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尚卿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提親的事理應是由媒婆來說的,他自己站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向楚鶴飛提親,還真有些張不開嘴。
可是想想剛纔山下的人把隊形也排過了,喊也喊了,總不能到了自己說話的時候還抹不開臉吧。
索性,古尚卿把心一橫,大步走過去朝楚鶴飛深施一禮,道:“大當家的,尚卿是真心實意喜歡可凡的。打從第一次陪着我妹妹到鶴鳴山,我對可凡心有所屬。剛纔山下那些士兵排陣演示出來的,都是我想對可凡說的。我現在是來正式向您提親的。”
說完,古尚卿回頭看了楚可凡一眼。
雖然楚可凡現在羞的躲在了柳雅的身後,可是仍然能夠感受到古尚卿溫柔卻不失炙熱的目光。
楚可凡也擡起頭來,看向了古尚卿。兩人的視線交匯片刻,楚可凡又紅着臉把眼瞼垂下。
古尚卿卻好像一下子有了莫大的勇氣,大聲道:“大當家的,我會一輩子對可凡好,珍惜她、愛護她的。她是鶴鳴山的少主,是大當家的珍寶,我也會像是愛惜珍寶一樣的疼惜她。請您答應我的求親,把可凡嫁給我吧。”
“哈哈哈……”所有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不過並不是奚落,而是滿滿的讚賞和鼓勵。
楚大當家的看着眼前一表人才、俊逸非凡的古尚卿,又看看小女兒心態盡顯的楚可凡,深吸了一口氣,道:“古大少爺,你這次來提親……你家人可曾應允?不是我不答應,而是你們古家實在是高門大戶,我們怕高攀不起啊。”
“大當家的,古家雖然在京城有些勢力,可並不勢利。況且,成親是兩個人的事請,只要我和可凡能夠相親相愛,不管是爺爺還是二叔,都不會反對的。”說完,古尚卿拿出了古家軍的令牌,舉到楚鶴飛的面前,道:“我以古家軍的銀令牌發誓,此生絕不負可凡。”
柳雅見古尚卿如此認真,連古家軍的令牌都拿出來了,連忙拉着楚可凡走前,輕輕推了楚可凡一下。
楚可凡紅着臉走過去,拉住楚鶴飛的胳膊微微搖晃,帶着羞澀低聲叫了一聲:“爹……”
柳雅也趁機說道:“楚大當家的,您應該也聽說過我的事情吧。我雖然是古家的女兒,可是我卻曾經有一段時間流落在鄉村,一直到前幾年才知道了身世,迴歸了古家。可是我的婚事,我的夫君卻是早在村裡的時候訂下來的。可見,只要感情是真的,身份、門第並不重要。”
說罷,柳雅指了指山下,說道:“何況,山下那三千人已經歸入古家軍。若不是那葛飛從作梗,楚家的兄弟們不是也歸入古家軍了嗎?既然都是一家人,又說什麼高攀的話呢?”
柳雅現在的身份,鶴鳴山並沒有完全傳開。但是楚鶴飛和楚可凡可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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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一個偏遠山村的小姑娘都做了太子妃,那楚可凡和古尚卿或許也有希望。
想到這裡,楚鶴飛又看看古尚卿,道:“古大少爺,你剛纔叫我大當家的,實在有些見外了。要不……你換個好聽的叫來聽聽?”
柳雅一聽,頓時替古尚卿開心。趕緊走過去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的腰,低聲道:“哥,叫的熱絡點,大當家的把可凡嫁給你了。”
古尚卿聽了,把心一橫,臉皮往厚了擺,張口直接叫道:“岳父大人在,請受小婿一拜。”
說完,古尚卿還真是不含糊,倒身拜。
這一下子可把楚鶴飛給嚇着了。不管怎麼說古尚卿都是古家的大少爺,這親事他總覺得是高攀了。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找個臺階,若是聽古尚卿叫一聲“伯伯”也滿足了。
可是古尚卿這一拜,他可真心不敢受着。連忙搶步前,雙手托住古尚卿要繼續往下拜的身子,道:“不敢不敢,叫岳父還是太早,暫且先叫一聲伯伯好。這樣吧,回頭我去請京城最好的媒人,帶着可凡的生辰八字去府拜會一次。若是老爺子應允了,這親事我是沒說的,自然是同意了。若是你們二人註定八字不合,老爺子不甚喜歡……呵呵,我楚某也實在不敢高攀。”
楚鶴飛到底薑是老的辣,這麼說也是圓了兩邊的面子。
畢竟現在來提親的只是古尚卿和柳雅,是古家的兩個小輩。而古尚卿的面可是還有古宰相和古家的老爺子呢。不管哪一個動動嘴,說一聲“這親事不算數”也沒有以後了。
而楚鶴飛現在只是應允下來,又說是找媒人親自門合八字,也是給古家一個理由。
若是真的不同意,只要說是八字不合,這件事也算了。
看了,話不能說的太滿,事不可做的太絕。古尚卿和柳雅還都是太嫩了,做事也是太過沖動。
話給楚鶴飛這麼一拉回來,衆人也都跟着下了臺階。一邊相互寒暄着,一邊把柳雅和古尚卿讓進了聚義大廳。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葛飛也被推到了廳,被鶴鳴山的兩個頭目狠狠地按了下去,跪在地。
葛飛現在已經耷拉着腦袋,什麼表情都沒有了。除了一夜奔波之外,他也實在是認清了形勢。
古尚卿道:“楚伯伯,葛飛是我古家軍的敗類。如今帶過來是要給鶴鳴山兄弟們一個公道的。人按在這裡,要殺要剮看楚伯伯的心意了。帶他出兵營的時候,我們已經革了他的職,他現在和古家軍一絲瓜葛都沒有了。”
楚鶴飛看了看葛飛,又看了看楚可凡,道:“可凡啊,當初帶人過去的是你,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要如何做,交由你處理吧。”
楚可凡聽完,答應了一聲卻沒有走過去,而是轉頭看了看柳雅,道:“雅兒,謝謝你幫我出了這口氣。只是……念在他年紀不小了,又曾經爲古家軍效力,我實在不能出手殺他。此事可否由你代勞?”