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他。 !”滄千澈突然說道:“我想我已經明白卿墨的意思了。”
可是柳雅把所有的事情前後再想一遍,也沒有找到卿墨究竟是敵是友的蛛絲馬跡。
柳雅眼神疑惑的看着滄千澈,示意他快點明說。
滄千澈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轉過頭看了看,然後招了招手道:“阿火,過來這裡。”
碧眼火狐也是滿身的雪沫,剛纔它也是在用小爪子不停的扒開雪層,能幫忙儘量不偷懶。
現在小東西也累了,一雙小爪子雖然善於打洞,但是也經不住這麼長時間的勞累。所以滄千澈一叫,它甩着大尾巴跑了過來。直接跳進了滄千澈的懷裡。
柳雅看着阿火,不知道這隻狐狸和卿墨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滄千澈給阿火撣去了皮毛的雪沫,又用手揉了揉它的腦門,說道:“記不記得我讓卿墨佈陣的時候,他拿出了小魚乾?”
“是啊。”柳雅點點頭,卻還是不明白滄千澈的意思。
滄千澈解釋道:“現在想想,當初是卿墨指定讓我帶好阿火山的。他應該是覺得我的武功最高,要照顧這麼一隻小狐狸簡直不費吹灰之力。也正是因爲阿火可能是救他命的關鍵,所以他才如此堅持讓我帶着它山。”
柳雅看着滄千澈懷裡的阿火,腦子飛快的轉着。忽然神光一閃,道:“也是說,卿墨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炮灰命。他故作深沉,他裝成啞巴,他無法抗拒珂珂璐對他的安排,所以他身帶着小魚乾,把阿火當成警犬一樣。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幸,讓我們叫阿火帶路,去救他回來?”
滄千澈點點頭,道:“我相信,那小子的腦子如此聰明,這種佈局對他來說簡直是小意思。所以我才認爲,他應該是和我們站在一邊的,只是之前還有個……”
說到這裡,滄千澈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悄悄的回頭看了一眼。
柳雅也明白,之前還有個墨玉一直跟着,所以卿墨根本不能表現太多。
原本柳雅以爲珂珂璐讓墨玉跟着來是爲了監視他們的,現在看來,珂珂璐其實讓墨玉監視的是卿墨。
可能卿墨身真的有很重要的線索,珂珂璐強迫不得,對他假意逢迎,什麼事都依着、順着。
可是最後還是導演了這一幕苦肉計,生生把卿墨送到了豹子的口裡。
不過現在看來,卿墨能夠讓珂珂璐費這麼大的勁兒一定另有用處,他應該真的還有命在。
所以只要讓阿火循着小魚乾的味道,或許能夠找到卿墨了。
這也可以理解,爲什麼當初珂珂璐把火狐狸給柳雅的時候,卿墨完全沒有表示想要自己收養的意思了。
可能火狐狸養在珂珂璐那裡的時候,卿墨已經和這隻狐狸搞好了關係。墨玉和墨翠對這隻狐狸不好,卿墨加倍對它好。
然後等到柳雅把阿火帶走,卿墨的計劃也成功了一半。
所以卿墨這次山表現出對火狐狸的喜歡,讓滄千澈一定帶它,自己也帶了阿火最喜歡的小魚乾。
想到這裡,柳雅不由得再次驚訝於卿墨這個孩子的腦子真是太好了。他幾個月以前佈下的一個局,直到現在才一點點的走入正軌,也在最後恰好夠發揮救命的作用。
忽地,一道光亮透下來,風聲也大了。是頭頂的雪層終於被打通了。
柳雅先是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又往滄千澈的懷裡縮了縮。她知道外面要面對的是什麼,可又好像不怎麼知道。
柳雅的心裡下意識的有些排斥,她並不喜歡被人算計的感覺,也不想循着別人既定好的路線去走。
可是如今除了讓阿火帶着他們去找卿墨,似乎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出口被擴大一點,漠最先跳了去,然後是阿蒙達,然後是阿寧和柳雅。
滄千澈在最後,還得把白大胖這個傢伙給推去,漠在頂用力的拉。
柳雅懷裡抱着阿火,權當它是一隻暖手筒。同時也放眼四望,看看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一眼望去,平實蒼茫的一片。而天邊透出的霞光又把那白色染成了瑰麗的紅,像是昨天灑落滿地的眩目的血。
可是一場雪崩又埋沒了所有的血色,讓一切重歸於平靜與蒼茫。
柳雅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趙木再也回不來了,她知道墨玉已經長眠在雪洞裡,她知道阿蒙達的那個手下在最後面對雪豹時候的奮勇,卻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雅兒,我們要儘快離開這裡,找到休息的地點。”滄千澈從身後將柳雅擁了,拉回了她的思緒。
柳雅“嗯”了一聲,彎腰把阿火放在了地。又摸了摸它的頭,說道:“去找小魚乾吧。卿墨帶着好多小魚乾呢。”
阿火那雙碧綠如翠的瞳眸閃了閃,烏溜溜的小鼻子不住的聳着,連嘴邊的鬍鬚都是一翹一翹的。
嗅了嗅,阿火把大尾巴甩了兩下,朝着西北方向跳了幾步。
“那邊。”柳雅立即和衆人追了過去。
可是眼見着阿火跳着跳着,突然間不見了。
柳雅一怔,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有陷阱或是別的什麼?
可是衆人還沒來得及想到該怎麼過去救援,見雪地豎起一點火紅色的尾巴尖。
柳雅這才恍然,雪太深,也有不踏實的地方。看着平整的雪地其實下面可能會有隱秘的雪坑,萬一踏進去算不受傷也要費力爬出來。
這要是一路總是遇到雪坑陷腳,那他們忙着爬坑得累個半死,更別說怎麼去找卿墨了。
柳雅看着面前的雪地發愣,滄千澈執起柳雅的手,輕聲道:“放心,只要運用一點輕功不會陷下去了。”
柳雅卻搖頭道:“這一路不知道還要走多久,你和漠、阿寧三個要帶着我、阿蒙達和白大胖,又能走多遠?輕功再厲害,內力總有用盡的時候吧。”
滄千澈知道柳雅說的有道理。可是走到這一步每一個人都很不容易,丟下阿蒙達太殘忍,而白大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