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快馬急奔,直向着前方滄千澈的軍營。!
其實,從卡魯扎的部落裡鬧騰起來,這邊早有人接到了消息。
滄千澈也正站在營地前面朝這邊觀望着。
只不過那邊是鬣狗突襲衝進寨子,然後速戰速決結束了戰鬥,所以滄千澈也還沒來得及調遣人馬過去探個究竟。
柳雅遠遠的看到了最前面的滄千澈,她再次加緊催馬,竟然直朝着滄千澈衝了過去。
馮叔盛站在滄千澈身旁,眼見着柳雅這樣的衝來都不由得心驚,輕輕的叫了一聲:“攝政王?”
滄千澈卻好像沒聽見一樣,視線凝視着前方,瞳仁裡只有那個策馬奔來,且越來越近的人兒。
近了,越來越近,眼見着柳雅的馬再衝兩個身位會撞到滄千澈的身了。
柳雅在此時突然一勒馬,用力極猛,一下子把繮繩拉直了。
戰馬被突然間拉停,前腿人立而起,更是嘶鳴不止。
柳雅卻一下子鬆開了拉着繮繩的手,雙腳也脫開了馬鐙,藉着馬站起來的慣性身子一下子飛了出去。
這是個極其危險的動作,如果柳雅不能在落地的時候站穩,會被摔個頭破血流,甚至重傷身死。
可柳雅高高飛起之後竟然絲毫不控制身體的方向,斜刺裡摔了出去,眼看要落在地。
十七和錦藍雖然緊隨在後,可是還稍有一點距離。加柳雅被摔出去的方向與他們相反,所以根本搶救不及。
滄千澈的身形突然動了,腳尖猛地一點地,身形如箭矢般疾馳而出。
柳雅在騰空摔出去的時候已經閉了眼睛,她不是在賭,而是在撒嬌。她不信自己會真的摔在地。
“砰”的一聲悶響,柳雅的身子被穩穩的接在懷裡,可滄千澈卻因爲巨大的衝力摔了出去。
他平着身子滑出老遠,卻還是把柳雅緊緊的抱在懷裡,直到慣性消失兩人一起停了下來,卻始終沒有放手。
“胡鬧。”滄千澈回過神來,大聲的吼着。
“是胡鬧。”柳雅雙手把滄千澈的脖子摟緊了,在他的下頜蹭了蹭,柔聲道:“看你還躲我嗎?你跑啊,跑啊。”
“傻丫頭,我沒有躲你。”滄千澈想嘆氣,可是懷溫香軟玉,早柔化了他的心。
“那爲什麼避而不見?明明我都去找你了,明明你很心疼我,可是爲什麼藥之後還打我屁股?爲什麼又悄悄的走了?”柳雅委屈巴拉的,根本都不想起身,窩在滄千澈的懷裡不停的問着。
“我怕留下來捨不得離開了。”滄千澈用下巴抵住柳雅在他臉、頸亂蹭的頭,溫和的道:“雅兒,我只怕自己晚走一步,又要讓你去冒險。我只能狠下心衝在前面。算是成你的野心,我也要給你打一個天下回來。”
說完,滄千澈將柳雅抱起來,道:“好了,那麼多人看着呢。我們回去說。”
“哪有人?”柳雅朝後面看了看,道:“只有我們兩個啊。我們在這裡走走吧。”
滄千澈一挑眉,回頭看果然沒有人。一定是馮叔盛,他鬼精鬼精的,早把人馬都拉走了。
星空之下,荒漠草莽,柳雅溫柔如貓兒一般挽着滄千澈的手臂,與他緩步慢行。
可是走了一會兒,柳雅始終低着頭不說話。
滄千澈側頭看看柳雅,站住腳步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道:“還在生氣?還是……在擔心阿寧?”
“擔心阿寧。”柳雅低頭看着腳尖,無奈又無助的搖了搖頭,道:“我終究是因爲自己的任性而失去了一個朋友。阿寧很無辜。”
“別忘了,她是影衛樓最好的女影衛。她從有了名字開始,已經知道或許會有那樣的一天了,她願意爲你而死。”滄千澈揉了揉柳雅的頭髮,盡力的安撫着。
柳雅再次嘆氣,道:“可是,漠也很無辜,很可憐。他和阿寧甚至沒有個好的結果。”
“漠也是影衛,他能理解的。”滄千澈緊緊握住柳雅的手,道:“他們都能貼近彼此的心,這足夠了。若非是你的成全,他們可能一輩子都只能作爲你和我的影子。影子是沒有感情的,甚至沒有自己的生命,只能依附於你、我。如今他難過的是失去了愛人,而不是因爲你,你沒有錯,打仗本來也是要死人的。”
“雅兒。”滄千澈輕輕的用指尖把柳雅的下巴擡了擡,道:“不要再想這些了。我本以爲我們要在勒坷城再相遇,現在你來了,我們總該好好聚聚,想些高興的事。”
“哪有高興的事。”柳雅扁了扁嘴吧,道:“我想小芷玥了。我們速戰速決,然後回去看她好不好?再晚些,只怕她都會走了。我不想錯過的太多。”
“不會錯過的。回去之後,我們一家三口要好的在一起。不管我們再走去哪裡,都不會分開了。”滄千澈把柳雅抱在懷裡,心全是滿足。
幸福像是滿滿的一汪春水,吹皺了的湖面泛起的漣漪,都寫滿了柳雅和小芷玥的名字。
兩軍終究歸結一處,攝政王和古家軍的主帥一起領兵,浩浩蕩蕩的開往天澤國的都城勒坷城。
戰蟒和鬣狗成了這支大軍的先鋒,不管是白天趕路還是晚紮營,都有鬣狗和戰蟒前後呼應,來回的訓營。
而小樹兒辛辛苦苦去找來的野蜂蜜也派了用場,全部爲給了那些蠱蚊。
柳雅給小樹兒和錦藍他們解疑,說道:“那些蚊子是蠱蟲的一種,但是它們還保持着蚊子的大部分習性,而且壽命也不長。雌蚊將死之前要產卵,而只有吃過人或動物的血才能夠順利的把卵孵化。如果我們不想讓它咬人,只能喂糖水或是蜂蜜水。否則算是蠱師也難以控制了。”
小樹兒對這些問題只是好而已,聽一聽也算了。
倒是錦藍很用心的記住了,而且還跟着阿璜和阿燦學習一下如何控制蠱蚊,和一些簡單的馭獸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