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皺眉下打量着卿墨,覺得他這種狀態真的是怪,但是又找不到原因。 說是病症吧,可是又完全不在病變範圍之內。
如果單獨來看卿墨的五臟六腑,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匹配他這樣的身材完全不合適了。
難道說,卿墨本來應該是個小矮子,突然間拔高了個頭,身體出現了這樣的變化?
柳雅正在琢磨着,同時也在考慮如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讓卿墨可以繼續的走下去,忽然嗅到空氣有一股臭味。
那股臭味隨風而來,如果不是因爲現在風剛纔刮的猛烈了,她還不一定能夠聞到。
“雅兒!“滄千澈也在身後叫了一聲,然後一躍身擋在了柳雅的身前,道:“快走,這裡不對勁兒。”
柳雅順勢一把將卿墨拉了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
月光照的雪地一片銀亮的白芒,幾乎是沒有什麼死角的。
可是在這樣視線相對清晰的環境下,柳雅還是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威脅。他們像是獵物,已經被某種野獸緊緊的盯住了。
空氣的臭味淡了一些,柳雅卻更加警覺。她覺得那野獸也在慢慢的移動,正在朝下風頭走去,以掩藏身形。
“嘟”柳雅吹起了哨子,讓大家儘快往走,到山脊去。
雖然山脊不一定能夠找到合適躲藏的掩體,也未必能夠甩掉那隱在暗處的野獸,可畢竟那裡地勢平坦,相對安全。
如果在這樣的陡坡被野獸襲擊,稍有不慎可能直接滾下山去。算是不被野獸吃掉,也會摔個半死。
哨聲只吹了一下,柳雅立即停住了。因爲她想到了另一個更爲可怕的結果……雪崩。
但一聲短哨音已經足以發出警報,阿寧和漠迅速護到了柳雅的周圍,阿蒙達也帶人過來,拉着墨玉和卿墨往跑。
“雅兒,你和阿寧先走。”滄千澈推了柳雅一把,把她推到了阿寧的身邊。
柳雅卻微微一掙,再次站到了滄千澈的身側,道:“若不能並肩禦敵,還怎談得一生相守?”
滄千澈轉頭一笑,嘆了口氣道:“可是你在我身邊,我如何能夠專心?現在情況不明,你更要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那是什麼。”柳雅一笑,道:“雪豹,高山獵手。向獨來獨往,只有一隻而已,我們四個足可以對付的。”
滄千澈放眼四望,卻仍然沒有發現什麼豹子的身影,不由得眼神帶着疑問的看向柳雅。
柳雅提起鼻子嗅了嗅,道:“這股子臭味應該是了。”
滄千澈的眼睛瞪了瞪,鼻子努力的吸了吸,然後搖頭道:“可我並沒有嗅到什麼特別的味道,只是直覺預警而已。”
柳雅驕傲的挺起胸膛,道:“我是嗅覺靈敏,異於常人嘛。那味道聞之慾嘔,臭的要命。而且已經近了。”
柳雅說着,伸手朝西南方一指,道:“那邊雪丘的暗影之下,似乎是。”
滄千澈順着柳雅的手指方向看去,見雪丘隆起水缸大小,要凝神仔細去看,才能夠發現暗影的雪地有些斑駁痕跡。
想必那是一隻隱身很久的雪豹,半截身子都陷在雪裡,只露着一片被毛和淺淺的花紋,卻也被柳雅發現了。
滄千澈一笑,道:“雪豹皮毛華麗溫暖,又有防寒防潮的作用,我逮住它,給雅兒做一條褥子。”
柳雅也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氣氛已經不似剛纔那般緊張了。
要說起來,未知的危險纔是最可怕的。一旦明瞭是什麼野獸伏擊,容易對付了。
滄千澈和漠都是高手,別說對付一隻雪豹,算是對付一頭獅子也不在話下。因而柳雅也沒有特別的擔心,他要捉,由他吧。
可滄千澈剛剛挪動腳步朝雪丘走去,聽見墨玉“啊”的一聲叫,隨即看到一個人影從面飛快的滾了下來。
柳雅轉頭去看,見那人穿着皮衣,似乎是趙木。
剛纔阿蒙達他們往走,柳雅讓趙木揹着行裝也跟去的,卻不知怎麼會滾下來?
漠也看到是自己人遇險,一個箭步竄過去,擋在了趙木前面,雙手用力一託,把趙木下滾的勢頭給攔住了。
柳雅眉頭一皺,還以爲是阿蒙達他們撤離的時候不小心失手,將趙木給擠下來的。
可是還沒來得及朝面看清情況,見有一個人滾了下來,這次卻是卿墨。
這下子情況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了,算是阿蒙達他們再怎麼不小心,也不應該把卿墨也給擠下山吧。
柳雅一邊叫阿寧過去接住卿墨,也連忙擡頭仔細查看,想要知道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跑!豹子!!”阿蒙達突然暴喝出一聲,轉而見他一揮手,把身邊的墨玉也給推了下來。
與此同時,柳雅也看到從而下衝下七、八隻雪豹,一竄一跳朝阿蒙達他們撲了過去。
柳雅頓時抽了一口冷氣,想必剛纔趙木是被阿蒙達給推下來的,卿墨也是。
此時倒是可以看出,阿蒙達對趙木這個朋友確實夠意思。危險之後先推了趙木一把,然後是卿墨,之後是阿蒙達的心人墨玉。
漠這個時候把趙木的身子扶穩,一個縱身朝墨玉掠去,將墨玉滾下山的勢頭也止住了。
可山衝下來的豹子也撲了下來,連白大胖也被一隻雪豹纏住了。
白大胖忍飢挨餓又受凍,還要不停的爬雪山,本來已經滿肚子怨氣,又體力不支。
現在被雪豹纏住了更是幾近發狂,卻又無可奈何。
那雪豹一身銀白色的皮毛在月光下爍爍生輝,黑色的花紋妖豔無,一張口冰錐似的鋼牙更透着血戾,彷彿嗜血的大荒兇獸一般。
“怎麼會這麼多?”柳雅數了數,山衝下來八隻,滄千澈那邊埋伏着一隻。這一共九隻雪豹朝他們撲過來,又是這樣險要的地勢之下,要如何應對?
而正在柳雅琢磨對策的功夫,一隻雪豹已經從山飛撲而下,直奔柳雅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