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澤大夫聽到柳雅把病人的異常反應說了一遍之後,也是皺着眉頭想了想,又看了看藥方,然後道:“藥方完全沒有問題。net但依我所見,還是蠱毒的原因。藥可以解毒,但不能驅除蠱。蠱在人體內作祟,自然會讓人疼痛難忍、五臟如焚了。”
“原來真是這樣。”柳雅知道了原因,反而鬆了口氣。繼而又掏出一副藥方遞了過去,道:“請程先生幫我看看這副藥方吧。我已經用銀針封住了病人的穴位,打算用藥浴的方法先將他體內的毒素清除。至於蠱毒,我也正在想辦法。”
程澤將這副藥方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道:“神啊。姑娘的用藥方法非常大膽,卻令程某茅塞頓開。這樣不拘泥於普通的用藥方式,倒是可以嘗試。而且藥量掌握的很好,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其的幾味藥味道太重了,病人要是個姑娘家可千萬不要用。”
柳雅聽後笑了,道:“是個少年用的。用了這藥,還能驅除蚊蟲,挺方便的。”
“哈哈,若是這樣,倒是可行。藥用三副,每日午時藥浴一個時辰。三日後,把其這幾味藥的分量加重,再藥浴三次;然後停藥三日,再反覆一次,看看效果吧。”
程澤一邊說着,一邊把其幾味藥畫了個圈,又增添了一些計量,算是第二副藥了。
柳雅接過來看了看,也是驅蟲部分的藥加重了。看來程澤也是傾向於蠱毒毒藥更嚴重,所以是重在解蠱。
“多謝程大夫,我按照這個藥方去抓兩副藥。如果有效,下次再來的時候還會再用這個藥方。”柳雅說完,準備離開。
程澤卻又叫住了柳雅,道:“柳姑娘請留步,我這裡還有一副藥方,你且看看,對你那位病人有沒有幫助吧。”說完,程澤快速的在他面前的藥方紙寫了起來,寫好之後看了一遍才遞給了柳雅。
柳雅這才知道,原來程澤之前一直看醫書,準備寫的藥方,是給自己的。
接過了藥方,柳雅仔細的看着,不由得心驚訝於程澤的信心。因爲他並沒有給滄千澈看過病、診過脈。但是他所開具的藥方真的對滄千澈的病症很有幫助。
柳雅點點頭道:“想不到程先生的醫術精湛到如此地步,竟然還沒看過病人,只依照我的描述和藥方能診斷出病人的情況了。這藥方,實在是我之前開具的藥方好太多了。”
“不不不,柳姑娘你誤會了。這藥方……不是我開出來的。”程澤說完,嘆了口氣,才繼續道:“只不過是近日來整理東西,發現了一張幾年前見過的藥方。我看了之後發現,這張藥方所針對的疑難雜症,竟然和柳姑娘所描述的那位病人不謀而合。只可惜時間太久了,我也記不得當時這副藥方是如何得來的。似乎是有人來抓藥,我的夥計覺得藥方特,便依照記憶力默寫給我的。而我不過是依照柳姑娘所述,將當年的藥方加以調整,再寫給柳姑娘而已。”
有人來抓藥記住了藥方?那會不會是孃親來抓藥呢?這藥方還真的是和孃親遺留下來的醫書手札的藥方有異曲同工之妙,也難怪當時程澤大夫會心了。
柳雅再次將藥方看了一遍,問道:“那程先生還能不能想起來,這藥方當年一共賣了幾副藥,病人吃了多久?”
“所持藥方之人只來過一次,不過一次買了很多的藥,都製成藥丸之後帶走了。按照當時的劑量,至少服用半年有餘。”這個程澤倒是很肯定。
柳雅心的猜測已然又加深了一步,她估計這藥方確實是孃親開出來的。而來買藥的人如果不是孃親的話,可能是高老爹了。
柳雅便道:“程先生,那我現在也按照這個藥方抓藥吧。依然還是製成藥丸帶走。”
程澤點點頭道:“可以,柳姑娘只需和掌櫃的知會一聲好。不過,製成藥丸的話需要幾天的時間,柳姑娘下次過來再取吧。”
“好,多謝。”柳雅說完,這纔拿着藥方走了。
程澤特意送她出門,還招呼了一個夥計送柳雅到掌櫃的那裡去。
其實柳雅對這裡挺熟悉了,也並不需要有人特意帶路。只不過程澤大夫這樣做,是爲了表示對她的重視,柳雅心裡也是有所感激的。
掌櫃的對柳雅依然還是那麼客氣,看了柳雅的藥方之後便吩咐一個夥計去抓藥了。
柳雅又想起答應了二栓給他也買一副治療腿疾的藥回去,便又寫了一副藥方,讓夥計一併抓藥。
掌櫃的算賬的時候,對柳雅說道:“柳姑娘,你要的藥丸至少也要七、八天的時間方能製成,這次我不收你的錢了。你來取藥丸的時候,我再一併算吧。不過,那價錢可不便宜,柳姑娘要有些準備了。”
柳雅聽了知道,掌櫃的這次不收她的錢是一片好意,大概是藥費很貴,數量又多,所以怕柳雅這次帶着的錢不夠,所以提醒她下次多帶錢過來。
柳雅便問道:“謝謝掌櫃的提醒,只是不知道我要帶多少銀子來纔夠?”
掌櫃的又撥了幾下算盤,道:“按照這個方子的藥量來看,做一副丸劑起碼要十五兩銀子。這還只是一個月的藥量。而服用三個月的藥纔算是一個療程,那是四十五兩銀子了。這個價格……確實不是普通人家能夠負擔的起的。”
一副藥十五兩銀子,這快要趕他們家蓋房子的錢了;而當年抓藥的人,一次買了半年的量。柳雅現在大概明白,爲什麼高老爹要和滄千澈住在小木屋裡,還家徒四壁了。原來滄千澈這病、這身子骨都是用銀子給堆起來的。
柳雅兜裡有銀票,因而直接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道:“這是五十兩,把這次的藥錢結清楚了,再留二十兩銀子作爲訂金,掌櫃的幫我按照三個月的藥量做吧。餘下的錢,麻煩掌櫃的給我碎銀子,我還有其他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