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讓柳雅怔了一下,有些好了。br>
然後她微微側過頭看着身後的小樹兒,問道:“那他還和你說什麼心裡話了?他有病吧,那時候你還那麼小。”
“是啊,是因爲那個時候我還小,二姐夫覺得我什麼都不懂吧。所以什麼都跟我說。”小樹兒笑了,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可笑的事情,甚至用手背掩住了嘴,還越笑越大聲。
“你們到底說什麼了?”柳雅乾脆轉過身來,扳過小樹兒的肩膀,道:“給我說說嘛,二姐想知道你們當初都聊什麼。”
“嗯……”小樹兒故作思考狀,然後道:“反正是聊了很多啊。又像是關於村裡女孩子的,大部分是關於二姐你的。”
“你們,你們還聊村裡的女孩子?”柳雅眼前冒出滄千澈少年時期一臉高冷卻長不高的樣子,卻和小樹兒窩在一起聊那些村姑?
這畫面感也太強烈了吧。不敢想、不敢想。
柳雅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哆嗦着問道:“那你們還說我什麼了?”
“說二姐你好看唄。說陳武牛配不你。”小樹兒想了想,又道:“不過,二姐夫還問你爲什麼總是穿那一套衣服,我說咱家窮啊,而且你那套衣服是孃親給你的。”
“然後呢?”柳雅覺得這話題有些沒營養,好像是很老套的話。
小樹兒突然道:“然後二姐夫說,只有那麼一套衣服,是不是也沒有裡衣?整天都不換的話,會不會臭掉?我告訴他你都在什麼時候洗澡。”
“咳咳……”柳雅猛然間想起有那麼一天,她洗澡的時候窗外有人。
不過時間不對啊,那個時候小樹兒和滄千澈應該還沒有那麼熟啊。
還是說,滄千澈原本偷看過,後來小樹兒把自己洗澡的時間都賣出去了,這小子又常常來看?
一個又一個猥瑣的問題冒出來,柳雅的腦門都冒出冷汗了。
情竇初開,清純美好。可是那原本青梅竹馬的小戀愛怎麼現在突然間像是一隻小狼狗算計小綿羊的戲碼?
沒錯了,哪個男孩骨子裡還沒有點小狼狗的特質呢。
柳雅忽然笑了,笑得甜蜜又得意。原來自己以爲是主動又佔便宜的拐了個絕美少年,還玩了個養成計劃。
卻沒有想到,在對方的眼裡,自己早已經是屬於他的全部,之後被他拐入洞房也不過是個順理成章。
柳雅悄悄地笑着,嘴角越彎越大。
小樹兒見了有些好,用手肘拱了拱柳雅的胳膊,問道:“二姐,你笑什麼呢?歪着嘴巴笑得賊兮兮的,怕不是這竹林裡夜風,你受風寒嘴歪眼斜了?”
“你才嘴歪眼斜。”柳雅笑着啐了小樹兒一口,然後問道:“喂,小子,二姐問你,你有沒有偷看過林秀繡洗澡?”
“啊?沒,沒有啦。”小樹兒連忙道搖頭,堅決否認。
“切,胡說。”柳雅不信,看着小樹兒臉紅脖子粗的要爭辯,又丟出一記重磅炸彈,問道:“那你是看過古雨綃洗澡?”
“更沒有。”小樹兒氣得差點直接站起來。結果把還靠在他身的柳雅閃的差點摔倒。
小樹兒連忙坐穩,把柳雅扶好,嘟着嘴故作生氣的大聲道:“二姐,你正經點行不行?我誰都沒有偷看過。”
“誰的青春沒點躁動和激、情啊,二姐理解,理解。”柳雅仍舊是賊兮兮的笑,笑得小樹兒滿心鬱悶。
他真的沒有看過啊。而且他爲什麼要偷看呢?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看。
咳咳,搞錯了重點,小樹兒想說的是,他真的沒有那種心思亂看。
柳雅也用手肘拱了拱小樹兒的胳膊,一副“不必解釋,我全懂,我理解你”的深刻猥瑣表情。
無奈,小樹兒只好轉過身去,把結實的後背亮給柳雅,讓她愛怎麼擠兌怎麼擠兌吧。他說多錯多,乾脆閉嘴。
不過這樣鬧騰一下,柳雅的心情也好受多了。
說實話,她之前一直有種衝動,想要殺回京城去,把皇后也給勒死算了。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皇后必定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自己再貿然行事,只怕還會牽連更大。
明翠的結果也是她自己絕望之後的選擇。即使一個人選擇了死亡,別人也只能表現出惋惜和不捨,卻沒有能力和理由去幹涉別人的決定的。
當然,柳雅不是主張見死不救,如果讓她早一點趕到的話,她希望能把明翠救下來的。
可是結果如此,斯人已矣,她還能再追究什麼呢。
想通了,柳雅也沒有那麼糾結了。慢慢閉眼睛,準備好好的休息一下。
夜風徐徐,之前彷彿吹入心尖的冷意慢慢散去,換了秋夜特有的清涼。
柳雅發現,心情彷彿能夠改變一個人的直覺和感應。明明剛纔還覺得有點冷,現在笑過一陣之後,身的感覺只是清涼。
“二姐,你說我們用不用搬家?”小樹兒突然問道。
柳雅想了想,然後“嗯”了一聲。
小樹兒又問:“可是我捨不得這裡,更捨不得孃親。孃親在這裡,我們的家在這裡啊。”
柳雅回手拍了拍小樹兒的肩膀,道:“沒錯,孃親在這裡,這裡永遠是我們的家。不過,你不會介意多一個家吧?好像以後你和秀繡成親了,總是要有自己的小家啊。”
小樹兒怔了一下,陷入了一片遐想之,應該是在想着他和秀繡的將來,因而顯得很歡喜。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道:“那我們搬去哪兒?”
其實柳雅和小樹兒都清楚,皇不肯放滄千澈離京,柳雅他們是皇威脅滄千澈的籌碼。
只要滄千澈稍有異動,倒黴的是他們這些家眷。這也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因而,離開這裡要找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其實並不容易。
柳雅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然後道:“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們可以考慮……去青梵或是去天澤國。”
“啊?!”這個答案可真是小樹兒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