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的讚賞是說你可以做最強的海盜,看來小螞蚱在海也是能夠混出一片天地的。
柳雅替他懸着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她對小螞蚱讚賞有加,並沒有因爲幾次叫不回他而生氣。
這樣對主子忠心又有本事的人,是不應該被責怪的。
兩邊的人都沒事,魚大哥招呼柳雅他們回船艙去。衝個澡,換衣服。
柳雅的衣服都溼了,卻沒有可換的。本來打算着擰乾了好,卻沒想到一個三十來歲的漂亮女子過來,給她送了一套緊身皮衣。
這套皮衣彈性很好,黑灰色帶着些許銀光,摸去十分的光滑。
柳雅很識貨,驚訝道:“這是真正的鯊魚皮!”
漂亮女子笑着點了點頭,道:“這是整張鯊魚皮裁製的,我穿着太長了,所以只試過一次。你的身材我高一些,應該正好。如果你不嫌棄,把這套衣服換吧。送給你了。”
柳雅連忙道:“這怎麼好意思呢。我的衣服其實不少,不過都在後面的船。”
“那不是了。現在沒有可以換的,溼着衣服會生病的。換吧。”漂亮女子說的很誠懇,然後把衣服放下出去了。
柳雅連忙說了聲“謝謝”,然後關好門,用水盆裡的淡水先把頭髮洗了洗,又把身擦拭了一下。
船在海航行,淡水是非常寶貴的,所以不能浪費。能給她準備一盆淡水沖洗身已經算是很高規格的待遇了。
洗過之後,柳雅用白布把身子擦乾,把那套鯊魚皮的緊身衣換了。
衣服彈性很好,裡外也都十分光滑,穿在身跟沒穿一樣,舒服的不行。
另外還有一套黑色的紗衣,應該是套在鯊魚皮緊身衣外面的。畢竟這套緊身衣太顯露身段了,這樣穿出去肯定不行。
柳雅把黑色的紗衣套好,腰帶是巴掌寬的魚鱗紋錦繡帶,間墜着一顆黑珍珠,做工也很好。
柳雅不禁感嘆,這一套衣服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甚至那顆指頭大小的黑珍珠都是珍品。那個漂亮女子是個什麼來頭,竟然這麼大方的送給自己了?
衣服換好,柳雅正在甩着頭髮,那漂亮女子又來了。
她手裡提着個火盆,進屋道:“用火盆把頭髮烤乾吧,船水汽重,要不然兩天都幹不了。”
柳雅又道了一聲“謝謝”,坐下來湊近火盆烤頭髮。
那漂亮女子也坐下來,還從頭拔下一把梳子,遞給柳雅道:“用這個吧。”
柳雅接了過來,發現梳子入手很輕,是很白的骨質。仔細辨認,應該是一把魚骨梳,齒是魚刺。
柳雅梳着頭髮,一邊滿眼讚美的打量着那漂亮女子。發現她鼻樑很高,眼窩深陷,是西方人的骨骼輪廓。
不過她是黑頭髮、黑眼睛,脣形也是東方人的圓潤櫻口,她應該是個典型的混血兒。
面對柳雅的打量,漂亮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不好意思,船都是男人,我一個女人實在寂寞,所以想要和你多待一會兒。”
“沒有沒有。”柳雅搖頭解釋道:“我只是覺得你很漂亮,應該不是原人吧?”
“我父親是他們所說的西方海盜。但我是生在船、長在船的。我這一輩子在船和海里的時間特別多,但是陸地沒有幾次了。”漂亮女子說完,捂着嘴巴笑了笑,道:“我都忘了介紹,我叫瑪麗瓊。不過父親說我不姓馬。”
說完,瑪麗瓊又“咯咯”的笑了幾聲,道:“我小時候一直問我父親,我不姓馬姓什麼?而且我父親也不姓馬,他叫傑森瓊。他說他也不姓傑。”
柳雅聽懂了,這是個純西方的名字。瑪麗當然不姓馬,她姓“瓊”。
但是瑪麗在海生活,接觸到的人實在有限,應該也沒有再回去過西方。所以她現在連姓和名都分不清了,估計也不會說外語。
柳雅又換了一邊烤頭髮,然後問道:“那你在這艘船是做什麼的?這是你父親的船嗎?”
“不,這是我的船,父親送給我的。後來我嫁給了魚,他是這艘船的主人了。”瑪麗說到“魚”臉滿是幸福的笑容。
而那個“魚”應該是魚大哥了吧。想不到他的媳婦這麼漂亮。
柳雅隨意的和瑪麗說着話,瑪麗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對陸地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直到柳雅的頭髮烤的差不多了,道:“好了,已經幹了,謝謝你瑪麗。那麼,我們現在做什麼?暴風雨海域什麼時候能夠過去?”
“我們休息。”瑪麗笑着道:“我非常喜歡和你說話。不過我知道耽誤了你很多時間了,很抱歉。”
“不必說抱歉,我也樂於和你聊天。”柳雅笑着指了指外面,道:“我們的船也全都是男人,我差不多有半個月沒有和女人聊天了。”
“哈哈,那你可以住下來。我們在島住幾天,島很美的。”瑪麗說着,又捂了一下嘴巴,道:“赫連不讓我先說出來的,我給說溜嘴了。”
“赫連?赫連天祁?”柳雅問道:“他要島?什麼島?”
“是……”瑪麗顯得很爲難,但是想了想,說道:“是一座無名島。大概二十多年前,赫連若發現的。然後我們偶爾在那個島休息。不過島很小,鯨魚的脊背大不了多少。”
柳雅驚訝極了,赫連若開創了海貿易,她還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小島?
瑪麗道:“穿過暴風雨海域快要到了。赫連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我不該說的。”
“現在說出來也很讓我吃驚。”柳雅笑了笑,道:“不過我現在肚子有點餓。”
“好的,食物很充足。”瑪麗說完起身去給柳雅拿吃的了。
柳雅朝外面看了看,看到對面的船艙還亮着,滄千澈他們應該在那邊聊天。
等到瑪麗再回來,帶來了一籃子海鮮乾貨。都是魷魚、乾貝、小魚乾、烤魚片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