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裡,赫連家的商船陸陸續續的集結了四艘。 有一艘客船,剩下的三艘都是遠洋貨船。
加柳雅他們的那艘船一共是五艘大船,足以算是一個船隊,既充了門面也有了氣勢,浩浩蕩蕩的開往南源國了。
在距離南源國還有七十海里的時候,有兩隻戰船開了出來,打着旗語讓柳雅他們停下來。
赫連天祁根本不理,把赫連家的旗幟揮了揮,命令船隊長驅直入。
知道這時候柳雅才知道,赫連家在海可以橫着走,在南源國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滄千澈給柳雅解釋道:“聽說當年赫連掌家在南源國也很有名氣,還統領過這裡的一支戰船船隊。”
赫連天祁也過來湊熱鬧道:“雲穹國是赫連家的根本,但實際南源國纔是發家的源頭。我孃親當年在這片海域征戰過,非常有名的。”
女豪傑,巾幗英雄!柳雅豎起大拇指,是給赫連若的,也是同爲穿越人士的一種驕傲。
南源國的戰船果然不再靠近,而是退在左右跟隨前行。
滄千澈想了想回了船艙,然後親筆寫了一份出使的諫帖,然後取出他的玉印加蓋在面。
這種到了人家門口才現寫出來的帖子也不知道能有多大用處,不過廖勝於無嘛。
因爲帖子只是普通的宣紙寫的,沒有裝裱未免顯得太過寒酸了,找了一隻較精緻的木盒子裝起來。
然後滄千澈叫人打出信號,把這隻盒子送到了南源國的戰艦。
那艘主艦接了帖子還在納悶,不過看到信封的火漆是雲穹國皇室的,所以不敢怠慢,立即命一艘小船加速回去送信了。
等到船隻靠岸,滄千澈他們大搖大擺的下了船,有赫連家的人在這邊接迎,直接住進了赫連家在南源國的分部。
赫連家勢力大,在南源國的分部條件也是不錯的。前前後後的三進院子,花園尤其講究,種的都是各地蒐羅來的珍稀花卉。
柳雅笑着問赫連天祁:“赫連若說她不怎麼喜歡這些表面的東西,怎麼這裡的分部弄得如此華麗?快要趕你們在京城的宅子了吧?”
赫連天祁聽柳雅主動跟他打趣,歡歡喜喜的回答道:“我孃親給我的第一課,是告訴我怎麼把面子擺在明處。如我們赫連家在各地的分部都十分的講究。孃親說,因爲沒有人有機會去看你口袋裡的銀票數量,但是很多人會看你的宅子、你的馬車,甚至還會看你身邊的姑娘。只有這些東西齊備了,才能真正顯示出實力來。但是孃親還說,做事要高調,做人要低調。做事高調會讓人明白你的實力,不會輕易欺壓;做人低調是爲了不讓你差的人心生自卑。不管到了什麼時候,人與人都是平等的,不同的只是有些人努力的方向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而已。”
柳雅聽了再次吸了一口氣,決定這次回去之後找赫連若好好的聊聊。
柳雅甚至開始對赫連若當年的事情好起來,想要知道這個女子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商界的頂峰的。
不過這分部再好再大,能夠住的下的人也是有數的。所以跟着赫連天祁、柳雅他們住進來的只有錦藍、小螞蚱和魚大哥、瑪麗。
其餘的人要麼是留在船看守,要麼是化妝改扮,悄悄地跟隨。
如那些死士做回了老本行,由水鏢師做回了暗隨護的死士。
錦藍對於他們的控制也很純熟,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把秋影的做法學了個十成十,有時候下手還是較狠的。
這裡只是南源國海邊的一個港口城市,而要去都城寧都還要快馬再走七、八天左右。如果按照正式出使的步驟,估計走半個月也是有可能的。
古代沒有什麼大使館,滄千澈到了這裡要完全藉助於赫連家的勢力。
赫連天祁乾脆命人去置辦了一批衣冠、兵器和馬匹。
再把赫連家能夠用的的隨侍,和柳雅船的那些水軍都重新裝扮了一下。這些人統一服裝之後,倒是像一支正式的使者團隊了。
魚大哥和瑪麗雖然不是第一次到南源國來,不過爲了掩人耳目,他們夫婦則是臨時充當了赫連天祁的管家和柳雅的保姆。
這倒是合了瑪麗的心意,這些日子她和柳雅走的越發近了,兩人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按照瑪麗的話說,柳雅身有很多東西跟赫連若很相像,但是仔細去察覺她們兩個又是完全不同的類型。
但不管是哪一個,都足夠吸引瑪麗的好和好感,因而成爲了朋友也是順理成章。
在赫連家分部住了兩天,其實是修整隊伍,嚴肅紀律了兩天時間。
然後滄千澈帶着這支“使者團”正式踏了出訪南源國之路。
其實目的很明確,是要弄清楚南源國什麼人在和李向、佟敏祥接觸。最好還能夠查清雲穹國的那些年輕姑娘都被賣到了什麼地方。
又走了四天之後,南源國的接迎使來了。
所謂的接迎使是按照兩國邦交的禮儀,來接待滄千澈他們的。
如此看來,滄千澈的那封信倒是還有了作用。起碼對方信了。
這位接迎使四十多歲,快五十的樣子,長得又黑又瘦,一身的官服穿在他身空悠悠的,好像四處透風。如果看背影,像是一個稻草人穿着大衣服,瘦的肩膀都是垂的。
滄千澈和赫連天祁都認識這個人,便小聲的對柳雅解釋說,此人是皇室宗親六王爺。在南源國人員極好,逢人笑,也沒有什麼架子,還曾經代表南源國去雲穹國出使,和滄千澈他們現在的官銜、任務是一樣的。
既然對方派來的還是個有身份的,可見南源國並沒有怠慢滄千澈他們的意思,也沒有因爲這次突然到訪而盲目或是唐突。
柳雅便在心裡猜測:南源國是做賊心虛了?還是他們真的熱情好客,對拐賣人口一事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