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看出了柳雅的心思,知道她想要救卿墨回來。!
柳雅也不否認,只是看了看正在奮力向挖開雪團的阿寧和漠,有些擔憂的道:“他們怕是也要和我們一起冒險了。”
柳雅不忍心也不捨得他們繼續這種艱險。這一路走來,困難是早預見的,只是沒想到會預計的更爲艱難。
尤其是傷亡人數超過了柳雅的想象,她也知道天山會有怪且兇猛的物種,卻沒有想到他們會落到近乎絕境的地步。
滄千澈看出柳雅的猶豫,又看了看此時雪層最面透過來的光亮,道:“大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退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了。要麼按照白大胖的引領,繼續去找羅氏兄弟。要麼直接去救卿墨,然後帶着卿墨一起下山。我總覺得,找到雪豹的窩,我們或許還有別的收穫。”
而柳雅聽了滄千澈的話卻皺起眉頭,腦海翻騰着一個又一個的念頭和幾個不同的線索,最後她總結道:“我們或許犯了一個錯誤,才導致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什麼錯誤?”滄千澈發現柳雅的語調特別低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柳雅看了看也在一旁忙着扒開雪層的白大胖,嘆了口氣道:“我忽略了白大胖本身是一頭棕熊的事實。它只是得了白化病才變成了白色,可它並不是一頭北極熊,也根本不適合這雪山的環境啊。”
“那又怎樣?”滄千澈疑惑更深,轉而他也恍然明白過來,問道:“雅兒,你是說……白大胖根本不是在給我們指路,不是要帶領我們去找羅氏兄弟?”
“這是我們一直忽略的問題。”柳雅揉了揉太陽穴,覺得事情似乎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們發現的太晚了。
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神,柳雅繼續道:“珂珂璐一直也沒有承認說,白大胖是帶我們去找天機冊的。她只說朋友不方便下山,讓熊來帶路。可是這個帶路是帶到何方?我們跟着白大胖走了這麼長時間,要到達目的地早到了吧?可是我們還在這雪山轉悠着,而且這附近一看不像是可以住人的地方。可據我所知,天山智叟所住的地方雖然在天山之巔,但也是世外桃源一樣的地方。我們這樣一路爬去,能夠到達山頂沒錯,但是能否找到那個世外桃源真的不好說了。”
柳雅本來知道天山智叟的地方並不容易找,所以當珂珂璐說白大胖來帶路的時候,柳雅下意識的認爲這頭熊會帶着他們直接去找羅氏兄弟。
可是現在看來,白大胖的身體條件根本不允許它在雪山裡行走。可是這麼多天來,白大胖自己都走得莫名其妙,似乎根本是毫無目的的在爬山而已。
如今又反覆的遇險,可見這條路根本不是安全的。甚至連白大胖自己都已經被耗的筋疲力盡充滿絕望了。
試想,如果這頭熊真的知道主人在哪兒的話,它此時已經到了飢寒交迫的絕境,爲何還不立即奔向“家”的方向?
那只有一個解釋,羅氏兄弟是派白大胖來送死的,白大胖也根本不可能帶着他們找到天山智叟的地方。
“雅兒是說,這一切都可能是陷阱?”滄千澈也立即明白過來,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氣。
柳雅點點頭道:“第一次在山洞裡遇到那條雪蟒開始,我們已經被這一環一環的圈套給套牢了。”
雪蟒看似是個意外,但也不是個意外。
試想,如果白大胖是來領他們入陷阱的,那麼它走得路線也是被設計好的,時間當然也相差不多。
所以柳雅他們在那個時間找到那個山洞是完全可能的,雪蟒也是預先被埋伏在那裡,是準備對他們造成劫殺的。
但是一擊不成,又用了第二計,那條冰裂縫真的是恰巧裂開的嗎?
難道不是提前有人在冰層動了手腳,等到他們經過那裡正好裂開,把人陷進去困死?
那條冰裂縫確實太窄了,也許不會讓許多人送命。但如果目標最開始是卿墨呢?那條裂縫也是可以直接掉下卿墨的。
如此想來,卿墨被雪豹叼走也不足爲了。
遇到雪豹的阻擊是第三個殺招。而且等到雪豹得手帶走卿墨之後,再製造一場雪崩,他們所有人全都被埋葬其了。
好狠毒,好陰險!!
柳雅把所有的環節都串聯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全清晰的脈絡。一環緊扣一環,看來他們是真的被算計了。目的是帶走卿墨,把他們困死或是殺死在這雪山。
滄千澈聽柳雅說完,也皺了皺眉頭,道:“可是還有一個疑問。如果說珂珂璐要把卿墨送山來,大可不必費這樣的周章啊。人本來在她手裡,我們根本都是多餘的,又何來護送一說?”
柳雅冷笑一聲,搖搖頭道:“不對,我們並非是多餘的。別忘了,我們手裡有三界牌,還有一本古籍。”
滄千澈恍然一驚,道:“雅兒,你是說我們手裡有這兩樣東西,所以珂珂璐拿不到想着把我們騙到天山來滅口?”
柳雅道:“我覺得,只有這樣解釋才能說得通。”
想想不難理解,如果珂珂璐直接開口要三界牌的話,柳雅萬萬不會給她,而且還會想方設法查出這三界牌有什麼關鍵。
至於那本古籍,珂珂璐也不知道滄千澈給了小樹兒。
珂珂璐怕滄千澈不肯拿出來,所以以天機冊作爲誘餌,讓柳雅他們帶着這兩樣東西到天山來送死。
而古籍已經給卿墨看過了,相信以卿墨的頭腦可以過目不忘。
至於三界牌,柳雅若是死了,估計不管是珂珂璐還是羅氏兄弟,都會有辦法從她身拿到三界牌的。
柳雅再次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無奈的道:“我現在還是很猶豫要不要把卿墨救回來。我總覺得他應該是無辜的,這孩子本質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