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牛嬸家的彩燕和彩雀幫忙,柳雅和柳絮兒幹活更麻利了,沒用多久置辦了兩桌農家式的酒席。net人也都到齊了,飯前還特意把柳雅買回來的那掛鞭炮放了。“噼裡啪啦”的一通震天響,圖的是個熱鬧和吉利。
柳家從蓋了新房子開始,已經成了整個屏山村的焦點。現在搬新家、辦酒席,更是多少人都巴望着眼睛在看着的。鞭炮再一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裡酸、嘴裡苦,有的嫉妒、有的想巴結,但是真正能替柳家高興的,今天也都在席坐着了。
這一次,柳達成臉的笑容可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聽着衆人的祝福聲,眼裡的滿足說也說不盡了。
柳雅和柳絮兒、小樹兒在開席之初過來給大家打個招呼,敬了杯酒。
柳雅還特意和張四叔提了提請他來幫忙做個主廚的事,張四叔也爽快的答應下來了。不過倒是說現在不用去,等到那邊的飯館完全蓋好了,客人穩定了他再去幫忙。
柳雅心裡高興,這是又請來了一員“大將”啊。她的小水鋪要發展起來,真是不能只靠着那麼一、兩個人才行的。她還一直贊張四叔人好,說他廚藝也好,把個張四叔樂得又多喝了幾杯酒,也一直誇柳家有福了,閨女、兒子都這麼有出息。
柳家的三個孩子又給大家說了幾句話,然後帶着今天來的小輩孩子們去廚房吃飯了。
小輩不桌,這是老來的規矩。不過廚房裡吃飯倒是也自在,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和客套,一羣孩子說說鬧鬧的也是真高興。
不過,柳雅和柳絮兒的年紀算是大的,所以也不怎麼說話,是忙着幫孩子們夾菜。小樹兒儼然成了孩子王,不管是與他同歲但是稍微大着幾個月的嘎子,還是王家的兄弟,或是彩燕和彩雀兩姐妹,都聽小樹兒一個人的招呼。
鄉親們在一起熱鬧着,柳雅心裡卻另有一件事。她一直盼着滄千澈能趕過來,又猜測他可能只是回來的晚了點,又晚了點。但是到了最後也人影都不見,這一餐飯散了,滄千澈也沒有來。
飯後,柳絮兒看着徐晨明走了,她的心裡也不好受。再看看柳雅也一副愁然若失的樣子,姐妹兩個倒是第一次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春妞和四平等到小水鋪那邊忙完了纔回來的。柳雅要特意給他們兩口子炒幾個菜,可是春妞說什麼都不讓,和四平撿着沒怎麼動過的剩菜吃過了。又道:“現在不急着請,等到咱們的‘泉清竹香’大飯館開張的時候,再好好的請一頓吧。”
柳雅笑着道:“行,別說是泉清竹香,我看順便把你家的房子也翻新一下,一起請了多好呢。”
春妞連忙道:“那真是託東家你的福了。不過,今年我們家不蓋了,還是明年吧。你看看這雨季到了,雨水淅淅瀝瀝的沒停過。我等到明年開春之後,雨季之前蓋新房,可不用這麼耽誤功夫了。”
說說笑笑的吃過飯,春妞和四平也知道柳家真是忙了一天了,也沒有多待,回去了。
柳達成也因爲之前和鄉親們多喝了兩杯,現在酒力來了,先回屋去睡了。
柳絮兒因爲徐晨明一直到走了都沒有所表示,心裡也是沉沉的,簡單的洗漱一番,回屋去睡下了。
小樹兒看看柳雅,又看看柳絮兒那屋,低聲喃喃的道:“大姐夫走了,二姐夫沒來,我也回自己屋裡去吧,別戳在人家肺管子,回頭拿我出氣。”
柳雅自然是聽見了,狠狠的瞪了小樹兒一眼,道:“明天你該回學堂去了,我也懶的和你計較了。趕緊回屋睡覺吧,爹說了,明天一早起來去給孃親墳祭拜,怕是你回了學堂趕不了,所以提前了。”
小樹兒一聽,立刻道:“好,我知道了,睡了。明天早早起來去看孃親。”
小樹兒也去睡了,柳雅去廚房提了兩桶熱水。她特意提前把水燒好了,是想要舒舒服服的泡個澡。畢竟炒了一天的菜,她這身滿是油煙味兒,頭髮都是油膩膩的也不舒服。
水溫稍熱,但泡澡這樣的溫度最舒服不過了。柳雅整個人都泡在大木桶裡,全身放鬆,實在是太舒服了。而且有了這私人的浴間,以後想什麼時候泡什麼時候泡。
也或許是白天太累了,柳雅現在的這副身子畢竟還稚嫩,也有些腰痠背痛,因而躺在這麼舒服的熱水裡,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覺。她算是使勁兒撐着、撐着,可是終究抵不過身體在疲勞時候的本能反應,終究還是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柳雅感覺身邊有人。她頓時警醒過來,眼前卻是黑乎乎的一片。
柳雅第一時間沒有害羞的遮掩,而是抓起水裡泡着的布巾,擰了一把隨手抽了出去。
布巾沾溼水以後,其韌性和力道都十分驚人,若是被沾溼了水的布巾抽一下,算不至於直接打成骨折,卻也要皮下出血、軟組織挫傷了。
但柳雅的手纔剛揮起來,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雅兒,是我。”
“是你?你怎麼來了?”柳雅立刻鬆了手勁兒,眨巴着眼睛努力讓自己適應這一片黑暗,可還是看不清滄千澈的模樣。但是聲音是他的沒錯,他身獨有的藥香味也沒錯。
在柳雅努力眨眼睛的功夫,一條不知道是布巾還是外衫的東西罩了下來,直接鋪在水面,沾了水以後裹向了柳雅的身體。隨即滄千澈的手伸了過來,試探着觸了觸柳雅的身子,確定被包裹好了,才把雙臂一攏,將柳雅從水裡抱了出來。
水“嘩啦”一聲響,柳雅被滄千澈抱在了懷裡的時候,她纔想起自己可是光溜溜的呢。臉頓時紅了,推了他一把道:“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會走還是會睡?睡得跟豬一樣,叫了好幾聲都不醒。”滄千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