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七娘這口氣,柳雅猜着大致結果了。net卻還是問道:“結果怎麼樣?可給七娘你爭臉了吧。”
七娘瞪了柳雅一眼,用手裡的手絹在柳雅的手背拍了一下,道:“小丫頭明知故問,還挪揄起七娘來了?你這膽子可不小呢。”然後又嘆了口氣道:“平時呢,我也請過先生教這些丫頭們學點正經東西,畢竟這紅袖坊不是下等到青樓,客人要的可是風雅。可這兩個丫頭還是太年輕,站在臺不那麼莊重,竟是學着拋媚眼的功夫了,給人家下去了。”
柳雅聽七娘這麼說,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只是一直認真的給七娘化妝。
畫了一會兒,七娘忍不住了,問道:“雅兒,你倒是說話呀?我覺得你這張嘴也巧,心眼子也多,平時想到的、見到的都是和別人不一樣的。所以記着今兒你要來,可是打早惦記着你能不能給我出個什麼好主意。不求拿個什麼花魁,只求把之前失了的面子找回來行了。”
說完,七娘又嘆了口氣,卷玩着自己手裡的手絹,道:“雅兒你也知道,七娘我不是這紅袖坊的大東家,只是出了些銀子佔點份子,又因爲會帶姑娘,所以趙大東家才選了我來主事。要是區區一個京城來的姑娘把我們紅袖坊給下去了,這趙大東家的臉也不好看,我這把年紀了,只怕在這紅袖坊待不長嘍。”
柳雅知道,七娘這句說的是實話。從仙客居和紅袖坊的經營手段能看出來,這個趙大東家的腦袋瓜活絡,對人對事必定是大刀闊斧的去應對,不會畏首畏尾、顧念情分的。
如果七娘真的在這件事敗了,趙大東家是不會再把這個紅袖坊交給她的。七娘若是再沒有點出衆的本事,那這紅袖坊的股份給誰都一樣,大不了給她清算了銀子,趕她走人。
不過,柳雅又覺得這事情來的是時候,算是給了她一個機會。不然,她要求七娘辦的事,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好了。
柳雅便道:“那戲臺子都什麼時候開始啊?既然是鬥花魁,那總得有個規矩吧?是鬥還是武鬥啊?”
“呦呦,還鬥、武鬥呢。”七娘聽柳雅這麼問,笑了,然後道:“雅兒啊,我這麼說可不是衝着你。是想起那春仙閣的姑娘放出來的狠話了。仙兒姑娘要能、要武能武,只要我們這幾家的青樓劃出道來,她們春仙閣敢接着。還說,不管是唱曲、唱戲、跳舞、作詩,只要一局能勝了仙兒姑娘,算是我們贏了。”
“這麼張狂?”柳雅也是了怪了,便問道:“那這輸贏是誰來定的呢?總不能都是她們春仙閣說的算吧。”
七娘道:“看官們說的算唄。那戲臺子下面賣紅手娟,一分銀子買一塊;不管是捧哪位姑娘的,都可以買了紅手娟去給那姑娘系,每一場試下來,得紅手娟多的是勝了。不過,凡是去春仙閣消遣了三兩銀子以的客人,每人送兩塊紅手絹。”
柳雅想了一下道:“那七娘你是不是太實在了,沒想着找些個人去多買幾塊手絹?只要是你的姑娘贏了行唄。”
七娘詫異了一下,搖頭道:“這哪能行呢。春仙閣的人又不是傻,哪個是客人來真正捧場的會看不出來嗎?”
“你呀,還真是老實。”柳雅沒想到七娘這見慣了風雨的,還真的看不出這其的貓膩?又或是,七娘之前選的那兩個姑娘真是太渣了?
柳雅道:“這樣吧,我幫七娘選個姑娘出來,再教她幾招,看看能不能敵得過那個京城來的仙兒姑娘。另外,我覺得買紅手娟的這件事,七娘你還是太過老實了。哪有不下本錢贏了試的呢。”
柳雅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古代的花魁試都是什麼規矩她不清楚。不過現代的那些什麼大獎賽,友投票這一塊可是都可以僱水軍的。要是沒有大批的水軍去刷屏,哪有如此轟動的效應的,想要紅,得有人各種頂。
可是柳雅說完,七娘卻是一臉的不信服,搖頭道:“我們青樓鬥花魁,可也是姑娘們有真本事的。我這邊的思瑤和春露技不如人,我倒是也服帖了。可是你說讓我找人去捧場,這……不是投機取巧嘛。”
柳雅瞪了七娘一眼,道:“沒想到,七娘還有這等的大氣魄,不願意做那些不光彩的事呢?可是要我說啊,八成是春仙閣早計算好了這麼一出,私下裡找了不少捧場的人,是爲了賺這麼個面子。你想啊,若是春仙閣這次把你們這幾家青樓都試下去了,她們的姑娘不是一炮而紅了嗎?”
“春仙閣想要這樣能夠一炮而紅?”七娘似乎也猶豫了。
柳雅頓時覺得,是不是這古人都挺實在的,頭腦也較簡單?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事倒是好辦了。因而便對七娘道:“這樣吧,我把這件事接下來,幫七娘爭回這麼個臉面。要是我贏了一局,七娘給我多少的好處呢?”
“小丫頭,知道你這活不會白乾。”七娘倒是笑了,估計着她也沒想請柳雅平白的出主意,說道:“你沒來的這些日子,戲臺子已經擺了兩天,我們紅袖坊有兩個姑娘去試,都輸了場子回來的。今天晚還有最後一場試,我本來是琢磨着你要是沒啥主意,讓明姑娘或是紫若去試了。不過你要是真有決勝的法子,這最後一天使出來讓我們紅袖坊爭了面子,我也不會虧待了你。一句話,五十兩銀子的紅包不少了吧。”
五十兩銀子的大紅包,那可等於是柳家蓋兩套大房子的價碼了,柳雅當然是歡喜的。
不過她可是沒忘了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因而便對七娘道:“謝謝七娘爽快,我盡力而爲。不過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是七娘能幫我一把,這五十兩銀子的紅包我只要一半,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