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稍微退後了半步,悄悄的伸手拉住滄千澈的胳膊,在他的手臂擰了一下。 這是怪他怎麼不早點告訴自己。
滄千澈微微咧嘴,顯然是吃疼了。然後動了動嘴脣,用極小的聲音道:“我也只是懷疑。還沒有確定的事情又怎麼說?”
赫連天祁應該是聽見了,“呵呵”地笑了。以他的武功,這麼近的距離聽見這點聲音也是可能的。
柳雅收回手,大步走過去奪過赫連天祁剛剛放在桌的兩顆大珍珠,道:“我要了,算是驚嚇損失費。”
“行,反正也是打算送給你的。”赫連天祁並沒有在意那兩顆龍眼大的珠子被柳雅給搶奪了,還很禮貌的又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柳雅大模大樣的坐下來,道:“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暴風雨又是怎麼回事?”
柳雅不信,那暴風雨還能是赫連天祁和那個黑皮衣的人弄出來的?那也太玄了吧。
人力不可勝天,也不可左右季節和氣候。這兩個人算是再牛,也不可能有那樣的能力。
赫連天祁卻好像忽然間慌了似的,搓了搓手道:“哎呀呀,雅兒你不提醒我差點忘了,還有暴風雨要來呢。”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看他那樣子知道是在開玩笑。然後道:“你別再賣關子故作神秘了,現在駛離這裡躲避暴風雨是關鍵,我回去告訴船長開船。”
“別啊。”赫連天祁趕緊伸手阻攔,然後對那黑皮衣的海盜頭子道:“魚大哥,麻煩你了。”
“好,馬開船。”說罷,那個被叫做“魚大哥”的海盜頭子走了出去。
柳雅看魚大哥走了,一邊擺弄着手裡的珍珠,一邊問道:“你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是和你們順路而已。”赫連天祁回答完柳雅的話,又轉頭對滄千澈道:“我聽說你們要去魚族,急巴巴的趕過來了。跟着我走吧,我也正好有事要去那裡。”
“你和魚族又有什麼關係了?”滄千澈問着,轉頭看了看門口的方向。顯然,他發現了那個海盜頭子姓魚的事。
赫連天祁一挑眉,點了點頭道:“沒錯,他是魚族的。還算是魚族的王子。”
說到這裡,所有人感覺腳下的船搖晃了一下,隨即是有規律的慢慢晃動。應該是開船了。
柳雅道:“你們的船開走了,我們的人怎麼辦?”
“拖船。”赫連天祁說着還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的水手雖然來自水軍,可是技術實在不怎麼樣。如果不拖着你們的船走,只怕沒法穿過暴風雨了。”
穿過?柳雅皺了皺眉頭,懷疑這個詞的真實性。
赫連天祁隨即解釋道:“這個海域極其特殊,暴風雨是分佈在整個海域的,不分時間,只分地點。所以要躲過這場暴風雨,等待時間是不可能的,只能憑着經驗從暴風雨穿過去。”
地域性頻發!柳雅的腦袋裡一下子想到了這個詞。
也是說,有地震帶,也有暴風雨持續地帶,他們要經過這裡只能穿過暴風雨。
滄千澈輕輕按了按柳雅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了。赫連天祁雖然怎麼看都不太靠譜,但實際他很有分寸。
柳雅安心的坐下來,擺弄着手裡的那對珍珠。看了一會兒發現不太對勁兒,道:“這好像不是珍珠。”
“本來也不是。”赫連天祁笑了笑,坐下來解釋道:“那是海里一種巨大的魚的眼珠,也被叫做魚眼石,和夜明珠很相似,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那你拿這個唬弄我做什麼?”柳雅作勢要扔過去。
滄千澈再次按住了柳雅的手,低聲道:“別扔,這個珍珠和夜明珠還珍貴?”
“哦?”柳雅挑了挑眉毛,道:“說來聽聽。”
“沒什麼好說的,也沒有什麼典故。是這東西珍珠和夜明珠更加稀少,因爲那種魚幾乎已經絕種了。”說到這裡,赫連天祁指着門口,道:“具體原因,一會兒魚大哥過來會和你們說明的。”
又等了一會兒,魚大哥回來了。不過他身後還跟着滿身溼透了的錦藍。
錦藍一見柳雅,急忙忙的走過來,將她下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沒事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柳雅知道錦藍一定是擔心自己,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身都溼了?”
“下雨了,很大的暴風雨。然後他們的船甩出纜繩,將我們的船給鏈了。”錦藍說到這裡,還指了指魚大哥。
魚大哥咧嘴笑了笑,笑容很是憨厚耿直,卻也不辯解什麼。
柳雅道:“魚大哥是朋友,他們是要帶着我們的船穿過暴風雨地帶。沒事的。其他人呢?”
錦藍聽柳雅問起其他人,表情極爲不爽的搖搖頭,道:“都很服貼。”
這個“服貼”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意,多半是說那些人全都是孬種,沒有反抗按照魚大哥的命令開船了。
柳雅也不禁皺了皺眉頭,道:“那麼,只有你一個表示反抗了?”
“還有……”錦藍說到一半不吭聲了,眼睛轉而盯向了魚大哥。
魚大哥這時候用粗糙的大手捋了一下也是一樣溼透的頭髮,說道:“還有幾個小瘦子,一見船被連跳進水裡去了。我估計,他們是去鑿船了。”
聽魚大哥說到這裡,柳雅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知道,那些下水的人應該是小螞蚱他們。
可是這大海茫茫的,還有暴風雨,小螞蚱他們豈不是很危險?
魚大哥見柳雅不淡定了,連忙按了按手,示意她安心,道:“我的人也下水了,會把他們帶來的。”
“會嗎?”柳雅疑惑的提高了幾個分貝,說道:“小螞蚱的水下功夫了得,我怕誤會會加深。”
說罷,柳雅往外跑,一邊道:“船有沒有可以發聲的東西?我得把小螞蚱他們叫來。”
“我的人不會傷了他們的。”魚大哥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