。嗯,我還好看那麼一點吧,不過個子應該不高的?你告訴我,我給你止血治傷,我的金創藥很好用的。”
柳雅聽到這少年問第一個問題,還沒有覺得什麼不對,本來也剛要回答,但是聽到他的第二個問題,心微微一凜,隨即垂下了眼瞼,掩住了眼底的一抹寒意。
“小姑娘,你真的很疼嗎?那我先給你止血好了,不過一會兒你要告訴我實話。”少年說着,朝柳雅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