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木和阿蒙達還真有短暫的交流,不過一個說的是漢語,一個說的是番語。!兩人的手勢一直沒停,不住的划着。
雞同鴨講一般的“說”了一陣,趙木朝柳雅指了指,阿蒙達點了點頭,然後又和他的那班手下說了幾句話。
阿蒙達的四個手下讓開了他們所在的地方,往外又挪了挪,也更擠了擠。
柳雅知道這件事成了,便招呼着阿寧他們進去放東西,還很熱情的朝那些擠在一起的漢子們點點頭,面帶着微笑。
墨玉被晾在了外面,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這邊柳雅他們已經搬了進去。
阿寧鋪下睡袋,而墨玉的毯子佔着很大一塊地方。阿寧把墨玉的毯子捲了卷,直接給扔了出來。
阿蒙達看着那條毯子從這邊飛到了外面,眼神也跟着轉了半圈,可是他終究什麼表示也沒有,默默地低下頭來。
墨玉彎腰撿毯子,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是滋味。她又看看這邊已經擠在一起的人,忽然間看到最裡面的卿墨動了一下,然後將身子慢慢的轉了過來。
墨玉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把手一指,道:“主子要我照顧卿墨,我不能和他分開。”
柳雅轉頭看看卿墨,問道:“卿墨,你願意和墨玉去住單間呢,還是留在這邊大家擠一擠?”
說完,還往外挪了一點地方,意思是不攔着卿墨出去。
卿墨絲毫表示都沒有,連眼神都欠奉。把眼睛直接閉,一副“我沒聽見,我睡着了”的態度。
柳雅朝墨玉聳了聳肩,語氣倒是很平和的問道:“要麼你自己進來請?”
“我……”墨玉一跺腳,拎着自己的毯子轉身去了另外一邊。
她再怎麼說也是個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了,不能真的過來拉着一個少年去睡單間吧。
不過來到那邊單間,墨玉還自我安慰的覺得這樣挺好。
起碼一個人清靜,地方寬敞呼吸通暢,而且還沒有那些臭男人打鼾。
而這邊多了好幾個人,格局也變了。
卿墨還是在最裡面。
然後是滄千澈和柳雅,柳雅身邊是阿寧,阿寧挨着漠,而漠的旁邊則是趙木。
再往外是阿蒙達和他的那四個手下。
這原本算是稍微大一點的石室確實擁擠起來,不過倒是也暖和不少。
而且因爲加入了外人,阿蒙達的那幾個手下睡得反而沒有那麼沉了,竟然一直到天亮都沒有人打鼾。
柳雅窩在滄千澈懷裡也算是睡了一個好覺,連後來的人輪值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起來,柳雅剛剛準備去洗漱,見阿蒙達捧着一隻水囊過來,雙手遞了來。
柳雅怔了怔,笑着伸手去接。水囊一入手她覺得不對勁兒了,竟然是溫熱的。
柳雅表現出很驚訝,阿蒙達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後腦勺,指了指外面已經滅了的火堆。
柳雅才恍然明白,阿蒙達是把水囊放在了餘燼下面。沒有了明火,一堆發熱的灰土正好可以把水囊溫熱,而且不會把水囊燙壞。
“謝謝你。”柳雅接過來,很誠心的道謝。怕阿蒙達聽不懂,還微微欠身致意。
阿蒙達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了擺手,然後說了兩個“不,不”。
柳雅一笑,說道:“你是要說‘不謝’?”
阿蒙達愣了一下,琢磨琢磨這句話,然後點了點頭,又重重的點了點頭。
柳雅道:“其實這段時間你們也可以跟我們學學漢語的,我們也跟着你們學學番語,大家也好交流嘛。”
阿蒙達還是聽不懂,趙木正好走過來,又劃又說的給做翻譯。
阿蒙達這才恍然,又是重重的點頭。
柳雅笑了,對趙木道:“咱們在山的期間,你負責當翻譯來給大家溝通吧。最好多學幾句番語。”
趙木答應着,又跟阿蒙達划起來。然後兩個人你一句漢語、我一句番語的說了起來。
柳雅笑着捧着水囊走了,把溫熱的水倒在一塊白布,然後把臉擦了擦,又用鹽水漱了漱口算是完成洗漱了。
沒辦法,再講究的人在這樣的條件下都的變得糙起來。
各自洗漱之後吃早飯,然後是整理行裝。
阿寧和漠已經提前出去過一趟,帶回了兩個袋子,裡面裝的是柳雅他們之前山放好的裝備。
柳雅這邊的裝備是統一的,每人都是特質的羊毛保暖內衣,外面穿皮質的勁裝。輕、軟、保暖,富有韌性也很耐磨。
這保暖內衣的樣式和織法都是柳雅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找了幾個巧手的繡娘編制的。
腳下是羊皮毛一體的靴子,也是特質的,內裡的毛絨很長,保暖、透氣、輕便。而且是繫帶設計,可以很好的包裹小腿,也更跟腳。
穿戴好了出來,見阿蒙達這邊的人也都換裝了。
他們這幾條漢子都是粗布的棉襖,棉褲加棉靴子。雖然厚重但也算是保暖。
卿墨還是那身皮衣勁裝,不過裡面應該穿了保暖的衣服,看起來昨天“胖”了一點。不過這個身材才應該是卿墨這個身高的正常標準。
唯一沒有換裝的是墨玉,她還是昨天的那身棉布“牛仔套裝”。好像連一件棉衣都沒加。
柳雅愣了一下,不得不提醒她道:“墨玉,今天已經開始爬雪山了,你不加件外套?”
墨玉直接搖頭道:“不了,這樣正好。爬山會熱的。”
呃!柳雅明白了,這纔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肯定是因爲昨天她走出了一身的汗,今天不肯添衣服了。
不過墨玉下打量着柳雅他們,心裡也是頗爲驚訝。
她實在沒有想到,柳雅這邊居然還有這樣的後招,提前把需要換的棉衣送來,還能夠減輕裝備重量。
阿寧和漠負責打包,又把前一天換下來的薄料子的衣服收納起來,放在了這個山洞裡。
柳雅則是把哨子一吹,揮着手滿是氣勢的道:“出發,今天的目標是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