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爬峰頂顯然是不可能的,而且要根據白大胖帶領的路線走,也不知道目標終點究竟在哪裡。
但是柳雅這樣說總算是鼓舞了士氣,讓大家出發的時候都顯得精神頭十足。
柳雅再次給了卿墨一顆保持體力的藥丸,這次墨玉都懶得來問了。
走出山洞,白大胖再次走在前面,帶着衆人一路向。
之前柳雅他們探路也最多是到了這個高度而已,所以再往走是什麼路線、什麼情況都未曾可知。
腳下的積雪越來越身,溫度也是達到了呵氣成冰的程度。
所有人的眉毛都很快結冰,頭也有一層淡淡的白霧不斷蒸騰。
所幸還沒有起風,視線也很開闊。但這樣的雪地裡行走,又是陽光燦爛的情況下,對於視力的傷害又是非常大的。
柳雅先取出了一隻風鏡。鏡片是茶色水晶打磨的,鏡框是銅質的,外面包了一層類似橡膠的樹脂。沒有眼鏡腿,而是用一根牛筋穿過眼睛兩端,可以調節鬆緊,直接套在頭不會被風吹掉。
這已經是柳雅所能夠想到的最接近於護目鏡的樣式,也是她能找到的最安全、結實的原料了。
而爲了找到合適的水晶和巧手的匠人,還特意聯絡了秋影和穆青羽,求助了一下穆家的人。
柳雅戴這造型特但特別實用的風鏡,一直很留意柳雅的墨玉愣了一下,繼而發出“哧”的一聲訕笑,或者說是嘲笑。
柳雅當作沒聽見,繼續走她的路。
而隨即,滄千澈、阿寧、漠、趙木也都拿出了一模一樣的風鏡,紛紛戴。
這是無言的支持,他們這一隊永遠是這麼整齊,也一直都很齊心。
這下子,連卿墨都愣住了。他看看這些人臉戴着的怪東西,憋了一下,似乎是想笑。
但是他的視線轉來轉去注意到了眼鏡用的茶色水晶,知道那是完全沒有瑕疵且極爲清透的水晶打磨而成的,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
壕是要低調,柳雅的這副風鏡如果換成銀子的話,光是一副鏡片夠一戶普通人家吃十年了。再加其他的材料和精緻的手工,其價格可想而知。
關鍵還在於創新,別人想不到這樣的設計,這是柳雅獨創的。
帶着風鏡再迎向前方的雪,那耀目的白被茶色水晶過濾之後,還能夠看到散射開的七色光,分外美麗。
柳雅歡喜的一把抓住滄千澈的手,朝着前方虛擬處一指,叫道:“看那裡、看那裡,有七色光啊。”
滄千澈眯着眸一笑,他也知道柳雅說的是什麼。
其實不止滄千澈,柳雅這一隊人都差不多看到了折射和反射而產生的七色光,也不由得在心裡驚歎一聲。
而他們的反應在卿墨他們看來,好像是看着瘋子一樣。
繼而,趙木先發現了阿蒙達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兒了。
趙木想了想,把自己眼前的水晶風鏡摘下來,遞給了阿蒙達。
阿蒙達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個字“謝。”然後他把風鏡擱在了眼前,頓時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阿蒙達的一個手下有些等不及了,伸手過來拉了拉阿蒙達的衣袖,阿蒙達猶豫着,戀戀不捨的把風鏡遞了過去。
柳雅一笑,也摘下自己的風鏡遞給了卿墨。
卿墨毫不猶豫的接過去,戴在了自己的臉。但他的眉頭皺了皺,又看了看柳雅,然後搖頭。
柳雅想了想,用手四處亂指了幾下。她大概猜測,可能是卿墨迎着陽光的角度不對,所以沒有看到反射的七色光。
隨着柳雅的手亂指一氣,卿墨的腦袋跟着左右一轉,也自然而然的找對的角度,看到了反射的七色光。
頓時,卿墨笑了起來。他本來長得好看,那一笑更像是春雪初融,冰破水漸,晶瑩帶着活潑與自然,讓人感覺無的歡暢和舒服。
結果這一隊人暫時停了下來,算是短暫的休息,也算是見識一下新鮮事物,長點知識。
但是,唯一一個被大家所“遺忘”的人,是墨玉。
連阿蒙達的手下都試過了水晶風鏡的神,但是風鏡最後傳回到趙木的手裡,沒有人把眼鏡遞給墨玉瞧一瞧新鮮。
卿墨則是戴着左看右看,最後準備啓程之前纔不舍的把眼鏡摘下來,遞給了柳雅。
柳雅把手一推,大方道:“喜歡送給你了。我還有。”
說完,柳雅又在揹包裡摸索了一下,果然又掏出另外一副風鏡戴。
卿墨看看自己手裡的風鏡,又看看柳雅臉的,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又戴了回去。
一副眼鏡雖然還不能收買卿墨,可是柳雅知道卿墨起碼對自己這邊的好印象加深了不少。
而阿蒙達他們那幾個本來很爽朗的漢子,在見識過這個新鮮物之後,對柳雅他們的態度也是又近了一層。
再次路,變成了卿墨和柳雅、滄千澈走在一起,墨玉跟在卿墨的後面。雖然還沒有無精打采,但是也有些悻悻的。
而阿蒙達則是跟趙木走在一起,並沒有像前一天那樣去特意討好過墨玉。
然而,縱使有特別新的玩意提起興趣,可是在雪山攀爬的難度更加超乎這些人的想象。
再加越來越稀薄的氧氣和險峻的地勢,又爬了一個時辰之後,所有人的體力都開始大幅度的下降。
以至於之後的一段路,前後拉開了很大的距離,而且走的時斷時續,幾乎不能保持勻速。
有經驗的人都知道,不管是遠足還是爬山,保持勻速和一定的節奏都很重要。
而且爬這樣高海拔的山還要時刻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否則高原反應越來越嚴重,最後算是沒有遇險,也會因爲缺氧、水腫等症狀喪命。
柳雅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她的體力目前還沒有問題,但是她腳踝的傷開始有了不好的苗頭。
柳雅暗自咬了咬牙,怪自己有些大意了,出發之前應該把腳踝包紮裹緊的。現在再走下去,只怕舊傷要復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