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一手抓住阿寧,另一隻手去扯住阿良,轉身往跑。!可是跑了一步覺得不對勁兒,一瞅自己手裡抓的是阿良,又放開他轉頭去拉馮叔盛。
阿良也回頭來拉馮叔盛,和柳雅兩個人把還在微微發愣的馮叔盛一起扯着了土坡。
往跑的時候,還有吸力不斷的傳來,柳雅也是感覺深一腳、淺一腳的,有好幾次都險些要陷進去了。
不過這次是阿良一個人勇猛的往衝。他拉着馮叔盛往飛跑,柳雅則是抓着馮叔盛的手腕,另一隻手還拉扯阿寧。
這樣,四個人也分不清是誰借了誰的力,總算是是有驚無險的跑了土坡。
腳踏實地的一瞬間,柳雅的身子是無力的一軟,雙腿也不住的抖了一下,原本受傷的腳踝有輕微的刺痛傳來。
“主子。”阿寧迅速的過來,雙手扶住了柳雅的身子。
“我沒事。”柳雅順了一下額角微微的冷汗,搖頭道:“太驚險了,挺刺激的。”
說完,柳雅又擡頭朝着高塔那邊看去,見幾座巨塔還在不住的搖晃。
他們救人其實也沒有用太多的時間,此時另一邊大部分的士兵也爬了來,但是還有一些已經陷了一半,沒人救援,幾乎是等死的狀態。
柳雅呼了一口氣,也實在是無能爲力了。
她現在已經顧不其他,因爲剛纔陷在下面的人是馮叔盛,她纔不得不下去。
而且,如果不是因爲馮叔盛要堅持救古雪綺,他們也不會陷在這裡。所以算是爲了古家償還人情,柳雅也必須要把馮叔盛救來。
但是其他的士兵,柳雅很清楚自己已經身邊人的實力,不可能再下去救人了。
如果她現在下令的話,可能會有勇士去冒險,可是如果不能救人來反而要搭一個,這樣的事情柳雅不會去做的。
“後退,所有已經來的人都向後退到十步以外。繩子留在這裡,其他人不要靠近土坡。”柳雅不得不大聲的下令,讓那些還圍在土坡遠離危險。
不管怎樣,先保證活下來的人的安全更重要,那些還咋下面的,柳雅讓繩子留下等於是給了他們一線生機,或許一會兒下陷停止了,或是有人爆發了驚人的潛力,還是有可能死裡逃生的。
聽了柳雅的命令,有人不解,但大部分人還是依從着後退了。
坑下斷斷續續的傳來求救的聲音,但隨即因爲更大聲的巨響和腳下不斷的震顫而打斷了。
所有人再次陷入驚恐之,幾乎不會再有人在意其他的地方。因爲那巨塔搖晃的更厲害了。
“阿寧,跟我過去看看。”柳雅叫一聲,帶着阿寧朝滄千澈他們救人的那座高塔跑去。
“所有人原地待命,注意各自的安全。”馮叔盛對那些士兵說完,一把拉過阿良也跟着柳雅跑了過去。
一邊緊跑,一邊對柳雅道:“主子,殿下他們……是破陣的時候觸動了機關。”
那座特別的高塔是陣法和機關所結合的陣眼,是整座季風塔林的心,也是其最爲兇險的一環。
此時必定是觸動了某一個摧毀裝置,所以纔會造成這樣大面積的鉅變。
柳雅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她現在更擔心的是滄千澈他們究竟要怎麼出來。
柳雅看了一眼跟着他們跑得飛快的阿良,問道:“阿良會武功嗎?輕功怎麼樣?”
阿良清秀的面龐閃過幾分不好意思,然後點了點頭,道:“會的。”
會?會什麼?輕功還是武功?
柳雅都覺得阿良這傢伙是不是和楚可凡一樣,其實是女扮男裝啊。不然,馮叔盛又怎麼會對他如此不離不棄?
可如果馮叔盛意的是阿良,那古雨綃又算怎麼回事?
一邊跑着一邊胡亂的琢磨,柳雅不是沒心沒肺,而是她不讓自己分散點注意力,怕是熬不住腳踝越發的疼痛,也無法接受滄千澈那邊遇險的事實。
馮叔盛則是替阿良解釋道:“阿良會武功,輕功也還不錯。他其實是我的伴讀和隨護。”
皇家的貼身侍衛叫做影衛,而一些朝廷命官、一品大員也會在府養幾個武功高手,保護家人的安全。
另外還有一種是從小跟着主子一起長大的,不過不用隱身在暗處,叫做隨護。
阿良是馮叔盛的隨護,難怪馮叔盛對他另眼相看了。
阿良則是又問道:“主子,你有什麼事要阿良做嗎?”
柳雅點點頭,道:“我剛纔給你鍼灸是爲了激發你體內的潛力。你可能也感覺到了,有一股又一股的巨力在充斥着你的身體,讓你平時更有力、行動也更爲迅捷,所以我希望你一會兒能夠幫我塔去救人。不過,你這種力量是有時限的,只有兩個時辰的時間,然後會全身脫力,猶如重病一般,起碼要調養一個月的時間纔會完全恢復。”
阿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阿良的命是主子救回來的,算是現在讓我還給主子也行。”
“不用那麼消極,先看看情況吧。”柳雅他們此時已經差不多快要跑到高塔的前面了。
土坡下面的小塔被破壞了,陣法也散去了,可是這面的塔林還在。算是搖搖晃晃的也一樣阻擋着視線,起到迷惑的作用,所以他們要來到塔邊救人,還是得按照破陣的方法在走。
好不容易來到高塔前,之前看到的那一圈盤恆在塔身的木梯已經差不多要掉光了,還有僅存的幾節搖搖晃晃的掛在面。
可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看不到塔有門或是窗,那滄千澈他們此時究竟在哪兒?
柳雅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問道:“馮叔盛,你有什麼辦法?是破陣,還是破壞機關?”
馮叔盛擡頭看着高塔,道:“這塔裡是機關,外面是陣法,我只能從外部破壞,但是裡面實在沒有辦法。如果要救人的話,我和阿良去看看吧。”
說完,他看了阿良一眼,兩人心照不宣的同時邁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