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和程先生研究過自己的觸覺神經失靈的問題,程先生對於外傷和手術並不熟練,但是對於內科等其他醫科還是較有造詣的。
因此他和柳雅分析了幾種可能會是觸覺神經失靈的原因,最後認爲原因有兩點。
其一,可能是銀翅蜂強大效力的補劑造成的副作用。其二,是神蠱王在最後咬柳雅的時候,放出了過量的毒素。
之所以只有左腳失去了知覺,可能正好因爲這隻腳受傷了,造成了神經傳導減慢;也可能只是一個巧合。
當然,柳雅希望不管是哪種情況,隨着腳傷的復原會慢慢減輕,最後也不藥自愈了。
但最怕得是神經已經被破壞,那麼要恢復神經的感知功能太困難了。
一切都還在恢復當,柳雅也不敢有太多的期望。不過五天的時間一到,柳雅還是和滄千澈踏了回京城的路。
既然總是要回去,又何必在外面虛耗時間呢。不管京城等待他們的是什麼,那裡終究還是他們曾經的家。
本來滄千澈準備了馬車的。車裡面鋪着厚厚的墊子,再慢慢的走,柳雅坐在裡面會舒服很多。
但柳雅卻堅持要騎馬,而且還是自己騎馬,而不是和滄千澈共乘一騎。
滄千澈反對道:“雅兒,你的腳傷不能用力,你如何順利的控制馬的方向?”
“難道我的腳一直這樣,我一輩子不能騎馬了?”柳雅反問,顯得十分堅決。
無奈,滄千澈同意柳雅騎馬路,但條件是速度必須在他允許的範圍之內。而且每天趕路的時間也有限制,不能夠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往回走。
漠和阿寧當然也是騎馬隨行。阿寧肋骨骨折傷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正常運功了。
漠沒有多嚴重的內傷,是右臂的兩處骨折還沒有好,偏偏讓他夾着夾板都不聽,只是把繃帶纏的緊一點要路。
而且不聽話的也不止漠,滄千澈受得內傷也沒有完全恢復。但是他只讓程先生給他檢查和治療,根本都不讓柳雅過問。
所以滄千澈提出限制行程和速度的時候,柳雅欣然同意了。
走出來的時候是浩浩蕩蕩的一千多人,回程的時候只剩下幾十人。不過因爲有了滄千澈在身邊,柳雅倒是非常開心。
一路,兩人還不斷的計劃着未來,如到了漠北之後該買房子還是自己蓋,還商量着一定要把舅舅接過來住。
走了三天的時間,柳雅忽然接到了秋影傳來的消息,她會帶着人在明天趕到,與柳雅會合。
果然,第二天秋影來了,還帶着幾十個死士。當然,也少不了穆青羽的跟隨。
秋影看起來精神、氣色都好,不愧是戀愛的女人啊,連眼睛裡都彷彿閃着光芒。
秋影則是還帶着一封錦梅寫的信,還要求和柳雅密談一次。
柳雅先看了信。錦梅的意思是太子被貶一事已經天下皆知,問問柳雅是否有什麼動作。
而且錦梅還表示,她已經聯繫了馬六,並把柳雅名下的所有財產都計算過。能調動的財力是一個龐大且驚人的數字,若是柳雅有什麼特別的想法,錦梅和馬六會馬實施。
秋影也道:“我已經發出密令,開始招攬江湖人士。只要主子一聲令下,江湖至少可以調集兩萬餘人。”
江湖的兩萬人,說是能夠抵得十萬兵馬都不爲過了。
柳雅聽後笑了,問秋影道:“你和錦梅、馬六的意思是讓我帶人圍攻京城,直接逼宮,把滄千澈扶皇位?”
秋影沒有回答,卻也沒有表示否認。可見他們已經私下裡做好了準備,真的在等柳雅的意思。
柳雅把手裡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後掏出火摺子點燃、燒盡了。
然後柳雅才擡頭看着秋影,問道:“那你們的意思是要輔佐我,還是要脅迫我?”
“主子……”秋影愣了一下,連忙跪下道:“主子對我、對錦梅和對馬六都有恩,我們又怎麼敢脅迫主子呢。”
柳雅問道:“那該怎麼做當然是按照我的意思,我都還沒有給你們下命令,你們已經開始準備了?”
“我們是替主子氣不過。”秋影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們知道主子南行去賑災。這一路主子救了多少人,發了多少款,又吃了多少苦?最後還身陷險境。要不是太子殿下趕來,誰又會在主子身旁?可是皇他一紙聖諭,把太子殿下都貶了,這不是太不公了嗎?夫妻同心、患難與共,這有錯嗎。”
“公平不公平是滄千澈心裡的想法。他都不在意,我爲什麼還要逼着他做那個太子?”柳雅口氣平和了一些,道:“而且這次回京我們是要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總不能事情還沒有根據,直接舉旗造反吧。”
柳雅說完,秋影便不再說話了。
柳雅把秋影拉起來,道:“我知道你們是怕我受了欺負,計劃好了要幫我出氣的。其實你們做的很好,這樣也是有備無患。那這麼安排吧,你們等候我命令,等我振臂一呼,你們可以一呼百應。”
“是。”秋影點點頭,又道:“不過,錦梅還說,如果主子真的要去漠北,她也想隨行。”
“她去漠北做什麼?”柳雅覺得錦梅和這件事情八杆子也打不着吧?
秋影道:“錦梅說是想去做生意。說是那邊有胡商,可以交易一些較稀缺的東西回來。以後再開闢一條商路。”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雲穹國並沒有固定的商路,都是馱隊和商人們自己看着哪裡有生意去哪兒的。
如果能夠把邊界的幾條路線統一規劃,不僅僅是一筆潛在的生意,更是能夠讓情報也密集起來。
想到這裡,柳雅讓秋影傳回消息,如果他們真的去漠北的話,讓錦梅過來會合。
商定之後,柳雅還特意囑咐秋影,讓她不要把剛纔的話透露出去。
柳雅也不能告訴滄千澈,說她已經備下人馬準備逼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