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承認自己是睡着了,而且最近過得太過舒服和安逸,警覺性也很差。起碼在家的時候,她是可以完全放鬆下來,不用過以前那樣睡覺都是睜着眼睛的日子了。
可是滄千澈這麼隨隨便便的闖進來,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吧。何況,白天的時候怎麼等他都不來,怎麼偏偏挑這個時候來。
柳雅心裡犯堵,也使了個小性子,把腰一扭,掙扎起來道:“我是想舒舒服服的泡個澡,你還真是多事。還有,私闖女子閨房,你實在是過分了吧。放下我,不然我叫人了。”
柳雅掙扎的時候,滄千澈立馬雙臂收緊,將她抱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摔了他。聽柳雅說完,他反而有些委屈的道:“我是看了你的留言,說是要我‘見字速來’,可我現在來了,你竟然還冤枉我私闖閨房,這麼大個黑鍋,我可不背。”
柳雅氣鼓鼓的道:“我留字,那是一早的事情了。可現在都已經是晚,你來做什麼。何況,你還挑這麼個時候,你放下我,不然我叫人了。”
柳雅是發現,她的力氣真心不如滄千澈的大。而且滄千澈現在長高了不少,手臂也修長有力,這樣緊緊抱着她已經讓她幾乎不能掙脫了。更何況,柳雅是不可能把那些個急於脫身的殺招用在滄千澈身的。因而這種“不放開叫人”的老套招數也得說出來了。
滄千澈一聽更加無辜的道:“雅兒,你真是不講理,我在外面叫了幾聲,又敲過窗子的,你都沒有反應。我擔心你嘛,迫不得已才跳窗子進來的。我知道你睡在浴桶裡之後,都沒有亂闖啊。我可是把燈都熄了,摸着黑進來的。我敢保證什麼都沒看見,真的沒看見。”
說完,滄千澈又道:“不過,現在你身裹着的是我的外衫,我可穿了一件裡衣正抱着你。你要是想叫人的話叫吧,等到有人進來了,看到你、我二人衣衫不整的,算是明知道我們沒有做什麼,卻也是不妥吧。只怕你得立刻準備和我成親嘍。”
柳雅還是第一次被人家反將一軍的,可是不得不說,滄千澈的話說的都對。若是這個時候叫人來,柳雅的損失肯定滄千澈大。不過,這傢伙竟然還知道熄了燈來抱自己出去,也虧他想得出了。
“好了,雅兒彆氣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還是說,你怪我不知道憐香惜玉,不知道好好的疼惜你一番?”滄千澈說到這裡,口氣突然變得壞壞的,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雅兒你其實聽到我叫你了。只是你沒有迴應,只是裝睡着引我進來的對吧?你是不是想讓我這樣的抱着你?要不,我留宿在這兒吧。”
“去你的,滾開。”柳雅氣得伸手掐住了滄千澈的脖子,臉羞得通紅,恨不得把他直接給掐死了。
滄千澈被掐的一個哽咽,輕咳了兩聲,趕緊求饒道;“媳婦大人手下留情啊,我是與你說笑的。不敢了不敢了,放手吧。”
“你先放我下來。”柳雅剛纔稍微下手重了點,不過也拿捏着分寸沒有真的用力,現在又放鬆了一點,道:“放下我,你摸黑出去,在外面等我。”
“雅兒,地涼,我將你放在炕去吧。”滄千澈竟然還徑直朝前走,而且他竟然在黑洞洞的屋裡可以準確的朝炕的方向走去。
柳雅一怔,她記得滄千澈從來沒有來過他們家的新房子,怎麼會知道她這屋的炕在哪個方向?算他辨力驚人,熄燈之前看過一次屋子的方向,也不會走的一點偏差沒有吧。
想到這裡,柳雅直接道:“你夜視的能力不錯啊,這麼黑都能走的準。而且地的桌椅板凳都不碰到一點。”
滄千澈隨口答道:“是啊,算是再黑一點,我的眼睛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嗯……”滄千澈又是一個哽,差點被柳雅給掐死。他也離開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說溜嘴了啊。他既然承認能夠夜視,那不是證明熄燈也是毫無作用的,他根本什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嘛。
“雅兒,你還是叫人來吧。說我是登徒浪子,私闖進來壞了你的名節,然後我對你負責,我們立馬成親吧。”滄千澈一臉無奈的說道。
柳雅掐着滄千澈的脖子,搖晃着道:“閉嘴閉嘴,你是真的不怕把人引過來嗎?閉你的嘴,把我放下你快點出去好了,什麼都不要你管。”
聽到柳雅說什麼都不用他管,滄千澈反而有些失望。可是這種黑暗程度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所以他能夠清楚的看到柳雅那漲紅的小臉,和眼裡的一絲慌亂。因而,他也不再逗她了,只是道:“再往前一點是炕榻,我將你放在那面去。幾步而已,三步、兩步,一步……”
話音剛落,滄千澈已經將柳雅放在了榻。這木榻是踩着炕的,因爲炕牀要高,所以個子矮的人或是小孩平時坐着的時候腳也是懸空離地的。怕這樣不舒服,要擺這種炕榻,方便踏腳用。
將柳雅扶穩了,滄千澈才朝窗子走去,還不忘叮囑柳雅道:“別急,把身子擦乾了再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不急?怎麼可能會不急。柳雅等到滄千澈從窗口跳出去了,把他裹在自己身的衣服抖開,一把抓起炕的衣服胡亂的穿了起來。只是,因爲身還溼漉漉的,所以穿衣服也很不方便,還真是費了些勁兒才穿好的。早知道這樣,還真是不如剛纔好好的擦拭一下了。
柳雅終於把衣衫穿好了,彎腰從地撿起滄千澈的那件還溼着的衣服,這才推開窗子跳了出來。只是推窗子的時候她也是楞了一下,因爲她記得洗澡之前,她是把窗子插的。那麼,滄千澈這個傢伙又是怎麼進來的?
想到這裡,柳雅出來一看到滄千澈,把手裡的溼衣服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