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黃金,外加那男子手的碧玉手串,柳雅把錦藍給賣了。!
本來柳雅以爲對方還會討價還價。一百兩黃金倒不是問題,關鍵是那手串必定不凡。
柳雅也是有見識的,知道那手串的價值。那一顆顆碧玉珠子單獨拿出一顆都算是極品了,這一串的珍稀程度應該不亞於柳雅身帶着的那塊萬里江山無事牌。
可算是這麼苛刻的條件,對方也只是稍作猶豫而已。
隨即,他掏出一塊手帕,對摺了兩下折成了四層的正方形,然後將那手串放在手帕,推向了柳雅。
帕子素淨的沒有任何的刺繡,是淡藍色的天絲麻。那藍色藍的好似清晨雨後的天空,襯托的碧玉手串更加油綠光潤。
男子又掏出個銀質流金的扁盒,銀盒名片盒大一點,打開之後裡面是裝疊整齊的銀票。
男子隨手抽出三張,也放在桌推到了柳雅的面前。
柳雅瞄了一眼,其兩張是黃金各一百兩。還有一張寫的是紋銀五十兩。
柳雅愣了一下,拿起來細細的看,忽地火冒三丈,問道:“這黃金二百兩是對的,加紋銀五十兩什麼意思?你丫的纔是二百五。”
“呵呵”男子笑了一聲,嗓音裡帶着幾分的戲弄和鄙夷,然後慢聲道:“那是給你買船票的。你應該不是寧都人士。不過我不願意追究來歷何處,拿了東西趕緊走人,走的越遠越好,不要再給我看見你。”
“若是我不走呢?”柳雅也冷笑一聲,反問着。
“你會後悔。”男子說完,朝錦藍招了招手,溫和的道:“過來。”
錦藍猶豫着,站着沒動。他的眼睛又看向柳雅,忍不住也是一陣的緊張。
柳雅也確實猶豫了,她怕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害了錦藍。可是現在東西、金銀都擺在眼前,她又該怎麼辦?
立即反悔,或許對方不會糾纏,還可以帶錦藍走。
也可能走不掉。那要亮出身份來,以後再想暗查什麼事情可難辦了。
男子看着錦藍不動卻也不生氣,只是又叫了一聲:“過來,我有話問你。”
錦藍仍舊原地站着,但是他已經把柳雅的猶豫不決看在了眼裡。
他知道柳雅爲什麼爲難。這次從魚島遇到的伏擊來看,整件事情暴露出來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如果不能查明,那牽扯到的可能是整個古家,甚至可能是雲穹國的一片大好河山。
想到這裡,錦藍暗自咬牙,又向柳雅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向着男子慢慢的走了過去。
“錦藍……”柳雅叫了他一聲,可是錦藍竟然沒有回頭。
柳雅的心裡“咯噔”一聲。她知道錦藍會爲了自己做任何的事情,錦藍也清楚他現在身爲暗探的首領要的是去打探消息。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明顯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他藏起來的甚至不是一條狐狸尾巴,而是一個不可撼動的巨大靠山。
柳雅前一步去拉錦藍的衣角,道:“算了,我逗你呢。我怎麼捨得賣掉你呢?跟我回家。”
“不。”錦藍站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輕聲道:“這次不賣掉我,下次可能還是要賣的。我終究是個拖油瓶,我不要跟着你了。你走吧。”
“錦藍,我沒有……”柳雅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是假戲真做,還是奮不顧身?
“你走吧。”錦藍再次說道。然後輕輕的一拂袖,拂開了柳雅伸向他的手,繼續朝那男子走去。
“很好。”男子站起身來,也不看柳雅一眼,走過來拍拍錦藍的肩膀,轉身朝外面走去。
錦藍明白了他的意思舉步跟,兩個人轉眼間出了屋子。
柳雅慌忙的追出去,見那男子帶着錦藍,車伕在後面跟着,一起出了後門。
柳雅還想再追,之前等在門口的小廝一把拉住柳雅,道:“這位姐姐,東西還在桌呢。你得收了啊。那麼矜貴的玩意放在那兒,有個什麼閃失我們可說不清楚了。”
柳雅氣得一跺腳,回來把那碧玉手串用手帕胡亂一包塞進懷裡。銀票收了,這兩百五的數字讓柳雅心頭着實的煩悶。
等到柳雅再急忙的追出門口,看到那輛馬車已經駛離了後門。
柳雅張口欲叫,錦藍從一邊窗口正探出頭來,朝着微微頜首,然後將簾子放了下來。
柳雅的心一下子空了,慌里慌張的搓了搓手,轉身又往回跑。她要問問那個小廝,這男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算是錦藍跟着他走了,柳雅也得知道對方是誰啊。她還得去贖人呢。
可是柳雅轉身後還沒進後門,一隻大手伸出來將柳雅給扯了過去。
柳雅慌忙的擡頭,看到是赫連天祁。
“你什麼時候到的?澈呢?”柳雅急着道:“我闖禍了,錦藍被人帶走了。”
“我知道,別慌。”赫連天祁點點頭,道:“澈還留在驛館裡,脫不開身。那個人我見過,來頭確實不小。”
“他是誰?錦藍會怎麼樣?”柳雅恨不得抽自己個嘴巴。
她已經害了十七,一想起這件事隱隱作痛。現在不能再把錦藍害了啊。
赫連天祁左右看看,拉着柳雅往人多的街走去。
柳雅知道他是有話要說,但是越僻靜的地方越是容易引人注意,所以擠進人羣可以甩掉監視他們的人。
兩個人一身不吭的走了兩條街,前面是一間飯館,此時也是高朋滿座。
赫連天祁拉着柳雅進了飯館直接二樓,朝迎來的夥計亮了一面銅牌,然後輕車熟路的領着柳雅進了最裡面的雅間。
進來安置柳雅坐下,赫連天祁又出門去和小廝說了幾句話。讓人暗守着,不要讓人來打擾;還交代左右兩邊的雅間暫時不要安排客人。
柳雅聽了便知道,這飯館應該是赫連家的產業。算不是明的,起碼也是暗地裡一個可以落腳、接應的地方。
等赫連天祁再進來,柳雅急着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那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