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會這個詞在部落的百姓很是陌生,他們只知道集會,想來應該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而且這些人都是天澤國的土著部落,幾乎沒有漢人。所以他們聽不懂漢語,都滿心忐忑的不知道究竟被召集過去要做什麼。
可是沒有人敢違抗,因爲鬣狗不住的在部落裡來回亂竄,戰蟒時不時的從這家的屋頂冒個頭,又從那家的窗戶探進去,實在讓人心有餘悸。
柳雅的士兵倒是很規矩,被嚴令不許騷擾百姓,所以只是在外圍形成了包圍圈。
部落的人聚集到這裡,看到他們的首領不禁遍體鱗傷,還大小便失禁。這樣的慫貨在部落是被瞧不起的,沒有人再把他當成勇士。
柳雅帶着她的人站在卡魯扎身後,凜然的氣勢、威嚴的儀態,更襯得卡魯扎自慚形穢。
柳雅的視線在下面的人面掃過,說道:“你們有誰聽得懂漢語,出來。”
開始沒有人迴應,只有一陣小範圍的騷動。然後小樹兒又站出來,更大聲的問了一遍。
不久之後,纔有一個衣着陳舊、破爛的男子從後面擠了過來。
“我,我是個漢人。”那人說着竟然落下了眼淚。再看看他那樣子,估計是被部落裡的人排擠或是乾脆被當作奴隸的。
柳雅道:“我說的話,你照實翻譯過去行了。”
那人顯得很惶恐,連忙點頭道:“是,是,大人請講。”
柳雅道:“告訴他們,我有解毒的藥,他們誰家裡的人被蚊子叮咬了,過來拿解藥。不過,取了解藥救了人之後,要臣服於我。”
那人翻譯過一遍之後,下面的人再次騷動起來。
不過還沒有人走出來取解藥,卡魯扎吼了起來。不過他吼的是夷語,柳雅聽不懂,去看那個做翻譯的奴隸。
奴隸聽了很驚慌的樣子,立刻向柳雅彙報道:“頭領說不要受你的蠱惑,那些蚊子是你放的,是你最惡毒的女人。還說,如果是勇士站出來,把你們殺死。”
柳雅冷笑了一聲,把手一揮。
兩個蠱師阿璜和阿燦立即調動了幾條戰蟒過來。戰蟒圍着心廣場巡遊似的溜達了一圈,然後來到了卡魯扎的面前。
卡魯扎之前被鬣狗咬的皮開肉翻,雖然不致命卻疼痛難忍,此時剛剛緩過勁兒來,一見戰蟒圍攏過來更是驚慌。
不過卡魯扎滿肚子的屎尿也流的差不多了,這會兒再狼狽也不過是哆嗦幾下。他反而破罐子破摔,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又大聲的喊了幾句。
最開始卡魯扎的樣子還讓族人看不起,可是現在見他倒是有骨氣,又都報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柳雅的時候也多了些憤然。
柳雅不用翻譯都知道卡魯扎說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話。她微微一笑,道:“好有勇氣。行啊,我讓你在所有族人的面前,做一次真正的英雄。”
說罷,柳雅親自吹起了玉笛哨,馭使着戰蟒朝卡魯扎慢慢的逼近。
戰蟒蜿蜒着身子慢慢遊走,來到卡魯扎的面前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直立起身子和卡魯扎對視着。
蛇是近視眼,它們其實看不清卡魯扎的模樣。但是蛇的那雙眼睛反而讓人覺得陰狠惡毒,對視之下讓卡魯扎更加的心驚。
柳雅的哨音忽然尖銳的一響,一條戰蟒迅速纏繞過去,一下子把卡魯扎的半身給纏住了。
卡魯扎一驚,下意識的張口欲呼。可是他的嘴巴一張開,另一條戰蟒飛快的竄了來,竟然是要往卡魯扎的嘴裡鑽。
這下子卡魯扎可嚇壞了。算是他要狠狠的咬牙閉嘴,他也不確定能夠把一條蟒蛇的頭給咬下來啊。
何況他被另一條戰蟒緊緊的纏住,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要閉嘴都有些困難,根本是避無可避。
“啊啊,救命!饒命!我願意,願意臣服於你。”卡魯扎突然拼命的喊着,大聲的求饒。
柳雅把手擺了擺,要鑽進卡魯扎嘴裡的那條戰蟒停了一下,不過蛇信子不住的吞吐着,蛇頭直直的對着卡魯扎看,根本沒有徹底放過他的意思。
卡魯扎嚇得尿不出來了,卻“哇”的一聲哭起來。鼻涕眼淚齊流,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柳雅卻笑了,指着下面那些百姓說道:“卡魯扎,再把你剛纔求饒的話,用夷語說一遍。讓你的族人們聽清楚了。要不然,我讓戰蟒從你的口進去,活吃了你的心肝肺。”
“好好。”卡魯扎終於放棄了所有的抵抗,按照柳雅的吩咐用夷語再次求饒。然後卡魯扎又說了幾句什麼,不過仍然是夷語。
倒是那個奴隸很有眼色,立刻給柳雅翻譯道:“頭領說,讓族人們儘快來領解藥,不要再試圖和你抵抗了。”
柳雅點點頭,滿意的道:“不錯,懂得審時度勢的人才算是英雄,是尿褲子也不丟人的英雄。”
卡魯扎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卻再也沒有了脾氣。耷拉着腦袋大口喘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柳雅也不廢話,讓秦阿毛去提幾桶水來,她把幾包藥粉摻和進桶裡,再一攪和,然後道:“這些是解藥,每人拿杯來盛吧。不過,你們要守信用,答應臣服不要再反悔。因爲這解藥只有一次效果,如果再毒的話,必死無疑。”
那些族人見頭領都放棄了抵抗,也乖乖的回家去取杯子、小碗,排着隊來領解藥。
這些能活動的族人是沒有被蠱蚊咬過的。不過哪家都有精壯的男人去做士兵,所以這些人領瞭解藥紛紛散開,往軍營去了。
柳雅叫人把卡魯扎捆起來,再讓兩隻鬣狗牽着捆住卡魯扎的那根繩子走。
從來只有人遛狗,如今換成了鬣狗來遛人,那場面也實在精彩。
柳雅輕鬆的把卡魯扎的部落收服了,把這裡交給了小樹兒善後。她則是騎馬朝着寨子前門奔去。
十七和錦藍立即緊隨其後,兩人一直跟着柳雅出了寨子,看到她朝前面滄千澈的大營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